迷人而有害 (半调Zz)

　　“啧。”清野不满地拿起试卷抖了抖，随即又顿住，脑袋灵光一闪，再次激动地朝百里湛靠近。
　　“湛，帮我批下这几张数学试卷好不好？”
　　百里湛不答，清野径自将三张试卷盖在了他正在写的作业上，“帮我批下，行吗？数学老师已经走了，我昨晚还特意写到三点，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清野的语气诚恳得不行，还伸手指了指眼眶下并不存在的黑眼圈。
　　百里湛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因为他那讨好的语气，也许是因为他那诚恳的表情，也许是因为他那难得不顾形象的头发，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清野开心得不行。
　　然只过了一节课，他的开心就像易脆的泡沫，“砰”地碎掉了。显然昨晚的鲁迅牌小辣椒虽提高了他的精神，却没有提高他的智力。他接过百里湛帮他批好的试卷，上面又是一堆数不清的XX。
　　“怎么可能.....这道题怎么错了？”他不敢置信地问出来。
　　百里湛顺着他的视线一看，也反射性地跟他讲解了起来。
　　清野一开始是蹙着眉头听着，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百里湛的眉眼，细长的眼睫低垂着，他正神情专注地在给自己讲题，清野一时间心动得不行，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是不是又在情不自禁地翘起了。
　　待百里湛讲完了这一题，清野点了点头，动作十分自然地将笔杆指向下一道题，“那这一道呢？”
　　百里湛果然又继续讲了下去，清野内心的海浪微微掀起。
　　接下来的课间清野都找百里湛帮他讲题，百里湛终于察觉有些不对，但清野依旧语气诚恳，除了问试卷上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小动作，百里湛只好在半疑虑间继续帮他讲解。
　　然刚来的总会来，果然一到放学时间，清野就拽住他的手腕，以答谢为名硬要拉他到校外吃饭。百里湛很想甩开那只手，但教室里此时还有很多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招惹纷争引来注视，于是半挣扎间就被清野拖出了教室。
　　“够了，放开。”被拽到走廊处的百里湛终于不满出声。
　　清野这回倒是听话，立即松开两手一摊，“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百里湛无视他那无辜的表情，心想，你都纠缠我两年了说这句话我会信？他迈腿往左边走，清野立即一挡。他往右，清野又是一挡。
　　“让开。”
　　“除非你答应让我请你吃饭。”清野脸上软软的诚恳不见了，原形毕露的又是一脸坏笑。
　　百里湛扫了眼走廊上两三经过的同学，下一秒发现清野又扑上来要拽他的手，他即刻往后退了一步，“我自己走。”
　　“好啊。”清野的眼睛亮亮的，又泄露出得逞的笑意。
　　百里湛觉得自己的忍耐又快到顶了，要是这里没人，他绝对会像之前那样再收拾这个臭小子一顿。
　　两人到学校附近一家装修高档的中餐馆，明明只有两人，清野非定个包间。
　　“你喜欢吃什么？”清野将菜单册递给百里湛。
　　百里湛不答，也不拿，他根本不想理他。但桌前还站着一位服务员，不想让人家干等，于是百里湛回了两字：“随便。”
　　“好吧，”清野自己打开了菜册，“那我们吃鱼吧？你喜欢吃鱼吗？”
　　百里湛随意点了下头。
　　结果清野就开始点菜，“请来一份清蒸鲈鱼、剁椒鱼头、香糟鲢鱼、银丝.....”
　　“够了。”百里湛打断他，又朝服务员礼貌一笑，“就三样，谢谢。”
　　服务员前脚刚走，清野又开口：“我也喜欢吃鱼，找到一个我们的共同爱好。”说完就朝百里湛靠近，故意坐在他的右手边。
　　百里湛还是不理他，视线不知落在餐桌上的何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野的眼睛看了看，从他的侧脸看到他放在桌面上的右手，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凸起的恰到好处，像一座座小山峰，清野控制不住地，就握了上去。
　　百里湛一顿。
　　“百里湛，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清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问出这句话，但仔细一想，也够久了，这其实是藏在他心底两年多了的问题。
　　百里湛转头看他，清野看向他的神情，有认真，也有真实的困惑，少了几分平时的嚣张与邪气，百里湛不觉多看了两秒。待回过神时，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当自己是万人迷？”
　　清野不以为然，手指敲了两下桌面，“至少周围人给我的反应是这样的。”
　　“那你喜欢当万人迷么？”
　　没想到百里湛突然抛出一个这样的问题，清野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百里湛近在眼前的脸，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半响，他突然笑了，桃花眼往上翘了起来，“不，我现在，只想被你喜欢。”
　　这样露骨的情话清野不知对他讲过多少遍，百里湛早已免疫地转了回去，“不会有结果的，放弃吧。”
　　“我就不。”清野笑道，又往他挪进了几公分。
　　气氛就这样被挑逗得暧昧起来，一顿饭吃了近一小时才结束。
　　许是午餐时的摸手与挑逗让清野尝到了甜头，他像只贪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在下午放学后拒绝了胖子的游戏城邀请，嗡嗡嗡地缠在百里湛身后去了图书馆。
　　开玩笑，高中三年就只剩下一年，无论如何他都要把百里湛拿下。怀着这个想法，他又开始用善意的笑容将坐在百里湛对面的同学赶跑，然后黏腻在歪在百里湛的身旁。
　　幸亏百里湛在长期的骚扰下已经练就了一定的忍耐力，此时才能风云不变地继续看书。
　　“看什么书呢？”知道百里湛不搭理他，清野兀自靠过去看，距离极近，他的脑袋几乎就贴着百里湛的肩膀。
　　百里湛看了两页，终于不再淡定，伸手将清野的脑袋推开，“自己找书看去。”
　　“可我想看你的那本。”清野说着，又厚着脸皮要靠过去。
　　百里湛将书本一合，是莫利亚克的《黑夜的终止》，他将书推到清野面前，重新在旁边抽了另外一本。
　　清野一时找不着其他理由骚扰，只好也打开书，可是只看了一会他就兴致缺缺，眼神又开始游移，不怀好意地往百里湛身上飘去。
　　此时窗外的夕阳刚刚好，橙色的光晕柔软得像一层纱，就覆在百里湛的身上。使他的神情看上去格外静谧，长长的睫毛在英俊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轮廓的曲线被染上一层淡色的光，一切都那么让人心动，让人想拥有。
　　清野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
　　百里湛一旦进入学习状态就会特别入神，所以当清野的嘴唇软软地贴上他的脸颊时，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弄懂脸上那股触感是怎么回事，他差点跳起来。
　　清野这个行为完全是无意识间做出的，所以他做完后脸上并没有得逞的坏笑，反而是露出了一种近似于羞赧的神情。
　　下一秒，他的领子就被拽住了，“信不信我揍你？”百里湛压低着声音，脸上愠色明显，距离极近，百里湛温热的呼吸全洒在他的脸上。
　　清野有些发愣，罕见的看着百里湛有些粗鲁的行为。然而他也不敢再放肆了，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毕竟百里湛的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在这里被揍，他的脸就丢大了。“别这样，我错了。”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百里湛甩开他的衣领，显然已经不再信任他，即刻收拾背包起身走人。
　　清野也不追了，坐在原地看着百里湛逐渐远去的身影，舔了舔嘴唇，又咬了咬，赚大了，够回味好几个星期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流的清野，你的苦头在后面....
感谢看文的小天使，明晚10点见。


第9章 奸诈
　　
　　周末的清晨，徐徐的微风吹得人神清气爽。清野穿着件茱萸粉卫衣，下身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露膝牛仔裤，踢着双运动鞋就往李牧家走去。
　　李牧的脚让一个老中医捏揉了一周，早已恢复，是时候来决一“死战”了。
　　清野按下门铃，然前来开门的却不是李牧家的陈伯而是——
　　“早啊！”胖子嘹亮地打了声招呼，右手拿着一个肉夹馍。
　　“这么早？”清野一看，发现木木也到了。
　　“那可不。”胖子笑嘻嘻的，心里的潜台词是：有戏可看，睡觉都变得没意思。
　　清野又环视了一圈，“人呢？”
　　“还在里面磨叽呢。”胖子的下巴朝屋里示意，接着咬了一大口肉夹馍，吃得满嘴油光。
　　清野琢磨着，朝他走近了两步，低声问：“你知道他决定选什么决斗方式了吗？”
　　胖子也即刻凑过来，压低着声音，一副间谍模样的表情，“没，我撬了好几次，他嘴巴死紧。不过昨晚他发信息让我跟木木今天骑机车过来。”
　　“机车？”清野朝他们身后望去，果然在一颗榕树下看到了两辆机车。
　　清野的眉头不满地微皱起来，这小子该不会又想耍阴招了吧？
　　实际上，清野与李牧之间的决斗从小到大就没少过，他们的总战绩是99V121。最开始时在拳击、跆拳道、射击、游泳这些正规的决斗上清野与李牧是不相上下的，但随着李牧渐渐长大，越来越奸诈，决斗方式越来越往诡异的方向偏移，钓鱼、慢走、徒手捉金鱼——将20条金鱼扔进一个泳池里，谁先捉到11条谁赢，那场决斗他们从早晨斗到了傍晚才结束！一想起来清野就气得牙痒痒，要是李牧等会再敢选这些脑残方式，他就在他家门口先揍他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