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雁青听到秦卿之前那一语,眼底便才了一些神精变幻。
他揽着秦卿肩膀的手,顺着秦卿的肩头,沿着秦卿的脖子,抚上秦卿的下巴,将秦卿的下巴扶着,不让秦卿醉晕过去。
秦卿眼底的神情,也逐渐放慢。
楼雁青的嘴唇,一直保持距离的靠在秦卿的唇边,不动声色的呼吸。之前,那寒冷的空气,被暖流所替代,加上秦卿的体温,使得楼雁青倍感温暖
美妙
秦卿越来越醉,最后还干脆闭合双眸靠着楼雁青。
楼雁青也没推开男人,不但让男人靠着,还没有闪避男人无意识靠过去的嘴唇,男人已经晕醉过去,那嘴唇靠近了楼雁青的唇
楼雁青也没有任何的闪避。
直到,秦卿那灼烫的嘴唇,轻轻地、软软地、缓缓地贴上了楼雁青那微凉的唇角,两人的鼻峰交错,呼吸也自然的融合。
楼雁青那沉定的眼底,依旧的平静,他抚着秦卿颈间与下巴的那只手,也如常的未停下动作。
那床帐间。
虚掩的床帘中,楼雁青有了帮忙秦卿取暖,也便不会再觉得不适。
隔日,两人便离开的将帅府。
他们辗转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落脚。当夜,楼雁青便在客栈对面的大酒楼,宴请了边关这边最大的货物商人。
由于楼雁青要谈生意,所以他也并未跟着去。
今日,他在马车里,喂了楼雁青一天的“暖气”,今日白天喝了酒,为楼雁青取暖,现下他便小睡了一会儿。
楼雁青回来时,他才醒。
他坐在椅子上休息,身上毯子厚厚的,他刚睁开双眼,便瞧见楼雁青那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他的眼前,看到楼雁青那无暇的脸靠近
他也稍稍侧过身
他的双手,自然而轻缓的环上了楼雁青的肩膀:“楼公子,你回来了,生意谈得可妥当”他礼貌的开口,语气轻低,动作也小心。
若是楼雁青愿回答他,那便回来。
不愿回答他,那他也不追问。
“谈好了,比陆漠寒快一步。”楼雁青眼底霸气弥漫,那邪魅的狭长双眸,静静地看着眼前刚睡醒的男人
“恭喜楼公子”
楼雁青搂着秦卿,双手抱紧着秦卿的腰,将秦卿缓慢地压在了身下:“多来点、暖气,我谈得气都快没了。”他面色如常的要求,语速比平日里慢了许多,也低了一点。
“恩”
秦卿细微的应声。
楼雁青将盖在两人身上的毯子,拉过了头顶
毯子内,视线昏暗,可也能看清楚彼此的神情,那宽大的毯子将两人结结实实的笼罩住。
“如此将毯子盖住头顶,会使楼公子气息更加的不顺畅。”秦卿将毯子稍微拉开了一点缝隙,毯子外的烛光浅浅的照入,正好照亮了两人的脸,“现下这样即可”
空气恰好通畅,这样能够利于两人呼吸。
楼雁青那修长的手指,将秦卿的衣领拉松,并解开了秦卿的衣领。
随即。
楼雁青便将头埋下,那精致而白皙的鼻尖,轻轻的
碰到了秦卿的锁骨。
秦卿颈间的温度很温和,那舒适度不亚于秦卿给的那些暖气,那身上散发的热量,替楼雁青抵挡了刺鼻的寒冷。
今日,楼雁青在外应酬时,几度呼吸困难,只是他不露于表色,别人便瞧不出异端,他谈完事便早早就回了。
秦卿却在楼雁青回来的那一刻,便瞧出楼雁青那不适的脸色,以及那略显缓长,与压抑的呼吸。
都是此地的极寒,所导致
“楼公子,你现在可有感觉好些?”秦卿一只手轻然的放在楼雁青的肩,一只手缓缓地、尝试着、滑入了楼雁青后脑的发间
他的手,轻缓地扶着楼雁青的后颈,让楼雁青能够更加顺畅的靠着他呼吸
楼雁青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那头便埋在他衣领处的衣衫下,对方那细挺的鼻粱,抵触在他的侧脸下颜。
“好些了。”楼雁青的嗓音朦朦胧胧,而略带疲倦,呼起,吸气都很缓长。
那声音似埋藏在他衣领处的衣衫下。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楼雁青那温热而缓长的呼吸,就洒在他的颈间。
他安静地垂着眼,静静地注视着,正闭眼休息的俊美青年
“若是紫怜姑娘还在,便可为楼公子暖身,女人的温软身躯,始终是比男人要好。秦卿伸手替楼雁青顺顺发肩头的凌乱的发丝,对方的发丝柔滑又直顺。
他的动作小心、体贴、又恰当。
若是紫怜还在,他便能抽身去给楼雁青煎煎药。
如此一来,楼雁青也不必如此难受。
“你以为陆漠寒真会那么好心送女人给我?他若是真有心想向我赔礼,早便亲自到我府上去了。”楼雁青语气平缓,略带哼笑。
他言下之意,就是陆漠寒送女人给他,其实是要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秦卿也听懂了。
只因,陆漠寒与楼雁青生意上的竟争太过激烈
他虽然不知晓陆漠寒送给楼雁青的那个女人去了何处,可从这几日那女人没在楼雁青身边来看,他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楼雁青将那女人送人,摆明着是不给陆漠寒面子。
而且众所周知,紫怜以前是慕鸿歌的女人,加上船上那些富家公子都清楚楼雁青与慕鸿歌关系要好,如此关系说起来,会显得不太好听。
虽然富家公子见时常换来换去的玩女人,可是紫怜是经过别人之手送来给楼雁青的,说起来也不太好听。
“陆漠寒清我边关一行,便是准备好了女人想引我上当。”楼雁青稍微地抬起头,目光顺着男人的下巴,看向男人那神色平和的双眸,“但陆漠寒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将你带来。”
“更想不到,我会快他一步,将他前阵子谈得差不多的生意,给一并揽下。”楼雁青毫不避忌的谈起这件事,只是说话时的语气闲闲的
在楼雁青眼里,眼前这个安静的男人,是他所包下的人,现下何事都得听他的,即便是将此事告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不会说出去。
秦卿将毯子拉开了,毯子滑到了两人的肩头,使得彼此都能更加顺畅的,得到更多的新鲜空气。
“原来楼公子早才准备。”秦卿低语,语气不变,“可楼公子与陆公子之间的生意纠葛,秦卿也不必知晓太多。”
若是说得好,那便作罢。
楼雁青重新闭着双眸养神,并侧着头,鼻粱似有似无的抵在秦卿的侧脸下额:“他想害我名声扫地,我就顺了他意,我先让他高兴两日,再回敬他”
楼雁青慵懒而疲倦的继续言语,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秦卿听,那嗓音里渐渐的睡意渐浓。
他听出,楼雁青是在暗指紫怜的事。
楼雁青似乎是故意留了那女人几日,在陆漠寒以为楼雁青对那女人满意之事,楼雁青再将那女人直接转手送人...
对于楼雁青本身来说,有女人再身边没坏处,只是陆漠寒送他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击人玩剩下的,他也自然不会留在身边。
再说,那女人姿色很普通。
他见过的美艳花魁,那可是数不甚数,那女人在他眼里也平平无奇,即便是西洲四大花魁也难以入他的眼
此时
安静的房间内,再次响起了楼雁青那懒懒缓缓地嗓音
“你可知晓,那陆漠寒为何要这样做?”楼雁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伸手摸进了秦卿的衣衫内,并稍微地撑起身,近距离地看着他。
男人的呼吸轻缓,唇边溢出的气息,带着一股的熟悉温热感。
楼雁青也没有避开男人的气息,用力地摸到了男人衣衫内那张羊皮地图。
秦卿下意识摁住了楼雁青的手。
“看来你很清楚,他为何要设计对付我。”楼雁青眼神稍变地坐匙身,可手还埋在秦卿的衣衫下。
秦卿跟着楼雁青坐起身,他抓着楼雁青的手,似不想让楼雁青将羊皮地图拿走
但很快,他便在楼雁青的注视下,稍稍的松开了手
“秦卿不清楚”
秦卿还未说完,便感觉到胸口一凉
他放在衣衫内的那张羊皮地图,被楼雁青给直接抽走,他想拿回那张地图,可对方却转手将羊皮地图拿远了,导致他无法拿回。
“楼公子,请将地图还给秦卿。”秦卿看向楼雁青那深不见底的眼眸。
对方的眼中,那被紫衫色泽所渲染得愈发深浓的眼色,邪魅得让人不敢直见
楼雁青盯着他看了半响
而此时,他平静的整理好衣衫,安静地坐着不动了,却避不开楼雁青那直视的目光。
半响后。
楼雁青才收回视线,将那张羊皮地图展开
地图刚展开
楼雁青的动作便止住。
秦卿也跟着屏住了呼吸,垂眼盯着楼雁青那华美的紫衫衣摆,心中想着这下可不好了
楼雁青盯着那张羊皮地图看了半响,那色泽浓郁的眼中,才暗流在悄然的涌动,因为楼雁青所看到根本不是羊皮地图
而是一张画质精美细腻的人物画像,画上有一个衣着华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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