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多是负责通传或是早扫庭院,以及负责修剪花草;而宫女则是负责秦卿的起居,以及与端、传膳。
但大多时候,宫人们都知晓自觉回避,不打扰秦卿休息。
外面还有调配而来的侍卫巡逻看守。
这皇宫里的规矩特别的繁复,每日都有太监总管领着宫中的礼师前来,给秦卿详解宫中的规矩、礼仪。
秦卿从而知晓。
这宫中的太监、宫女、侍卫都有三等之分。
这宫中的普通太监都是穿着绿锦华袍,且头戴统一乌纱质地的掩耳帽,腰间挂着各房名牌;
而宫中的普通宫女都是身着渐染的粉桃色长裙,梳着琵琶头……
然而,秦卿这处的太监和宫女都是属于二等。
二等太监虽也都是穿着蓝锦华袍,衣袍上绣纹都比普通太监更胜一筹。
二等宫女则是穿着渐染的鹅黄色的长裙,梳着更为精致的琵琶头。
且在宫中待上十年有余的,才能被称作二等。
而一等太监通常都是身着枣红色锦袍,负责管理各房太监,俗称大公公。
一等宫女,则都身着水蓝色渐染长裙,可佩戴简约特定的发饰,负责管理部分宫女。
至于宫中的侍卫嘛,便是分为金、银、铜甲侍卫。
负责看守百花宫的侍卫,便是银甲侍卫。
秦卿对于宫中繁琐的礼仪感到头痛。
这日午后,清雪漫天,天色渐暗。
安神殿之中,烛火长明,流光碧翠的富丽。
秦卿身着青色华袍,外裹雪色裘袍,脸上佩戴着银色面具,且气态温和地坐在殿前那低矮的茶桌前,拂袖端起桌前的清茶品尝。
而此刻,大殿之中则是跪坐着三位白袍华装的礼师;
大殿两侧则是分别恭敬地、欠身地站着总管太监,以及一位颇有资历的大宫女。
“大人,您可要听仔细了,这可是陛下要您学的。”礼师微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继续教授秦卿宫中礼仪。
“往后陛下说话时您不可出声打断,您见了陛下必须要懂礼地问安。若是陛下召见您,您必须装束体面的前去面圣不可怠慢。”
“您在陛下面前不可以‘我’自称,此视为对陛下的不敬,可用卑职、俾人、微臣、草民等自称……”
三位礼师先后给秦卿讲解,并规范地示范了臣下请安的动作。
秦卿“学”这些宫廷礼仪已半月有余,可始终是见不着楚千秋本尊。
片刻后……
“今日诸位都累了,暂且先回吧,我要歇息了。”秦卿面色如常地放下手中茶杯,保持温和地请众宫人回退。
因为,实在不想再听。
可是——
“大人再过十日宫中会有百臣夜宴,若是这期间您不将礼仪学会,到时若是出了纰漏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啊!”大宫女满面愁容地跪地,态度诚恳地请求秦卿继续学。
礼师们也都连连附和地响应。
秦卿沉默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听了半个时辰。
待终于讲完礼仪时,秦卿便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总管太监:“公公,可否劳烦您,再去请陛下一次,便说我想见他。”
“回大人,近日东洲水灾,陛下政事缠身不能过来。”
秦卿不免有些失望。
“陛下说了您若是提前学会这些礼仪,陛下便会提前过来。”总管太监礼貌地说罢,也便恭敬地退去。
面对楚千秋的安排,秦卿倍感无奈。
秦卿在皇宫里穿得华贵,也饿不着,甚至比在莫府时待遇更好。
但是,此地却没有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虽然他身在皇宫,但由于各种顾虑,也不会向楚千秋提出想要见添喜。
他只想离开此地……
第279章
转眼秦卿到宫里便二十多日,越发临近百臣夜宴之日。
但近来,秦卿夜里休息甚早。
而负责伺候秦卿的宫人们都不敢打扰,也都早早便退避去歇息。
这晚深夜,百花宫,秦卿的居卧内。
秦卿睡至半夜便被一阵凉意给弄醒,刚睁开眼便见到床榻边坐着一位身着金色华袍,身裹雪色短貂的人。
是楚千秋……
而秦卿所盖着的绒毯不知何时已被掀开。
“陛下。”秦卿平静地出声,平和的嗓音之中情绪不多。
随后,便平缓地坐起身,安静地目视着楚千秋。
“听宫人回禀说,宫中的礼仪你都已熟知。”楚千秋身上散发着尊皇之气,发丝顺滑的披散在身后,金色的珠帘环箍在脑后,那亮泽的珠帘顺着其发丝而垂下。
如此打扮显然是从寝宫直接过来的。
可是先前秦卿却不曾听到通传之声,想必也是楚千秋命人不必通报的。
但是,秦卿并未下床恭迎。
然而,楚千秋也没提此事,显然是无刁难秦卿的打算。
“是那三位年迈的老翁教导得好,所以草民才习得如此快。”秦卿简单地回答,并拉过绒毯盖在身上。
“那是自然,那三位礼师是专门教导侯爵子弟们宫规礼仪的文臣,莫言之儿时学习入宫礼仪,便是他们教导的。”楚千秋眸色沉静,语气较为平常。
两人之间的交谈不掺杂任何情感。
“陛下要草民在宫中学做臣子,这也是陛下对草民的惩……”惩罚?
秦卿话未言毕,便被打断。
“听闻你想见朕,如今朕已来了,有何事想说你大可直言,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楚千秋懒懒地言毕,便将手中拿着的羊皮水袋缓缓翻转,慢条斯理的继续暖手。
“草民何时才可离开此地?”秦卿直接点明意图,也不再絮絮叨叨。
楚千秋眼角隐透着几许疲惫之色,似是因近来国事操劳所致。
随即,便气态沉敛地表示:“怎么,想你那些夫君们了?”
柔和的烛火中,两人的面容精致悦目。
“嗯,甚是想念。”秦卿毫不隐瞒此刻的心情。
“你想念他们,可是他们想念你吗?”楚千秋眸色如常地反问秦卿,更是轻飘飘地道:“你失踪这些日子,莫言之与慕鸿歌已入宫为朕处理政事,可没心思分神去找你。”
“……”秦卿垂下眼,不再多言。
“而楼雁青与陆漠寒,近来都在替朕处理东洲水患之事,也无心情去寻你这‘不相干’的人。”
楚千秋不痛不痒地说着,并留意着秦卿此刻的神情。
秦卿沉默着,缓缓地捏紧了锦被。
“再过五日便是百臣夜宴之日,到时你便可见到他们。”楚千秋一边眸色沉静地看秦卿,一边将手中温暖的羊皮水袋递至秦卿的手边,“到时你可看看他们究竟是惦记着爱人秦卿,还是会更爱你这位摆在眼前的大美人。”
秦卿无声地注视着楚千秋递来的羊皮水袋。
现下是帝王递赠物品,若是不接,便是……对帝王的不敬。
若是接了,便必须要感谢。
若是此刻,说出“谢陛下”三个字,那么岂不是表示,在谢楚千秋安排夜宴局。
“陛下,您是这天下的明君,怎能欺压如草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秦卿安静地坐在床榻上,缓声轻语。
“朕给你锦衣玉食,华丽宫殿,将你养得白白胖胖,这便是叫欺压你?”楚千秋低低沉沉地笑着,如常平静地反问,“那依你所言,择日将你打入天牢大刑伺候,便是享福?”
秦卿沉默了。
因为楚千秋刻意扭曲了他的意思。
“还有,只要朕留在这宫中一日,你便不得离开这皇宫,所以你还是最好打消离开此地的念头。”
楚千秋缓缓地言毕,便直接将手中的羊皮水袋放置在秦卿的手心。
此次,秦卿是不接也得接了。
此举,无疑是逼迫秦卿开口。
随即,秦卿也只能低声道:“谢陛下。”
楚千秋也并没有在此地多做逗留,随后便慢条斯理地起身离开百花宫。
而秦卿在楚千秋面前也并未表现出被困此地的绝望与难受。
这日后,秦卿便不再习宫礼,无事时便在这百花宫内走走,饮饮茶。
平日白昼时分,宫人们也无需回避。
但夜里秦卿仍然是极早歇息。
这夜,秦卿睡至深夜便感觉耳垂略微发痒,似正被人轻捏把玩般,这使得秦卿轻缓地动了动头退避。
“别弄。”秦卿轻声地低喃。
但是,却隐隐听到低笑声……
秦卿细微地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被无辜地弄醒。
可是,床榻旁空空荡荡,无任何人影。
纱帘虚掩着殿榻前,唯有烛火亮着……
秦卿浑身发热,劲间略微有些汗水,且下意识地轻捏自己泛红的耳垂。
先前可有人来过?
秦卿心事重重地侧着身,微垂的眼帘下弥漫着困惑之色。
之后数日,如此情况仍然出现,这令秦卿觉得颇为奇怪,可又不便询问那些宫女。
自从入宫那夜离开倾浴阁之后,秦卿除了睡觉歇息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佩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遮盖着面容。
那银色的面具边缘被技艺精美的繁花围绕,浮雕般清晰亮泽,而面具的左眼下方则有一滴水滴似眼泪状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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