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则是沉默地想着,若是都到齐了,怎不见洪御医与那年轻管事的身
影。
但是,秦卿还未想明白,便感觉到莫言之的气息靠近……
他刚侧过头,便险些碰到莫言之的鼻尖。
但莫言之则顺势拥紧了他一些,且睡意浓浓地闭着双眸,将鼻尖轻抵其
侧脸,似是因昨夜未眠而产生的疲惫。
秦卿任由莫言之拥靠着,替莫言之搭盖好老管事拿来的长毯。
“你累就闭着眼睡,这里我守着便是。”秦卿知晓莫言之今夜不会离去
,所以他也不打算离开。
大学士是朝中重臣,若是不表露出一番诚意,圣上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
起。
“嗯,若是有人来了,便叫醒我。”莫言之在秦卿脸庞援声低语,那略
带睡意的言语声仍是悦耳。
而那言语时,嘴里呼出的气息,都浅浅地洒在秦卿的脸庞。
似温柔的羽毛般拂过秦卿的脸颊……
秦卿轻援地应了一声,便看向静堂的外面,此刻外面大雪飘摇,风吹得灯
笼左右地摇晃......
第227章
酷寒之气笼罩着东洲大地。
但是此刻,秦卿身边有莫言之,便丝毫不觉得寒冷。
甚至是心底,亦是温暖的……
秦卿知晓近来莫言之都在为皇权之事奔波劳累,好不容易回了莫府接踵而来的烦心事也跟着来。
他能够理解莫言之前阵子心中的不悦,亦是理解现下莫言之无奈地接受。
近来莫言之心中想必是非常苦闷。
即便是因前些日子那些事,导致莫言之往后待他不如从前,他也吧刽有所怨言,哪怕是无法再得到莫言之钟情青睐……
秦卿轻缓地眨了眨眼,眼底眸色温和。
但是,他心中已是接受了如今的一切,往后只要莫言之不拿他与莫老爷“言笑”便可。
其他的,他便再无奢求。
现下莫言之“不生气”,还愿意供养着他,如此生活比前些年在花楼时,亦是要好上千百倍。
所以,他不该、也不会再对莫言之再有任何要求。
秦卿回想起,前两日他对莫言之吐露心声之声,莫言之当即便许诺他,不再拿他言笑之事。
莫言之尚可无条件的为他做到那些,包括为他赎身,以及寻找子崖,甚至是曾经诸般保护他……
那么他,也可在莫言之往后不想见到他时,再配合地离开莫府……
自从前阵子秦卿提过要走,却没莫言之断然阻绝后,他便彻底断了离去的念头。
他甚至告知自己,往后哪怕是提,都别再提起。
除非是莫言之开口,否则他是万般不会再说出离去之言,只因他不能再有辱莫言之待他的恩情。
反之,若是某日,莫言之需要他离开,那么他会毫无怨言地离开的。
哪怕是流离失所,亦不会让莫言之为难的。
这日夜里,秦卿整夜未眠,听着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感觉着那温暖的怀抱,令他回想起了曾经……
与莫言之初见时的情景——
那一年,西洲深秋。
花楼夜里莺歌燕舞,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大美人,能否过来陪我们说说话。”
一个悦耳的声音,充满了稚嫩的气息,在花红柳绿人来人往的花楼前阁响起。
那时,莫言之还是小娃娃。
秦卿依稀记得那日,刚从何楼外上香回搂,那时候秦卿还很年轻,许多人热闹的客人都围观莫言之与陆漠寒两小孩。
那似乎是莫言之对他说话的第一句话……
那时,莫言之稚嫩的脸,幼气微散的笑容,以及那深浓似墨的双眸,甚至是那讨喜的梨涡与虎牙……
都是那么的甜,那么的率真……
想到此处,秦卿不由得、不着痕迹地轻缓垂下眼,体贴地替莫言之拉拢间领处的华美裘袍。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莫言之现下已这么大了。
此刻,莫言之似乎感觉到动静,便轻缓地动了动,继续距离秦卿脸颊更近了些。
秦卿安静地不懂了,但却回忆着,莫言之长大后,他们在西洲初见的场景——
那日,莫言之骏马锦袍,缓带轻裘,缓缓地跟随着他……
还笑着称呼他为‘美人’。
甚至是,莫言之醉酒后,那沮丧的模样,都浮现在秦卿的脑海中。
若是添喜现下知晓,阿爹与义父在一起了,也许应会高兴的……
这夜过去,清晨时分,便有管事亲自送了些饭菜到灵堂来,护院也已是换了一批。
但莫府的管事们都依旧在门外候着,坚持地守灵没离去半步。
莫言之醒来之后,便与秦卿在灵堂用了膳。
由于秦卿坐了整夜,肩膀略微酸痛,并且异症发作导致衣衫有些润,所以风吹着有些凉意。
所幸是莫言之醒来前,丫鬟给他拿了两件毛茸茸的外袍来。
秦卿也便随便选了一件穿裹着,也算是挡住了,以至于现下不必那么尴尬。
“未来两日我都要留在此地,你若是觉得累了,我可先行派人送你回别院歇息。”莫言之坐在桌前,替秦卿夹了些清淡的菜。
仿佛知晓秦卿没力夹菜……
“我回别院亦是无事可做,我想留在此地陪你,你觉得是否可行?”秦卿轻慢地吃了些菜,便礼貌地征求莫言之意见。
莫言之闻言也便点头答应。
两人言谈间,已有几位丫鬟入了静堂,前来往四周的火炉内加了木料。
今日来祭拜大学士的人极少,但是只来了五位,但是来的都是东洲有名望的大户,直到夜半时分才有管事匆匆来报——
“少爷,宰相大人前来祭拜大学士了。”
管事提着灯笼,肩头还残留着雪,连伞都未撑,显然是来得匆忙。
此刻。
原本正在替与秦卿交谈,并替秦卿顺着胸前发丝的莫言之,在听到管事来报后,便简单对秦卿交代了一句……
“你将羊皮水袋拿好,别着凉了,我先处理要是。”
言毕,莫言之便起身随着管事到静堂前去迎接宰相到来。
秦卿拿过旁边的羊皮水袋,静静地坐在灵堂旁左侧的高台处,安静地看向静堂门前的动静。
他知晓,莫言之等的人,终于是来了。
片刻后,静堂外边传来嘈杂之声,莫府的管事随着莫言之领着一位素未蒙面的白发老者步入静堂。
那位老者身着白衣,锦衣玉带,头戴御寒之帽,苍老的面容之上满是焦灼之色。
然而,几人身后还跟随着数位宫中的护卫,以及数位披麻戴孝似随从般打扮的男子,同行的更有数位身着官府的三、四品官员。
“贤侄,进来你可是受累,这大学士在你府中病故,令老夫着实为难。”那位白发苍苍且器宇不凡的老者,面露愁容地轻叹,眉宇间忧虑不散。
“宰相大人不必忧心,此事我会妥善处理。”莫言之身着雪绒华袍与宰相大人平缓并行,俊逸的眉宇间无丝毫焦虑之色。
这位宰相大人秦卿不曾见过,与数月前秦卿所见过的那位宰相大人并非同一人。
数月前那位宰相大人早在上次婚事闹剧之后,便已有辞官的念头。
如今朝中宰相之位已变更,现在的宰相大人比以前那位年岁更高。
此刻,与宰相大人随行的那些官员,见到灵堂后亦是惋惜万分地叹息。
“真是天妒英才,大学士如此撒手人寰,圣上为此可都愁病了。”有位身着三品官府的老者,摇头摆脑地叹言。
似是在为朝中同失能才,而感悲痛。
这一行先后步入静堂的数十人中,大多锦袍上沾染着风霜雪露,似是下了马车后,连伞都未撑便急急赶来。
想必亦是连夜从皇城中匆匆而来。
足以令秦卿知晓,圣上对大学士的重视……
而连日的奔波,令众人都略显疲态。
这时,跟随在宰相大人身后,那数位管事打扮模样的人,谦卑有佳的低着头,披麻戴孝地走近灵堂前。
规矩地那供奉着大学士骨灰坛的供桌前跪下。
“少爷,老爷身子欠佳,体弱多病无法长途奔波前来接您回府,特意派了小的们三位管事前来接您。”那身着麻衣、披着白布的管事,是大学士府的人。
大学士府邸远在北洲,派了人连夜赶来。
那三位大学士府的管事,整齐地跪在灵堂前,给家主磕头、上香、烧纸钱。
并且说着说着,便擦擦眼泪……
随后,那些朝中的官员也陆续给大学士供香,以及烧些纸钱。
众人都在祭拜大学士时,莫言之与宰相大人则是单独在旁交谈。
秦卿始终都安静地坐着,但他平平静静地注视着莫言之与宰相大人那边……
“护送大学士骨灰回北洲大学生府邸之事,宰相大人无需操烦,明日我会找人安排妥善。”
莫言之面色如常地入座华椅,语气平从地请宰相大人坐下再谈。
此刻,丫鬟给端了数杯茶上前,为其更换新茶。
宰相大人愁眉深锁地坐定后,便深深地叹着气:“有贤侄安排,老夫自然是反省,只是老夫这才刚上任便出此事,此次还不知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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