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明白我说什么是吗?……没关系……”杨寒说。做就是了。
隔天早上,孟冬初很早就醒了。这几日都过得昏昏沉沉的,有日子没这么清醒了,这分清醒让身体的疼痛更加难熬。他想要稍微动动身体,却发现整个人都被禁锢在杨寒的怀抱里。睡着的杨寒冷酷狠厉的五官柔和了不少,紧闭的双眼甚至可以称得上有几分恬静。两人肌肤相亲,他甚至能感到从杨寒坚实的胸膛里传出的稳定的通通通的心跳。
昨天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孟冬初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看来,违背杨寒的意愿后,自己没少受“惩罚”。
这算什么,孟冬初陡然起了少爷脾气,反正现在都这样了,怕他干什么,于是抬脚就踹。他本身脚软着,根本没有多大力,却把杨寒弄醒了。
杨寒微微动了动睫毛,然后睁开眼睛。原本安静的睡颜,瞬间有了威严。
“怎么?”杨寒伸手握住了孟冬初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踝,“看来昨晚的‘惩罚’还不够。”
“惩罚什么?”孟冬初忍着痛甩开了他的手,把腿重新放进被窝。
杨寒看着他的脸,嗤笑一声,说:“孟冬初,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连你装天真的样子,都觉得有趣地很。”说完他就没再说什么,起床洗漱去了。
孟冬初躺在床上,等着杨寒洗漱完了过来扶他。这今天都是这样的,孟冬初怕累怕痛,既然有人愿意帮忙,他就不愿意硬是要自己来。
反正都这样了。孟冬初想。
这时他丢床边的手机响了,孟冬初一看是唐均安的电话。
“喂,大清早的怎么了?”孟冬初说。
“没吵着你吧,孟哥。”唐均安也晓得孟冬初爱睡懒觉。
“这不是昨天的广告吗?今天就跟我说换人了,对方跟我说我得罪了什么人。你认识的人多,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
孟冬初惊讶地把视线移去了杨寒所在的洗漱间。
“喂……孟哥,你在听吗?”
听到对面传来疑惑的声音,孟冬初把电话挂了。因为杨寒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孟冬初手里还拿着手机,保持刚刚通话完的姿势。
“你查我?”孟冬初用质问的语气说。
杨寒抬抬眉毛,不说话,默认了。
“所以唐均安的事,是你吩咐的?”孟冬初继续问。
“我吩咐了peter。他做了什么吗?”杨寒用不在意的语气说,好像没事发生似的,要过来扶孟冬初去洗漱。Peter 是他的助理,其实他都不需要吩咐。昨天查完孟冬初是跟谁出去的,杨寒一个眼神,底下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冬初被他的回答噎住了,只能转而问:“为什么?”他这么问着,无视杨寒坐到他这一侧床边,要扶他下床的动作。
杨寒感觉到孟冬初的语气由质问的高昂放缓放柔了下来,一时之间心情愉悦,没有在意孟冬初对自己的无视。在以后相处的时间,孟冬初有很多这样的时刻。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很喜欢这个时候的孟冬初,因为那代表他服软了。
“你明白的。”杨寒说着,不由分说地动手圈住他的腰,硬是要扶他起床。
孟冬初脾气上来了,用力推了杨寒一把,痛的自己龇牙咧嘴倒在床上,原本宽松的睡衣散开了,露出了胸前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上面还留有昨晚杨寒留下“惩罚”的痕迹。
孟冬初透过自己凌乱的发丝,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慢慢站起来,侵身过来得杨寒。他明白自己问这话有多傻,这是在给他立规矩啊,跟之前他说不能在他要的时候说不行是一个道理。
“痛吗”杨寒将孟冬初压制在身下,从上而下地看着他,似乎要看透他身体的每一寸:“以后,按我的话去做,会好一点的。”
他需要一个听话的情人。或者说,一个听话的孟冬初
清早两人闹了会儿矛盾,之后已经相安无事了。中午吃饭时,孟冬初提了出来:“唐均安……”他看到杨寒皱了皱眉没,似乎听到这个名字有点不悦,不过孟冬初还是说了:“他是我的室友,平时何云不在京城的时候,还多靠他照应。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玩,管家带了两个人进了饭厅。
“少爷,人来了。”管家说,“人来晚了点,吴少说,您要人要的急,他费了些功夫。”
来的两人都很高大,面容冷肃,像根大理石柱子似的往那儿一站。孟冬初看他们黑衣黑裤,戴着一黑眼镜儿,就知道个大概了。
“以后你出去,他们两个跟着。”杨寒说。
孟冬初瞥都没瞥两个保镖一眼:“我不需要。”不想要连去哪儿的自由也没有。
“你先答应了这件事,我们再谈你朋友的事。”杨寒不耐烦地说。
杨寒神色如常,说得不假思索,孟冬初却愣住了。他没想到杨寒是这样一个人。最初他就是怕杨寒的,当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个人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当时在他身边就是有压迫感,有他在,那时张扬如他也总是不自觉的收敛自己的行为。而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这个人的可怕之处。
要是以往,孟冬初早就掀桌了。现在他回想起何云的方式,把这愤怒生生咽下:“……好!”
第44章 第四十四 电影上映
何云结束工作从外地回来预备参加《侠客》电影的宣传,一回来就去孟冬初的新住处见孟冬初。
他来的那一天,杨寒有事回临海城去了。
何云见孟冬初的第一句话就说:“我真不知道当初让你到京城来究竟是对是错了。”
“师傅啊,你就是活的太耿直,现在谁还分对错啊。”孟冬初在电话里跟他简明扼要地讲了几句跟杨寒的事情,连同孟家的事。
“我以为你只有你妈的故事,原来临海城那还有故事……怪不得你当演员了,你简直就是活在戏里。”
“世界上没有戏剧性这件事情,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孟冬初玩着手机轻飘飘地说。
“我说,你最近怎么了,尽说这种高深的话,”何云看了看这栋豪宅的陈设,“他给你车,给你卡,这房子给你吗?”
“你今天下午有空没?”孟冬初跳脱地问。
“有啊,怎么了?”
“京城的家装市场在哪儿,你带我去呗,我要买点东西。”
“他真把这儿给你了?”何云是个老实人,他已经开始估计这套房子的售价可以加多少个零,“还是,你真把这儿当自己家?”
孟冬初迅速地把何云拉出了门。
跟孟冬初买东西,何云才见识了孟冬初作为一个国外专业艺术学校肄业生的品味,还有他挑白菜似的挑名牌家具的本事。他心中似乎已经有构想,目标明确,床,床垫,置物柜,衣柜,收纳箱,茶几,办公桌,窗帘……都按照特定色系来买,挑最贵的品牌,但不一通乱买,而是考虑颜色设计实用性等等,一旦选定干脆利落刷卡,然后告诉人家明天有人来拿。几家店的店员看孟冬初像看财神似的。
接下来马上要宣传期了,孟冬初的行头都是自己备的,于是他们又转战商场。孟冬初在各个名品店之间穿梭,来京城之后,他依旧挥霍无度,有多少花多少吧,他也不打算为以后的生活打算,以前演戏那点微薄的积蓄也快花干净了。以往,孟冬初总要有所斟酌,再三挑选,毕竟囊中羞涩,而今天却不同,什么看中了,只要是自己的号拎了就买。要不是有点强迫症,他大概就指着一排都要了。
何云算是见识孟冬初当年做“孟二少”时是怎么挥霍的了,从商场出来,他推了推伪装用的黑框眼镜问:“我能问你图什么吗?”
“我体验生活啊。”孟冬初说,体验被包养的生活。
何云不说话,睁着一双粉丝称“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孟冬初。特别认真地看着。
“我去,你又开了心理探测雷达?”孟冬初自嘲说,“上次我那大概是抑郁症,你现在又觉得我是购物狂是不是”
“你把尺度拿捏得很好,介于将疯和未疯之间。”何云开玩笑的话也总是用一种一本正经地语气说。
“呵呵。”
买完东西,何云万分疲惫还是去健身房了,过几天就开始宣传,敬业的何云什么都要准备地最好。作为报复,这次他是拖着孟冬初一起去了。
杨寒回临海城遇到棘手的问题,有段时间不能回来。这段时间,用何云的话说,孟冬初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忙碌”中。
他早起慢跑,跟着何云健身,节制饮食,要把身体锻炼到拍《侠客》的那个时期,这样之后上镜好看。
他在杨寒的豪宅中找了一间房间改装,做自己的卧室。另外选用采光最好的一间,留着装成工作室。工作室的设计草图画了一张又一张,也不出门了,天天盯着,在那儿监工。宜安的房子就是他自己动手装的,什么都门儿清,跟施工队的师傅聊的,人家差点以为他是干室内设计的。
他重拾起以前画画的技能,实在没事了就蹲画室,画各种抽象地鬼才认识的画。
甚至他开始跟厨子学习做菜,烘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