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纪青蝉让陆深坐在楼下等一下他,他上去找一下那个叫小鹏的孩子,陆深和大学生对视了一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这里隔音很差,不到几分钟陆深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争吵声,似乎还有砸东西的声音,陆深下意识站起来,表情严肃进展,那位大学生却软软地笑了一下:
“没事,小鹏不会打他的。”
话音刚落,陆深就听到有人很快往楼下跑的声音,一听就不是纪青蝉。
楼梯间冲出一个少年,皮肤不白,个子挺高,满脸戾气地盯着陆深。
陆深沉着地和他对视,接下他眼里毫不掩饰地敌意,纪青蝉从楼上下来,朝少年翻了个白眼,那位少年明显不忿,指着陆深道:
“就是这个小白脸?!”
陆深拧了拧眉,纪青蝉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朝小鹏点了点头:
“是他,比你有钱、比你好看、比你进局子的次数少。”
小鹏目光里的愤怒几乎要爆出来,陆深的眉头更紧了,他能看到少年眼里对纪青蝉的迷恋和渴望,危机感突然冲出大脑皮层。
陆深朝纪青蝉走了一步,忽略愤怒地像立刻要吃人的野兽一样的少年,把纪青蝉揽了过来,手紧紧扣着纪青蝉的肩膀,纪青蝉配合地靠在陆深身边,眼神透着轻佻地看着小鹏:
“要我看得起你,就做出点实事来,你知道这次浮玉花了多大代价捞你吗?”
这时边上的大学生轻轻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劝慰:
“蝉儿。”
没等纪青蝉说话,小鹏像是被人戳中痛处一样瞪向浮玉:
“你他妈闭嘴!”
浮玉抿了抿嘴,眼角比刚刚红了点。
纪青蝉紧紧咬着牙,甩开陆深,上前伸手狠狠甩了小鹏一巴掌,小鹏被纪青蝉打得歪过了脸,紧紧攥着拳却没有回手,脸上红痕明显,他偏过头死死盯着纪青蝉,眼里似乎有液体氤氲而出:
“你打我。”
纪青蝉脸上透着愤怒的青,一字一句道:
“大过年的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没爹没妈?在这里陪着你当流氓?你问问他为什么跟家里断绝关系?!那捞你的几十万哪里来的?!我们这群人里面谁能拿出几十万!你他妈想过没有你这个混账!”
吼到最后纪青蝉的眼睛也红了,按他的心思他是想再抽几下的,陆深拉住情绪明显失控的纪青蝉,把人揽在怀里,表情阴沉地盯着小鹏。
纪青蝉倒吸了一口气:
“你要是再进去,我就是把浮玉杀了也不会让他疯了一样去捞你,你根本不配。”
小鹏眼睛红着,目光里透着震惊和不可置信,他看向边上低着头似乎在发抖的浮玉,声音低哑:
“你不是说钱是大家凑的吗?
你不是说你爸妈出国旅游所以才留下来过年的吗?”
浮玉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低着头不敢抬,指尖微微颤着。小鹏沉默了两秒,转身安静地上了楼,浮玉才抬起头,满眼伤心地看着楼梯。
纪青蝉眼里裹着水光:
“他会想好的,你不要着急。”
浮玉六神无主地盯着纪青蝉,纪青蝉心里颤了颤,有些不忍,他继续开口:
“小鹏对我只是依赖,他不喜欢我。”
浮玉怔了怔,张了张嘴:
“啊?”
纪青蝉朝他点头:
“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只会打架惹事,等他…再大一点,就会懂了。”
浮玉目光里透着被识破的惊慌,纪青蝉朝他笑了笑:
“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就打我的电话。”
浮玉看着纪青蝉被那个高一点的男生拉着,走出足浴店。
两人走了一两分钟,纪青蝉只感觉到陆深牵着自己的力度越来越重,才没忍住开口:
“你要捏死我吗?”
陆深目光里是藏不住的酸:
“那个男生喜欢你。”
纪青蝉挑了下眉:
“他小时候很胖,经常被欺负,我一直保护他。他跟我一样大,其实也被领养了,但三番五次惹事,被养父母送了回来。
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跟我睡一个被窝,告诉我是因为想我才想回来的。”
纪青蝉唇边带上一抹笑:
“小鹏是孤儿院关闭之后才学坏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我知道了肯定要弄死那个人。其实小鹏不坏,他很单纯。”
陆深听着纪青蝉絮絮叨叨说着关于那个对纪青蝉满眼迷恋的少年的事,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纪青蝉偏头看陆深,没忍住笑了笑:
“我不喜欢他,你不用担心。”
陆深狐疑地盯着纪青蝉,满眼的不信,又是青梅竹马又是为爱回归的,他们的渊源比陆深和纪青蝉之间的深了去了。
然后陆深就问了一个非常普遍也非常蠢的问题,语气幼稚:
“我和他掉进水里,你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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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纪青蝉朝陆深翻了个白眼,径直朝前走,陆深跟在他后面,语气里是故作委屈的苦大仇深:
“我知道了。”
纪青蝉再次转头,眉头皱着,眼神莫名其妙地盯着陆深:
“你知道什么?”
陆深眼眸深邃地盯着纪青蝉:
“你会救他。”
纪青蝉目光一凉,朝陆深走了一小步,声音带着冷:
“你真这么觉得?”
陆深眼里亮了亮:
“你会救我?”
纪青蝉轻哼一声:
“我不会游泳。”
陆深上前一步捉住纪青蝉的手,低声亲昵道:
“那我救你。”
纪青蝉甩开陆深的手,陆深狗皮膏药一样黏在纪青蝉身边,重新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嘴角含着笑意,脑子飞速运转,刚刚纪青蝉话里的潜台词应该是:如果我会游泳,我就救你。
纪青蝉带着陆深认识了在拉圾街的每一个一起长大的孤儿,形形色色,有活泼热情的、有沉默寡言的、还有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只是对纪青蝉都很友好,像家人像朋友。
两人在隆隆姐他们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很多人都回家跟家人吃年夜饭了,晚上这里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纪青蝉问陆深要不要回去和他父母奶奶一起,陆深只说不用,把纪青蝉面前的啤酒拿了过来,替他喝完,语气透着不悦问纪青蝉:
“你是酒鬼吗?”
纪青蝉撇嘴,除了最开始的一杯,陆深已经把每个人给纪青蝉倒的酒都喝了,纪青蝉自己给自己倒了两杯也被陆深喝了,他面前现在只有陆深给拿的果汁和椰奶。
陆深酒量很好,不太容易醉,一杯接着一杯喝纪青蝉的酒,纪青蝉咬了咬牙:
“你要喝自己不会倒?”
陆深点头,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纪青蝉又拿了一杯酒,还没拿到面前就被陆深截胡:
“谢谢。”
纪青蝉眼底已经有了愠色:
“不喝酒还能叫过年吗?我就喝几杯,不会醉的。”
陆深眼神清明地盯着纪青蝉:
“天气这么冷,喝酒对胃不好。”
往年跨年纪青蝉都是和朋友们喝得半醉一起迎接新年,今年都快十一点了自己还这么清醒,尽管远处隐隐能看到烟花,老旧电视机里放着春晚,纪青蝉还是觉得少了许多年味。
趁陆深不注意他站起身离开桌子,从边上的啤酒箱里拿了瓶啤酒,不知从哪里摸了两根筷子撬开啤酒瓶,大家还坐在桌边谈天说地,纪青蝉抱了一瓶啤酒坐在电视机前的矮凳子上抬头看春晚。
边看边对瓶吹啤酒,一瓶啤酒很快下去了半瓶。和这些朋友在一起是纪青蝉最轻松舒服的时候,他不需要谨言慎行,不需要担心谁会有坏心思,不需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陆深发现的时候纪青蝉已经喝光一瓶啤酒了,坐在矮凳上抱着空啤酒瓶,眼睛微微弯着盯着电视屏幕,聚精会神地看小品,不好笑的地方也傻兮兮地笑两声。
陆深无奈,从边上也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纪青蝉边上,纪青蝉发现了陆深,眼角划过狡黠地笑,幸好他喝得快,这瓶酒没被陆深没收。
陆深抽出纪青蝉手里的啤酒瓶,严肃道:
“不准再喝了。”
纪青蝉点点头,打了个嗝:
“不喝了。”
这时候小品恰好结束,纪青蝉站起身就朝大排档门里走,陆深眼睁睁看着他正对着一箱新的啤酒走去,立刻站起身把人拉住,表情认真:
“不是不喝了么?”
纪青蝉皱了下眉,伸手朝门里指:
“我上厕所。”
陆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门里确实有个挂着洗手间标识的小木门,陆深信不过纪青蝉,今天他算见识到了平时清冷理智的纪青蝉对酒的渴望,说是酒鬼一点不夸张。
于是陆深就跟着纪青蝉去了洗手间。
大排档的洗手间不分男女,里面就一个男士尿槽和一个蹲坑,但约莫是隆隆姐爱干净,所以里面不像平时苍蝇馆子那么杂乱差,反而非常整洁透亮。
陆深跟着纪青蝉进去,反手关上门,靠在门上看纪青蝉背对着自己解开裤子尿尿,纪青蝉叹了口气,回过头看了眼陆深,表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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