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以诚是非要求一个答案的样子,他急得眼眶都发红。只要陈白点头,聂以诚想,只要他点头,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可陈白终究只是望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陈白转身下床,一个不稳,将床头的台灯撞翻,落到地上,“嘭”的一声碎成了好几瓣。
陈白踩着拖鞋,各个柜子、角落里乱翻,他在找烟,他许久都没抽烟了,竟然都忘记烟放在什么位置。
在陈白下床的那一刻,聂以诚的心就已经浸入寒冰,所触所感,皆是冰凉。
聂以诚看陈白满卧室的转,近乎神经质一样的翻找,终是不忍。他起身下床,在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递给陈白。
“谢谢。”陈白接过烟盒,却怎么都打不开。
聂以诚从陈白手里拿回烟盒,打开,取出一只递给陈白,然后又将打火机点燃。
陈白就着聂以诚的手点燃了香烟,他猛吸了一大口,也不往一步之隔的沙发上坐,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此时又是夏天,不用担心着凉。
他坐下后,本就高大的聂以诚格外高大了。从陈白的视角来看,简直就是庞然大物。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不睡我?”
聂以诚没有否认。
“我们恋爱以后,我向你告白以后,你还是这么想的?”陈白又问。
聂以诚还是没有否认。
陈白不再问了,空气一时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距不到一步,却谁都不愿再说一句话。
陈白只是随意吸着烟,随意坐在地上,竟有几分慵懒与娇憨。聂以诚几次想主动说话,都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在其他的事情上,聂以诚都能宠着陈白,惯着陈白,几乎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忠贞,是聂以诚对陈白唯一的要求。
两个人静默的对峙,不见火光与剑花,却是一场心灵的炼狱。
因为太过安静,走廊上的脚步声就显得有些清晰。
聂以诚和陈白都听到了脚步声。
“是张婶,她一定被台灯落地的声音吵醒了。”陈白侧耳倾听,边听边说。
张婶的房间正好在他们卧室的楼下,即使房间隔音足够好好,也还是能听到些声音。况且张婶已经一只脚步入了老年,晚上睡觉极轻,听到一点声音就能醒。
她担心聂以诚和陈白发生了矛盾,特意上来看看。毕竟聂以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最知道聂以诚发起脾气来有多可怕。
张婶的脚步在主卧门外停下,里面悄无声息,她在外面站了几分钟,觉得里面应该没有事情发生,便放心的回去了。
张婶走后,空气中紧张的情绪似乎有所缓解。陈白已经抽完了一根烟,聂以诚将烟灰缸拿过来,俯身放到陈白面前的地毯上。
“聂以诚,原来你这么不了解我。”陈白将烟头放入烟灰缸,因为聂以诚是俯身低头的,他不用太仰视聂以诚了。
陈白还说:“我以前,以为你是我的影迷,毕竟要包养我的影迷也不少。你知道我演过的电影,还一副要和我柏拉图的样子。我竟然会觉得你不睡我,只是想和我来一场灵魂之恋。当然,这都是我向你告白之后想的。”
陈白自嘲一笑,看着聂以诚:“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了。”
“不是的。”聂以诚不想陈白贬低自己,他本来就与众不同。
聂以诚将身体蹲下,他蹲在陈白面前,说:
“你没有自作多情,你也没有自以为是。我从来不在乎我们肉体上是否发生关系。灵肉合一固然好,如果不能,精神之恋也不错。”
陈白点头:“对,精神之恋也不错。但前提是我要对你忠贞。忠贞是前提,不是吗?”
“我觉得这是应该的,而且不只是对你的要求。作为另一方,我当然也会对你忠贞不二。”聂以诚声音很是坚定。
陈白笑,仰着头问:“所以,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是出轨了?还是睡别人了?”
聂以诚回答不上来。自从《乱世情仇》杀青后,陈白就和他同居,算起来也快有半年了。这半年里,除了过年两人分别回了趟“家”之外,陈白甚至连这栋别墅都少出,聂以诚要带他出去,他也都以要画画为理由推脱了。
几乎与世隔绝。
聂以诚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好像有点明白了陈白为什么不拍戏,又为什么会关在家里画画。
“聂以诚,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别人说的,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陈白声音很缓慢,每一个字落到聂以诚心上,都如同一记重拳。
“还是说,你根本就对我有偏见。你以为,我就该是浪.荡的婊.子,水性杨花?”
陈白的问题让聂以诚无法回答。
“不要这样说自己。”聂以诚的心被陈白一席话说得发疼发胀,他不想陈白轻贱自己。
陈白看着聂以诚紧皱的眉头,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他把嘴巴闭上了。因为在地下坐的时间太久,陈白的腿有些发麻,他伸出手抓住聂以诚的胳膊,“拉我一把,腿麻。”
聂以诚将陈白拉起,他自己也顺势站起来。陈白的一只手抓住了聂以诚的胳膊,聂以诚的另一只胳膊环住了陈白的肩膀。
这样看来,倒像是聂以诚在抱陈白。
聂以诚护着陈白一瘸一拐的走到后面沙发上坐好,陈白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显得格外小,没精打采的。
聂以诚蹲在他面前,抬头问:“哪只腿麻了?”
陈白看着聂以诚说:“你是我的恋人,不是我的保姆。”
聂以诚轻声一笑:“我觉得这是恋人之间的关心。”
他伸手碰了碰陈白的右膝,陈白瑟缩了一下,聂以诚说:“忍着点。”
聂以诚给陈白按摩,从大腿,到膝盖,在到脚踝,按摩道脚踝的时候,聂以诚发现陈白的蓝色拖鞋上竟然有血迹。
他抓起陈白的脚,粉嫩的脚底被划开一道口子,有一寸那么长,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枯在脚掌上,伤口还在缓慢往外流血。
应该是陈白踩到了打碎的台灯碎片。
聂以诚有些生气,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分毫的人,被划伤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的语气有些责备。
“我不说,你就看不见吗?”陈白毫不示弱。
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
聂以诚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起身,走到电话旁边拨打电话,陈白听聂以诚的对话,应该是打给医生的。
聂以诚挂了电话,翻出医药箱,蹲着实在太累了,他索性坐在陈白脚下,拿出酒精棉,先帮陈白擦除伤口旁边已经发干的血迹。
他抱着陈白的脚掌,动作起来,伤口应该有些深,聂以诚不敢直接擦到伤口上。他是个专注认真的模样。
陈白看着聂以诚,鼻子忽然有些酸。这个男人,自己受了伤,他就紧张兮兮,膝盖青了给他喷药;拇指划伤了,给他包扎;脚底受了一点小伤还要惊动医生。
聂以诚对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聂以诚对他还好的人了。
陈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能人总是贪心的,对方对自己好,就忍不住想让他对自己更好一点。想让他理解自己多些。
陈白从瘫在沙发上变为直起身,他的动作让聂以诚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抬头看这陈白,只见陈白双手按在腿侧沙发上,低着头,轻声说:“好哥哥,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聂以诚的心终于不在冰水中泡的又痛又涨,他的心因为这句话而鼓舞了。
陈白一撒娇,聂以诚便毫无底线,予取予求。
聂以诚没办法,这是他的狐狸精。
.
《乱世情仇》上映当天,票房将近一亿,这是李英华拍摄之初完全没有想到的,虽然这其中不乏青翰集团的运作。
不管怎么样,这个数字爆出来之后,剧组欢喜,粉丝欢喜,投资方也欢喜,称得上是多赢局面。
当晚,池青带肖宇清去参加一个小型庆功宴。
地点是一家高级会所,肖宇清踏足影视圈多年,槟城大大小小的会所也算走遍,却独独没来过这家。
不过魏琳娜和池青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竞争关系,但资源和交际圈子完全不同,肖宇清没来过这里,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侍应生和池青很是熟稔,带他们进了一间包厢。
老马大咧咧的坐在门口,肖宇清认识的,还有一个摄像师,一个同组女演员,另外一个衣着暴女性肖宇清并不认识。
打过招呼后,肖宇清走到里面坐下,却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那人转头,对他一笑。
竟然是林鸿铭。
肖宇清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倒是林鸿铭主动和肖宇清拥抱:“宇清,好久不见。”
丝毫没有因为上次动手的事情有一点不快。
娱乐圈就是这样,上一刻能冲冠一怒为红颜,下一刻,也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要不怎么说,娱乐圈里的人都是人精呢。
暴露女应该是位车模,身材修长身体瘦极了,还有一双大长腿,可就是长相有点抱歉。她一直往肖宇清身上靠,肖宇清也只好任她将自己的便宜都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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