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利威尔点了点头,示意全体上马,“回城!”
一声令下,利威尔班带着所有人一起踏上了回城他的旅途。
“利威尔,回去之后,那些人……”佩特拉神色狠戾,像她这样温和的人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利威尔怀疑的对象并没有告诉佩特拉,所以佩特拉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们。
“暂时先别动,我会找人看住他们的。”利威尔淡淡说着。
“利威尔,欢迎回来。”城门口,艾维尔等着他,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嗯。”淡淡应和一声,并没有躲开艾维尔轻拍自己肩膀的手。
“怎么样,路上又遇到什么麻烦吗?”艾维尔将利威尔从队伍里面拉出来,避开所有人和他谈话,“宪兵团那群老家伙,瞒着我派人一路跟着你们。你,没有动手把他们干掉吧。”和利威尔相处多年,艾维尔很清楚利威尔的个性。他并不担心宪兵团的人给利威尔使绊子,找麻烦,他最担心的反而是利威尔在一个恼怒之下,将这群人悉数干掉。这样的话,宪兵团就有了监管艾伦的权利,进而将自己的亲信插入调查兵团。
巨人其实并不可怕,只要人类学会了对抗巨人的方法,团结起来,将巨人驱逐出去并不是难事。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人类,往往只有在最危难的时刻,才会懂得团结。一旦出现安稳的迹象,人类最初想的永远不是如何将眼前的安稳持续下去,而是如何让自己去的最大的利益。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如此。
“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境界。”利威尔嗤笑一声,宪兵团那几个人,他还不屑于动手,倒是有个人,让他很介意。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想趁乱干掉对方,一了百了。
“艾维尔,我找到了可疑的人。”利威尔将自己一路上的发现告诉艾维尔,艾维尔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信任的人。
“真的?”艾维尔的眸子上染上了惊喜。理班的死,他至今无法释怀,找出当年的叛徒,是他最渴望的事情。可惜,自从理班死去之后,5年来,那个叛徒没有再做过任何的举动。他甚至一度以为,叛徒在那一次的出墙任务中已经死去了。
“可是,他们并不是5年前的人。”利威尔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只能肯定,那人依旧在调查兵团里面,但是,我没有办法确认那人的身份。”
艾维尔叹息一声:“有消息也好,反正已经等候了5年了,也不急在一时半刻。你说的有嫌疑的人是谁?”
“训练兵团新加入的几个人,还有,宪兵团的人。”利威尔沉吟一下,回答道,“只是,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还需要一个契机引发他们动手。”
“那就先不要动手了。”艾维尔说道,“你们刚刚出任务回来,现在休整才是对紧要的事情。那些人在墙内,一时半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暂且静观其变,看看他们的目的再说吧。潜伏了5年,现在动手了,就说明,有大事要发生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正是动手了。”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艾维尔眼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芒。“5年时间,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他们动手了。”
利威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米凯和格鲁噶呢?”艾维尔问道。和两个人都是利威尔的心腹,和佩特拉一样,一直是和利威尔在一起的。可是,这次回来,艾维尔只看见了佩特拉和韩吉,却没有看见这两个人。
利威尔沉默以对,只是,眼光时不时看向不远处蒙着白布的运送车。
见到利威尔这样的神情,艾维尔也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每次,利威尔班的人逝去的时候,利威尔都是这样的。沉默着,只是,浑身透着哀伤的气息。
“带回来了,也好。总比暴尸荒野的好。城墙内,永远是他们的归宿。”艾维尔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利威尔。利威尔一直都是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隐藏的,从来不会显露在人前。
“利威尔,米凯个格鲁噶的位置需要有人接替。”即使知道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但是作为兵团的最高领袖,他必须以军务为准,即使这样会被人认为他冷血。
“我知道。”利威尔轻点一下头,“我会尽快安排的。”说完这一切,利威尔转身离去。
“利威尔,5年的等候已经够久了,我们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了。”艾维尔看着利威尔的背影,轻声说着,他知道,利威尔是听得见但是,“这一次,一定要抓住他们,绝对不能再让人白白牺牲了。巨人也好,人类也罢,我们要铲除罪恶的根源。”
熊熊烈火燃烧着米凯和格鲁噶的身躯。调查兵团的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情无比沉重。知道两人逝去,和看见他们两人渐渐在自己眼前烟消云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格鲁噶,如果,你还在的话,或许,有一天,我会接受你吧。”佩特拉站在格鲁噶的火堆前,将格鲁噶曾经写给自己的情书一并扔进火堆里面。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份感情,他对自己的感情也该消散了。
“利威尔兵长,为什么,你不过去看呢?”艾伦轻声问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利威尔。利威尔班的所有人都站在米凯和格鲁噶的身躯旁边,只有利威尔,一直远观着,并不接近。直到大火将两人的身躯化成灰烬之后,艾伦才来到了利威尔身边。
“不过是将身躯化为灰烬,有什么好看的。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从来不参加。”利威尔淡淡说着,看不出情绪。可是,艾伦还是感觉到了里面压抑着的感情。
利威尔兵长不去看,只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所信任的部下的身躯化为灰烬,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作为兵团的兵长,利威尔兵长一定已经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了。利威尔兵长,其实也是一个感情深厚的人呢,艾伦这样想着。
“不看也好。”艾伦说着,“那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令人心神伤。”
米凯个格鲁噶的身后事都处理完之后,利威尔班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那个充满众人回忆的古堡。
“利威尔兵长?”这一夜,调查兵团的所有人都失眠了。
佩特拉看着格鲁噶房间的方向,辗转难眠。
韩吉瞪大着眼睛看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伦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蹑手蹑脚爬上楼梯,想看看利威尔在做什么。只是,利威尔并不在房间里面。
艾伦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想到前院吹吹风,没想到利威尔已经在了。艾伦有些惊讶,惊讶的不是利威尔兵长在前院,而是一向有洁癖的人居然会在前院里面席地而坐。利威尔前面放着一瓶酒,还有一包烟。
“利威尔兵长,你在这里做什么?”耐不住好奇心,艾伦朝着利威尔走过去。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出来吹风。”利威尔淡淡说道。
“我也睡不着,可以坐在你身边吗?”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是,艾伦已经挨着利威尔坐下了。
利威尔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寂静的长夜,需要有人来陪伴不是吗?
“利威尔兵长,你喜欢喝酒和抽烟吗?”利威尔看着地上的东西问着。他倒是没有看见利威尔碰过这两样东西。
“酒是格鲁噶最喜欢的,烟是米凯的最爱。”利威尔看着地上的东西,眸中带着淡淡的惘然,“只是,这些东西,兵团是禁止的。不过,在这里却是自由的。每次出任务回来,他们都会好好享用一番的。”
利威尔兵长,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记得每一个人的细节和喜好。艾伦这样想着。
“利威尔兵长,喝酒。”艾伦不喜欢眼前这个一向强势的男人染上哀伤,他打开利威尔眼前的酒瓶,递给利威尔,“既然觉得哀伤,就痛饮一场吧!”
“谁觉得哀伤了。”利威尔瞪了艾伦一眼,但是,还是接过了艾伦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大口。
“酒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利威尔放下手中的酒瓶,“真不明白,为什么格鲁噶会喜欢这种东西。”
“真的吗?”艾伦接过利威尔手中的酒瓶,也喝了一大口。
利威尔看了艾伦一眼,并没有阻止。
“咳咳”艾伦面色通红,“好辣!”
“有吗?”利威尔接过酒瓶,也不介意刚才艾伦已经喝过了,就着艾伦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我只觉得,有点涩。”
“兵长大人真是厉害,这么辣的酒都能面不改色喝下去。”利威尔拿出来的酒是格鲁噶珍藏的一瓶,度数很高。艾伦从来没有喝过酒,仅仅一口,就有些醉了,只是,他浑然不觉,甚至,强过利威尔手中的酒瓶,又灌了一大口,原本就有些发蒙的头脑就更加晕乎了。说话也有些大舌头了。
利威尔看着满天的星辰发着呆,并没有观察到艾伦的脸色,等他发现的时候,半瓶酒已经被艾伦灌下去了。艾伦面色通红,眼神迷离。不知怎么的,利威尔看得,心中一紧,心头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