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被裹得动弹不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问:“为什么啊?昨天的检查结果有问题?”
“嗯,得再做一次详细的,有用。”
“什么用?”
“婚前体检。”隋懿放下杯子,按着宁澜的肩膀与他对视,“宝宝,我们结婚吧。”
次日,两人又起大早前往医院。
这次换了市里那家私人医院,抽完血,两人并排坐在等候区,隋懿掏出捂在怀里的热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宁澜:“一个小时出结果,我们拿到化验单再走。”
宁澜不置可否,一只手拿着牛奶,一只手被隋懿牵着,不到五分钟,就因握得太紧,出了满手心的汗。
漫长的一小时过去,隋懿去取报告时,宁澜在后面看着他高挑挺拔却有些落寞的背影,突然有点后悔昨天没有答应他。
人生匆匆数十载,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随便一个意外都能让两个人阴阳相隔,为什么不放过那些不痛快的回忆,珍惜当下呢?
隋懿回来的时候,脸色依旧难看,但明显跟之前毫无生气的灰败不同,紧绷的肌肉松弛不少,眼中还多了几许茫然。
宁澜接过他手上的化验单,找到血小板那一栏,反复确认,确定数值在示例的正常范围之内,刚想笑话隋懿两句,缓和僵硬了一整天的气氛,冷不丁看见一滴液体落在化验单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圆点。
宁澜错愕地抬头,隋懿比他更快一拍,转身用后脑勺对他,狠狠吸了几口气,抬脚大步往前走。
“欸,你去哪儿?”
宁澜立刻追上去,隋懿慌不择路,拐到走廊尽头无路可走,才被迫停住脚步。
宁澜从背后拉他的胳膊,喘着气问:“你……你跑什么呀?
隋懿不说话,只是摇头。
宁澜被他这倔模样逗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啊?”
其实夸大其词了,今天之前,宁澜还从来没见过他哭。
隋懿十八岁的时就比同龄人沉稳,身体受伤负累的时候,拿奖的时候,读粉丝的信的时候,万人演唱会谢幕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流过眼泪。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像座山一样坚实可靠,因而给人一种“他不会受到伤害”的印象。
他什么都有,他这么强大,怎么会哭呢?
倔强的大孩子仍是不肯转过来,宁澜无奈,只好自己绕过去正对他,隋懿抬手要挡,这回反应不够及时,一双水汽氤氲的通红眼睛被宁澜瞧得一清二楚。
宁澜本意是想证明自己看错了,结果看到这样一幕,直接慌了手脚。
隋懿不想让他看自己软弱的模样,手上一使劲,把宁澜抱进怀里,低头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终于有了些踏实安心的感觉。
“你不准走。”他哽咽着重复一遍,“不准走。”
这话孩子气到让人哭笑不得,宁澜却笑不出来,他抬起手,一下一下轻拍隋懿的后背,似在做无声的回应。
隋懿的声音闷重而艰涩:“如果你走了,我……我该怎么办?”
宁澜呼吸一滞,喉结猛地滚动几下,随即睁大眼睛仰起头,生怕再在小孩子面前丢人。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隋懿拥有同样分量的恐惧,更没想过隋懿会和他一样,把失去对方当作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第78章
从医院出来遇到粉丝追车,隋懿一改平时冷静沉着的驾车习惯,先是超了前面几辆车,接着猛转方向盘拐到小路上,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宁澜浑身汗毛倒竖,眼前画面一阵摇晃,直到车子停下,才看清楚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几年前AOW组合的宿舍楼下。
“离这里最近,先来躲一躲。”隋懿解释道。
宁澜跟他一起上楼,电梯上升时后知后觉地想吐。隋懿以为车开太快害得他不舒服,自责道:“在医院的时候就被跟上了,我应该再谨慎些的。”
宁澜摆摆手,然后冲他竖起大拇指。
进屋喝上水,把因为流泪产生的呕吐感压回去,宁澜终于有力气说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车技这么好?”
隋懿才知道大拇指是这个意思,冷不防被夸,谦虚地说:“这几年练出来的。”
宁澜对于他“消极怠工可能导致过气”的疑虑彻底打消,转而开始担心交通安全。
宿舍不像没人住的样子,水电暖齐全,床上的被褥都是软和干净的。屋里陈设基本没变,宁澜坐在下铺随便扭一扭,还是嘎吱嘎吱响。
隋懿叫了外卖,东西到的时候,宁澜瞟了一眼外卖单,收货人叫浪儿,第十七次下单。
外头天寒地冻,两人决定留宿一晚。
隋懿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褥,爬到上铺正儿八经地铺床,上上下下来回好几次,弄出很大的动静,见下铺的宁澜不为所动,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突然床板被踹了一脚,隋懿的身体跟着晃了下,忙问:“怎么了?”
“我想试试看,还会不会爬床。”宁澜说。
隋懿立刻坐起来,宁澜的动作更快,噌噌两下,已经趴在上铺的栏杆上了,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嘴角含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隋懿一瞬间有些恍惚,以为眼前的是幻觉,用手狠狠捏了两下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才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伸开双臂道:“快下来,腿脚不好还乱动。”
宁澜几乎没给他准备的时间,返身就从最高的台阶上跳了下去,隋懿把人稳稳地接在怀里,见他鞋子袜子都没穿,皱着眉把他推到床上,塞进被窝。
把人安置完毕刚要起身,衣襟突然被宁澜伸出来的手攥住。
隋懿被迫用胳膊撑在他身体上方,四目交接,两人呼吸的频率不约而同地由绵长转为急促。
“队长,”宁澜喊他,“你想不想我啊?”
隋懿听到久违的称呼,闻到他身上的清爽味道,眼神变得灼烫。
他沉声说:“想。”
说过太多口不对心的话,如今才知道说实话的感觉有多舒畅。
“有多想?”宁澜歪着脑袋追问。
隋懿咬了咬后槽牙。词到用时方恨少,他觉得“很”,“非常”,“十分”这种词语根本不能描述出他想的程度的千分之一,他现在恨不能把身下的人揉碎了拆吃入腹,让他渗进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缝隙,然后融进骨血,直到长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即便他不回答,宁澜也能看到他眼底如火的炙热。
纤长的手指下滑,摸到第一颗纽扣。宁澜觉得自己被他感染了,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翻滚,解不开第三颗扣子时甚至有些急躁,指尖在隋懿胸口上抓了一下,别扭地偏着头道:“爱想不想,反正我腿脚不好,不能乱动,你回……”
话未说完,被子猛地被隋懿掀开又盖上,紧接着从被子里传出一声闷吟,剩下的话全被堵在热烈而疯狂的吻里。
床很窄,忽而有一条白皙的小腿从被子里钻出来,又被另一条腿勾回去,被子底下两人四肢交缠,黑暗缺氧的方寸间将所有的感官无限放大,宁澜不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能听到隋懿的,仿佛在耳膜上打鼓,整个脑袋里都跟着震动。
扣子在艰难的摸索中总算尽数解开,宁澜用掌心贴着隋懿胸口,感受最鲜活的震颤,接着手沿脖子往上,拂过锁骨、脖子,落在他的脸上,指尖小心地戳了戳他的睫毛。
隋懿伏在宁澜身体上方,听见笑声,问他:“笑什么?”
宁澜说:“笑你可爱。”
隋懿以为他在嘲讽自己哭的事,恼羞成怒地趴在宁澜身上,在他光裸的肩头又吸又吮,手也不曾停下,撩开衣服下摆,一只手灵活地在纤腰上游移,另一只手往上,准确地摸到一边的红樱,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啊——”宁澜惊呼一声,然后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
这回轮到隋懿笑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扔到地上,挪开宁澜捂着嘴的手,在他被吻得嫣红的唇瓣上啾了一口,说:“就我们两个人,想叫就叫。”
他们曾在这个房间里做过无数次,每次都提心吊胆,不敢出声,生怕被隔壁的室友听到,活像在偷情。
被看穿心事的宁澜脸上发烫,房间里只开了小夜灯,他皮肤白,两颊上的红晕完全躲不过隋懿的眼睛。
隋懿又吻了下去,这次极尽缠绵,一边贪婪地闻着宁澜身上的味道,一边用唇瓣轻柔地贴着宁澜的嘴角,随着张合翕动慢慢挪到唇中央,呼吸交汇,唾液缠绕碰撞的水声在狭小的房间里蔓延。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宁澜张开嘴想回应他,却被疲惫席卷了神志,在温暖如春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第79章
一周后,宁澜陪隋懿去试镜时,两条腿还有点打颤。
那天晚上做得太猛,第二天早晨醒来,看到隋懿新买回来的性/生活用品,本着想知道“这个牌子的润滑剂这几年有没有进步”的钻研精神,两个人又滚了一次,晚上好奇一起买回来的套套是不是真的是草莓味,滚了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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