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伤好以来,尼索斯第一次在月亮刚刚升起的时候就从斗气室离开。
他悄悄的走到奥尔甫斯门外,脸上挂着兴奋的笑,他的手摸上门框,想要给奥尔甫斯一个惊喜。
他确定,能够想斗气控制成这样的,肯定是极少数人,只是他从来没见过,佣兵团的那群人不行,阿瑞斯也不行——他是第一个!
这个认知让尼索斯更加开心了,他马上就想要知道奥尔甫斯看到这个之后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赞成带上尼索斯。”
——推开门的手顿了顿,少年收回扶在门上的手,笑容敛了敛,放缓呼吸听起来。
“为什么?我记得在帝都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我去帝都本来就是因为那瓶天赋药剂——而现在尼索斯还没有成长。”
“这不是理由,尼索斯不会愿意让你一个人去犯险。”
奥尔甫斯似乎是嗤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莫名其妙的讽刺:“不是还有你吗?”
“感谢你的信任,奥尔。”
“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我不会允许尼索斯跟着我们去冒险。”
“因为他弱?”
“阿瑞斯!”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奥尔甫斯的声音带着冷意,“他弱,也轮不到你来说,他弱,也比欺骗我六年……不,八年的你要好!”
阿瑞斯的脚步声沉重而迅速,尼索斯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窜下了楼,回到自己房间里一头闷在了冰水里。
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尼索斯擦了擦脸。
首先,奥尔甫斯和阿瑞斯接下来的行动会很危险,危险到即使已经晋升为高级斗气战士的他也没有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其次,奥尔甫斯不愿意带上他,而阿瑞斯却执意要跟奥尔甫斯对着干。
再次,好消息,奥尔甫斯去帝都是为了他。
最后,奥尔甫斯和阿瑞斯隐瞒着他的秘密,恐怕就是奥尔甫斯口中所说的欺骗。
是什么需要欺瞒朋友整整八年,而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了?
即使能够总结出这些,却对于更深入了解那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一点帮助都没有。
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天赋问题纠结过的少年此刻终于含上了一丝不甘——如果当初他天赋好的话,就能跟着奥尔甫斯一块儿去帝都了。
这样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碰到阿瑞斯,奥尔甫斯也不会被好不容易承认的朋友欺骗。
一骗就是八年。
跟奥尔甫斯从来都是同一种心思的尼索斯知道,奥尔甫斯对于朋友有多看重,从他说去帝都奋斗六年只是为了一瓶天赋药剂就能充分认识到这一点。
可惜,他不仅仅只想跟奥尔甫斯做朋友。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尼索斯愣了愣,锤了锤自己的胸口,似乎终于明悟了什么。
回过神来的少年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了个身子,脸埋在枕头里,耳朵尖儿和脖子逐渐被粉红色浸染。
好像明白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少年侧过身,在窗外月光清冷光辉的照耀下呈大字状躺着,听觉敏锐的少年小心的捕捉着楼上住着的同伴房间里的动静。
门合上的声音,脚步声,还有水声。
奥尔甫斯在洗澡。
尼索斯蔚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一种偷窥的刺激感撩拨着春心萌动的少年。
他开始幻想奥尔甫斯的身体,白皙瘦弱的,没有什么肌肉,因为是富人家孩子的关系,皮肤会很不错,手上有一层薄茧,手指修长。
奥尔甫斯的脖子很细,通常被留长的金发挡着,看不明显,他的肩胛骨处有一道疤,粉红色的区别于白皙的皮肤,显眼而柔软。
奥尔甫斯的腹部也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在吃人森林里被那头闪电豹的爪子划破的,不深,却因为毒素留了疤,顺滑的腹部因为那一道狰狞的疤痕而显得更加刺瞎却性感。
水珠在皮肤上滚动,沿着柔软的金发浇灌下来,划过因为后仰而突出的喉结,向下抚过腹部那道疤痕,背部的水流顺着脊柱一路下滑,泯没在幽暗的缝隙里……
“天啊……”尼索斯捂住脸,猛地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底下撑起来的小帐篷,满含罪恶感的冲进了浴室。
少年动作生涩的套.弄着,倾听着楼上的水声,幻想着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喉咙里发出清浅的哼唧。
楼上水声停滞的刹那,少年羞耻而爽快的射.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好罪恶【捂脸
谁再说我H无能我咬谁QUQ
44彻骨的疼痛
正值深秋,人迹罕至的森林里飘荡着一股浅淡的酒香。
那是熟透了的果子落在地上自然发酵的芬芳。
常青树种依然精神抖擞的立在微凉的寒风中,傲视着被风吹落了叶片的枯木。
踩在厚厚的枯叶铺就的土地上,金发男人脸上带着惬意和轻松,嘴里咬着一个熟透了的桃子,味道香甜。
多汁的果实甜蜜的味道让人陶醉其中,似乎连心情都飞扬起来。
他愉快的哼着不在调上的歌,四处环视。
尼索斯在寻找树墩。
即使森林里湿气很重,他也不敢随意在什么地方燃起篝火。
在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到处寻找着水源却没能找到,好在正值收获的时间,森林里不愁没有食物。虽然他也不是很缺少这些,但找到了水源就意味着能够顺着水源走出去,而临近水源的地方,八成会有人烟。
同时在水源附近燃起篝火,也比在森林里要好得多。
天已经快黑了,骑士大人终于找到了横截面足够大的树墩,分辨了一下年轮的偏向之后在树墩的东方插上了他的大剑。
神祗说往东,证明往东会有好运气。骑士大人这样安慰着自己,将附近新落在地面上还没沾染上湿气的枯枝落叶搜集起来。
冰凉的夜晚总是不好过的,尤其是热带森林里的夜晚,不燃起篝火说不定会碰到野兽,不好好儿挑个地方睡觉的话,说不定早上就醒不来了。
在闷热的雨林里生存的分解者们是十分可怕的,他们能够在你睡梦的时候将你迅速的分解掉,就像蒸发一样,悄无声息。
枯枝燃烧起来散发出植物特有的气息,在冰冷的夜幕中显得温暖安全。
这是骑士大人在登上这座大陆之后,一直往东陷入这片雨林的第六天,一直往东的他现在开始担心起这片森林的面积——见鬼的宽广,万一这片森林还是东西走向的锥形森林呢,一直这么走岂不是太吃亏?
其实他是不介意一直走的,但是他现在更想试着吃一吃这座大陆的食物。
原谅一个隔上几年就需要啃干粮度过好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可怜人吧,他的追求除了一直执着的向东之外,也只有获得一些吃食了。
这样的怨念并没有持续多久,被火光吸引来的不只是雨林里怎么都灭不掉的蚊虫。
一双完全不适合丛林行走的布靴出现在眼前,嘴里叼着面饼正往篝火堆里加枯枝的骑士大人茫然的抬头瞅了瞅对方,又低头看了一眼变得温暖的戒指。
骑士大人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来自神祗的善意。
——神祗果然没有抛弃他!
来人看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眼中含着戒备。
服饰很奇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很狼狈,嘴唇干裂,手脚甚至脸上也被大概是荆棘或者什么尖利的植物割出了一道道血色的痕迹。
少年看起来干渴又饥饿。
骑士大人眨了眨眼,从戒指里拿出一壶水以及一块面饼,递给俯视着他的少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少年犹豫了瞬间,最终屈服在对方诚恳善意的笑容之下,接受了好意。
事实上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拒绝食物了,这个季节森林里可以吃的东西很多,但疲惫和对前路的迷茫恐惧让他心力交瘁。
深夜的光亮将少年吸引过来,见到了同为人类的男性总比碰到各种各样夜晚潜伏的魔兽要好得多了。
从对方的动作和周围的情况来看,他很熟悉丛林的生活,至少比他熟悉。
在这片森林里迷失了道路的少年觉得,也许跟这个男人搭伙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真的活不下去的话,好歹有个人一起死。
——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少年这样想。
他开始跟男人搭话,试探对方为何会出现在他们世代生活的森林里。
跟随族中长辈去过外界的少年知道,这片丛林在外界有着十分惊悚的传说。
除了探险家、猎人以及某些对他们族群有不轨之心的人之外,普通人如果不是想死或者脑子有毛病的话,是不会进这个森林来的。
“先生,我是酷拉皮卡,很感谢您的帮助。”少年看起来十分拘谨,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探听别人的口风。
“你好,我是尼索斯。”骑士大人顿了顿,“你怎么会在这儿?而且你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