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重遇的那天,道别这种事情,没什么意义。
江恺临走前叫人把陶亮家门上的锁换了一下。
手机格式化之后,留在了陶亮家里,手机卡他也没有拿,因为卡是顾卫东办的。
仿佛是要将所有灰暗的过去都锁在这里。
从今天起,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对不起啊,凌川。”江恺推着行李箱,进了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别揪心了,离别肯定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第42章 第 42 章
凌川有点后悔让江恺来火车站接了。
江恺的工作很忙,说不定还要请假,会不会扣工资?
一想到他那么辛苦端茶倒水赚得那些钱会被扣掉就顿时觉得有点儿心疼。
但这会江恺的电话打不通。
关机。
他只能等着。
老爸老妈已经推着行李回去了,他一个人等在了站口。
刚从X市回来,身上穿得不多,有点适应不了誉城的冷空气,在寒风中连打了五个喷嚏之后,他钻进了候车大厅,在小超市里头买了杯热奶茶捂手。
车站里头人流攒动,有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的,有望眼欲穿翘首以盼的,还有如胶似漆勾肩搭背的。
来往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有自己的故事。
凌川坐在椅子上,猜想着这些人的职业,即将要去旅行还是去工作,时不时地对着大门翘首两下。
真好。
总算回来了。
等会要扑上去抱一下还是矜持地抱一下?
扑上去吧。
嘿嘿。
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凌川又给江恺打了几通电话,依旧是关机。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没电了?
凌川眼巴巴地望着出站口,等着等着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直到老妈的电话戳过来他才发现,居然已经十二点了。
足足等了三个钟头。
他脑海中闪过两种情况,第一,江恺忘记了,第二,江恺有事来不了。
他期望是第一种,因为第一种延伸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来,第二种,他不敢多想,出了站口立马打了辆车直奔江恺打工的地方。
餐厅的服务生说:“他前天下午就辞职了,还推这个大行李箱,说要去旅游。”
前天下午?
辞职了?
旅游?
前天晚上他跟江恺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江恺没提过这茬啊,哪里旅游?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不要脸的想法,难道是去X市了?
不不不,不可能,江恺都知道他要回来了,怎么可能还去。
江恺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凌川越想心里越毛,出门的时候都差点栽一跟斗。
301的门锁换了,凌川到家后一眼就发现了,他不停地按着门铃。
江恺会不会是搬家了?
这个想法蹦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砸了一下。
等待的时间里,凌川的眼皮突突直跳,闷得慌。
不出所料的,没有人回应。
他立马奔向阳台。
然而下一秒出现的画面,令他彻底怔住了。
卧室的窗户破了个洞,里边的摆设,电器,都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有的椅子腿还断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江恺人呢?
安全吗?
凌川呼吸一紧,抬手将窗户玻璃撞碎,轻而易举地翻进了卧室,衣柜里,江恺的衣服都不见了。
当他瞟见桌上的手机时,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难受到无法呼吸。
直觉告诉他,江恺走了。
凌川双腿发软,扶着桌子慢慢地坐到了书桌前。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江恺走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
究竟去哪里了?
屋里冷得像个冰窖。
凌川用颤抖的手指点开了江恺灰暗的头像,发了个信息过去。
【你在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头像依旧灰暗。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这个问题不会收到回复,但还是盼着。
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他都像是握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揪着。
他红着眼眶,拼命地想要在屋里寻找江恺存留过的痕迹。
哪怕是一点点信息都好。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江恺什么都没留下,连支笔都没有。
凌川翻箱倒柜的时候,大滴大滴的鲜红滴落在地。
他这才发现右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衣袖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凌川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蹲下身把地上的血迹来来回回地都擦干净了。
很难受。
前所未有的感觉,难受到吃不下,睡不着,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翻来覆去都是难受。
连续两天,凌川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时时刻刻抱着手机,一遍一遍地翻看着里头的聊天记录。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感觉特别不真实。
总觉得是一场噩梦,噩梦醒了,江恺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站在电梯口等着他,一起上学。
嘴角会扬着笑意。
可当他一睁眼,这些镜头就支离破碎了。
凌川没有再去隔壁,也不愿意面对江恺已经离开的现实。
好像只有手机里的那些回复,留言,还有相册里存着的照片,能够证明这个人真的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老妈倒是听到了不少关于当晚301的传言。
乱七八糟的都有,什么喝醉了酒闹事的,上门追债的,家暴的,最离谱的是说,屋里养了个小三,原配来闹事的,
一个都不可信。
这场闹剧是怎么开始又怎么结束的,没人清楚。
陶亮是一个星期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由于他当时在外地出差,收到包裹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
“那他寄给你的包裹还留着吗,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凌川问。
“没,就一张卡,里头也就密码和一句话,意思是卡里的钱是赔给我的,我都没明白什么意思,打电话也没人接,所以就赶紧回来看看,”陶亮说,“我估计是跟他家里人闹了点不愉快,他爸也打我电话了。”
“说什么了吗?”凌川问。
“跟你问的一样,”陶亮说,“他爸已经报警了。”
凌川皱了皱眉,“那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麻烦一定一定要告诉我。”
陶亮给他留了个手机号。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让凌川觉得浑身没劲,做什么,看什么,都会想到江恺。
很想再看一眼,哪怕就一眼都行。
确认他现在很平安就行。
他开始重新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很多当时他觉得奇怪,但又没细想的小细节一一浮现了出来。
江恺很早之前就不对劲了,好像一直在担心什么。
没回家住那天就挺不正常的。
想着想着就觉得心烦。
要是自己能多关心一下他就好了。
如果早点回来就好了。
凌川回去的时候习惯性地走阳台,陶亮满脸震惊地提醒他,他反应过来之后,尴尬地笑笑。
转身回客厅的时候看见了阳台墙根那放着的花盆。
之前天色太暗还没留意,花盆被人挪到角落里,用椅子挡着了。
凌川蹲下身,看着那些跟江恺一起种下的多肉,鼻尖又莫名地开始泛酸。
所有的回忆都跟海啸似的涌了上来。
可当初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一个多星期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川抱起花盆时发现底下压着一张对折了的便签纸。
他瞪了瞪眼睛,像是被人泼了一瓶清凉油,瞬间就清醒了。
展开纸条时候他的手指有些颤抖。
“好好照顾‘我’,保佑你财源滚进。”
很简短的一句话。
江恺的一贯作风。
他盯着这一行熟悉的字体,从清晰到模糊。
这是江恺特意留给他的话,只有他才读得懂的一句话。
凌川吸了吸鼻子,回去洗了把脸。
站在镜子前都差点没认出来自己。
他以前真不知道自己的泪腺这么发达,这几天下来,眼睛都肿得跟灯笼似的,老爸那个粗线条都怀疑他失恋了。
他把便签纸夹进了书里。
江恺的这句留言给了他一点小小的安慰,但同时又令他感到失望。
这话听起来很像诀别啊。
此刻,有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心底冒了个芽。
这个寒假,对于凌川来说,格外的无聊,无聊到开始疯狂刷题。
就像江恺还住在隔壁一样,每天爬去隔壁阳台打个卡,给狗子们浇点水。
“你好像肥了点啊。”凌川捏了捏二狗子饱满的叶子,“都快把恺哥的位置给挤没了。”
凌川松了松土,把那株名叫‘江恺’的熊童子往外挪了一些,确保它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晒到太阳。
开学报到的那天,他跑了一趟外国语。
可惜问遍了一整个年级的老师,都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
没有申请退学,也没有报名。
江恺的班主任还很客气地请他喝茶,聊聊他跟江恺的关系,他吓得赶紧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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