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易低低地说：“我不想你对我这么好。”
“…………”
“之后你还是要走，我被你伤到了，有点不敢再投入感情。”
你不敢再投入感情？！
萧秦掏出电话：“那我让顾真来吧。”
“不要。” 闻人易挣扎着去夺他的电话。
他的大腿和手臂受伤，萧秦不敢跟他硬来，不敢推也不敢躲，被他用力一拉，身体失去重心，面对面地倒在他的身上。
“萧秦……” 那声音有些心碎地叫着，两人的鼻尖顶着鼻尖，萧秦可以看到他眸子里的痛。
那痛楚让他的心尖发颤。
“不是怕给我伤到么？”
“伤到也想要你。”
柔软的唇轻轻贴上来，萧秦的喉咙有些干，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没有躲开。温软的舌缓缓撬开牙关，很温柔地扫着。
萧秦忍不住闭上眼。
闻人易轻哼了一声，卷着他的舌，越吻越深。
忽然间萧秦觉得指尖上有些湿，他连忙抬头，闻人易着急地笑：“怎么了？”
“怎么了……” 一抬手，五指沾血。
闻人易连忙又压他的头：“没事，一点都不痛，我们刚才到哪儿了，我们继续……”
萧秦立刻坐起来。衬衫上不知不觉地满是鲜血，似乎是腰上的伤口被自己压到，不小心又渗出血来。
他连忙撕开闻人易的衬衫。
闻人易有些绝望地握住他的手：“我真没事，一点都不痛。”
萧秦有些气急败坏：“不痛……跟你上床就什么都好了吧？”
闻人易一时间哑然，低着头没说话，萧秦见他似在怔怔出神，双手顿时一停：“你还真在想？”
闻人易赶紧回神：“不，没在想……” 又小心试探道：“你刚才说的是挖苦我的话，不是真心的，是不是？”
萧秦冷着脸从床头柜里拉出一块干净的布压住他的伤口。
第19章 动摇
萧秦好歹将他腰上的伤口止了血。其实伤口并不深，一压之下却微微裂开，萧秦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不能再动，否则感染了你就住院好了。”
闻人易只能像条死鱼似的躺着。以前萧秦死也不肯到他跟前，现在伸手就能捞到他，他却偏偏不能动。
萧秦锁上门，到楼下的超市给他买东西。
刚出电梯，他接到了表弟打来的电话，那边听起来很生气，萧秦顾着过马路也听不太清，只大约听见几声夹杂在其中的咒骂：“姓裴的现在不肯罢休，还说要让我再也找不着工作，把我告到死。你那个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打人？”
“你再找工作肯定能找到，他的本事遮不了天。”
“他要告我，我哪来的钱赔偿？” 那表弟着急道，“表哥，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很有本事么，你让他帮我摆平这件事行不行？”
“嗯……他现在被你的裴老板找人打伤了，连床也起不来。”
那边安静下来，过了半天又小声道：“我再自己想想办法。”
到底是为什么打人呢，闻人易说不是因为自己，可他就觉得不太像。昨晚那裴老板对自己的意思很清楚，难道又是争风吃醋么？
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郁闷。
萧秦在超市里捡着苹果，攥了半天，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小可爱，是我。】
【关萌？】
【还记得我呀，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最近好么？】
【好，升了职。闻人易跟你说了么？我现在压他一头。】
【恭喜。】
【我打他的手机没人接，就打给你试试。】
【什么事？】
【他客户有事找他，怎么样，他这几天是想在家里办公，还是干脆把他的客户全都给我？】
【你就不能帮他几天，等他上班之后再把客户还给他么？】
【（哈哈）这么为他着想，我以前跟你说的全都忘了。所以你是怎么回事，看到他为你被打，又跟他和好了？】
萧秦一怔。【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
【我知道你现在有事不肯告诉我。】
【（高深莫测脸）】
【说。】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等等，我发个视频给你。】
萧秦看着那40mb的视频录像，按下接收键。
里面顿时响起混乱噪杂的声音。
看起来是手机录下的景象，地点是昨晚吃饭的饭店大厅，附近的人头在镜头前不断移动，相机不断晃着，混乱里只听见裴老板气急败坏的声音：“我想上他又怎么样？你还别说，我就是想玩了就扔，他还能给你生孩子？”
闻人易一把推开拉住他的人，一拳又打在姓裴的鼻梁上。
“拉住他！拉住他！” 周围的人惶恐地冲上去。
视频戛然而止。
这模样只怕姓裴的伤得不轻。
【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不知怎的手有些颤。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闻人易暂时管几天他的客户。（拜拜）】
萧秦垂着头，在手机上写着。
【之前闻人易追着给我做早餐，送我上班，是不是你的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
【闻人易从来没对我做过那种事，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是你把我跟你说过的话告诉了他。】
关萌安静了一会儿。
【你觉得我告诉了闻人易，你对他不满意的是什么，想看到他做什么改变。所以你觉得他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完全在你面前做戏？】
【嗯。】
【你是跟我说过，如果他当初给你做过一次早饭，你也会感激涕零不会跟他分手。】
【没错。】
【萧秦……我突然间发觉闻人易现在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这种感觉真好。（阴险的笑）】
【……】
那边正经起来。
【实话对你说，我根本没说这些，我只是给他指点了一下迷津。】
萧秦静静地等着。
【我告诉他，如果他真想要你回来，唯一的希望，就是把你之前经受过的事，全都感受一遍。也许那时，他才会真正明白你当初究竟是什么感觉。】
萧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轻轻放下东西回到他床前，家里的闻人易闭着双眼已经入睡。萧秦在他身边坐下来，闻人易突然又惊醒了，脸枕在萧秦的手上，轻声说：“萧秦。”
萧秦没有出声，低头望着闻人易的侧脸。
这一刻，他清楚地觉出自己的动摇。
第20章 亲昵
晚饭做了清汤鱼，吃完收拾好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8点。顾真的短信这时候发过来了，萧秦看着手机：“顾真说他今晚家里有事，不能过来。”
闻人易从床上半坐起来。
萧秦回复道：【那你忙你的吧，这里我看着。】
闻人易生怕他发觉自己从中作梗：“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没关系。”
“不用，明天是周末。”
顾真的短信非常可疑，可是闻人易受了伤，夜里上厕所喝个水都不方便，不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好，现在不能丢下他。
“我今晚睡沙发。”
闻人易不敢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萧秦不想穿闻人易的衣服，可是他家离得那么远，总不能跑一个小时的路回去只为了拿睡衣。他捡了一套闻人易不常穿的衣服，从衣柜里找出枕头和被子，等他收拾好沙发时，闻人易已经站在洗手间里。
“该怎么洗澡？” 闻人易问。
萧秦将医院附赠的几张防水贴取出来，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伤口上：“可以洗了。”
闻人易低头望着他：“嗯……”
萧秦让他坐在洗手间的椅子上，轻轻地拉着他乌黑的短发。闻人易一时间发怔，要是萧秦现在愿意一起洗，他是死了也要上的。
“萧秦，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是在哪里？” 他小声说。
萧秦低下头。
“在洗澡间里，记得么？”
萧秦仍旧不说话。
闻人易伸手要拉他，萧秦立刻后退两步：“不太记得了。我给你放水，你自己慢慢洗。”
“萧秦……” 闻人易的声音哑着。
“我只记得我生病时你怎么对我。”
闻人易心里作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声道：“那你要不要让我也给你……”
萧秦立刻把他打断：“不需要！”
闻人易低下头：“嗯……我就是问问……要是能让你消气，我也可以给你……”
萧秦重重一敲他的手臂，闻人易瞬间疼得脸色惨白。他静了一会儿，咬着牙强忍着痛楚：“萧秦，你把我打得好疼。”
疼也无所谓，能不能让他看一眼也好？
萧秦撩了撩浴池里的水：“进去洗吧。”
闻人易穿着衣服站进浴池里，左手打了石膏不敢动，用右手尽力地脱下衬衫。解开裤子时他犹豫了一下：“萧秦，我要脱裤子了，你别觉得我在耍流氓。”
萧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