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当时堪称世界大战级别的比赛,无论是球员还是观众都已经杀红了眼。每个固有社区都有庄家都开了赌盘,赌固有ID,几年期的使用权或者所有权都可以赌,未注册人员还可以三权一起赌,这种跟卖身没什么区别的赌盘,参加的人数仍然众多,可以说是有点疯狂了。
那场世界杯场场比赛都非常激烈,决赛更是惨烈非凡,车轮战足足踢了一天一夜,草坪都踢秃了,经过8000分钟的比赛后,中国27:24战胜了印度。据去了现场的尧哥讲,当时场上能哭的人都哭了,中国人当然是激动的,外国人多半是气的。
很奇怪吧,最后居然是这两个国家进行的对决。其实换个角度就能想通了,这两个国家去俄罗斯都不需要坐飞机,而且……我们技术不好,但是我们人多呀。那些比赛踢到最后的时候,别的国家都没有人可以替补了,但是我们和印度有,有人就有胜利的希望,不是么。
一转眼距离那年比赛已经六年了。我,男,陆潜,今年23岁,距离悲催的2012年已经过去了八年。如今的世界,是一个简单的世界。没有政府、没有金钱、没有战争,有的只是一个默默等待死亡来临的种族,和过去无数年创造的、灭绝了也消耗不尽的财富。当然,别的种族将我们创造的东西看成什么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我总以为我和陈琦会很快见面,可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始终没有见到他。即便我们借着世界杯的风头将狂欢的芯片送上了大洋洲孤岛,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也许像远神说的,他如果将陈琦藏在一个岛上,那么就是他最大的错误,可能他并没有犯这个错误。
不止是我,除了那张用来宣誓的侧脸,世界上也没再有过他的消息。当年那个号召大家及时行乐的明星在陈琦失踪一周年的时候甚至写了首歌,翻译过来可能有点傻,不过说得还是挺有趣:
2012年,上帝给了人永远的避孕方式;
无论是谁都没有逃过这次世纪大冲击;
本以为人工精子和卵子就可以解决这个危机;
但事实是我们永远失去了母体里最温暖的房子;
有个学院来充当我们的孤单英雄;
孤胆英雄又在核爆炸中被炸成一片影子;
一切从此乱了套;
通货膨胀、信用崩盘、战乱四起、政府隐藏;
房价飙升、儿童失踪、艾滋横行、毒品泛滥;
人生艰辛,人生艰辛,如过山车失去了安全带只靠手臂撑;
人生苦短,人生苦短,如热辣男女相拥而眠却转眼天明。
如果有上帝,上帝在哪里?如果有上帝,上帝在哪里?
2014年,上帝取了新的名字叫陈琦;
他抱着两个未出生的婴儿来阻止战争;
正当我们收拾整齐迎接神的降临;
他和录了那段视频的人一起消失了;
有人说视频是剪辑合成的,全靠PS;
有人说上帝想了一百多次还是将陈琦收回;
一切从此乱了套;
政府解体、工人失业、经济萧条、儿童失踪;
不可自杀、不可杀人、不可欺骗、不可怠工;
人生艰辛,人生艰辛,如过山车失去了安全带只靠手臂撑;
人生苦短,人生苦短,如热辣男女相拥而眠却转眼天明。
如果有上帝,上帝在哪里?如果有陈琦,陈琦在哪里?
这歌就叫《陈琦在哪里》,从时间上看都能称为经典老歌了,但是几年过去了,仍在各大热播榜上出没。几乎每天都有人在狂欢里唱这个歌,唱得我心虚脑仁疼。
不过寻找仍未停止,无论是对陈琦,还是每周固定的寻人项目。确认毛里求斯赢了以后我马上回到了奈河里,按照我的时间表,这个时候远神已经来了。
果然,远神一如既往地穿着件灰色的上衣,坐在客厅里。他正在翻着我留下的失踪儿童名单,带着面具的兔子规矩地坐在他对面。
我动了动兔子的手,比了个波浪,最近复古风流行,大家打招呼都喜欢用划波浪的形式。
“失踪儿童数量越来少了。”他抬头说。
“嗯,可能是现在人最小的也要八九岁了吧。”
“已经能够确定,大部分失踪的儿童都被运往澳大利亚了。”远神说:“最大的,今年已经有15岁左右了。”
“哦,你知道有时候我还总觉得自己是15岁……”我把头搭在茶几上。
“已经是2020年了,我和秦琼都已经结婚7年了。”
“又是他让你和我说的?”
“是,”远神点点头,“最近狂欢芯片升级,他非常忙,不能特意来告诉你。”
“他怎么越来越神经啊……”我在面具后面撇嘴鄙视他。
“人近三十,危机感爆棚。”远神平淡地说。
“也是他说的?”
“嗯。”远神点点头,对我说:“我倒是有一种时间停滞的感觉,毕竟这么久了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他们在哪个荒岛上,靠着电话遥控局势?”
远神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陈予白再思虑周密也只是一个人,需要维护各方面关系,我还没有听过完全不用见面就能达成深度合作的案例。而且维持陈琦的状态是很难的,至少需要一个理疗团队来做这件事。”
“理疗团队、保镖、保洁人员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亲朋好友的亲朋好友……怎么能做到一点信息都没有呢?狂欢的用户都已经有四十亿了,占现在人口的百分之八十,遍布世界各地,这都和他挂不上边吗?”
“他还是会和外界产生联系,也一定和狂欢有交集,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远神将失踪儿童名单收好,又对我说:“你知道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对狂欢这个游戏感兴趣。”
“是啊,我知道,”我简直有气无力,“好几十亿人天天都在我脑子上踩来踩去,玩得可欢。”
远神摇了摇头,说:“我是说有实权的人们。非常多的人表示想来我们游戏公司参观一下,还有人愿意用固有社区的部分经营权来换取狂欢的部分股权。”
“总算有人来了吗?哪个区的?有陈予白的人来接洽吗?要不要用我来引蛇出洞?”我扶着面具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激动,所以才放到现在来说。”远神笑着按了下我肩膀,继续说:“一直是欧洲的固有社区表示兴趣,也派了代表和秦琼接洽了。秦琼在新加坡的公司和代表团见了面,带他们看了服务器组,还有门店,但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游戏维护人员。秦琼还没有答应参观这部分,但是对代表团放出风声,他在三十岁结婚的时候要退出狂欢项目,并替合作方在全球范围内选新的项目伙伴。陈予白那方只要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派人来参加,到时候再找机会接近陈琦吧。”
“秦琼离三十还有三年呢,他们相信了?”
“狂欢这么大体量的游戏,想转手的话,需要一个谈判周期,提前三年开始筹划更有可信性。”
“那游戏维护人员怎么伪装?”
“秦琼初步打算将你包装成一台超级计算机,然后再找几个技术人员坐在电脑前编代码,不会展现游戏画面,他也非常累,没有能力再找别的美工来重现狂欢里面的镜头了,只想马上找到陈琦,然后去旅游。”
“他下次要是有这么多话想和我说,自己来好吗?”
“他说他很享受这种隔空对骂的感觉,上游戏的话没有这种多年不见的距离感。”
“呸,他就是见不得我和你聊天内容没有他,醋精。”
“我回去转告他。你不要气馁,我们离终点只会越来越近。”
“嗯,我也会继续加油的。”
“好。”远神点头,问:“明天又到狂欢日了吧?主题是什么?”
“又是帮南美的小公主问的吗?”
“对,她上次穿错了衣服打给秦琼哭个没完,秦琼说请你一起解决一下。”
“明天的主题是赶集,你让她穿得平淡一点就可以了。”
“好,下周见。”
随着远神下线,兔子的爪子瞬间消失了,经过几年的发展,狂欢的下线系统终于能做到随时上线和下线了。他说的那个南美小公主,是他那次寻人任务找到的唯一的健康女性,叫艾赫玛,也是四三馆的一员,远神是在确定了人不会灭亡之后,才把她的存在告诉我们的,之前大概是担心我们丧心病狂地让她一直生孩子生到不能生为止,也不知道前几年的我们怎么给他留下这么个冷血且原始的印象。小小少女今年已经十四周岁了,刚刚初潮。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贡献经血供科里斯他们克隆研究。为了保持基因的纯洁性,她并不能玩狂欢的游戏,但是每个狂欢日,她都要扮演成狂欢里面的人,拍照留影,让我放在狂欢中远神的家园系统里。听着有点可怜,不过总比真的绑起来一直让她生孩子来的好。
我向二楼望了一眼,里昂的实验跑着,但是人不在,我快速向我的秘密基地飘过去。今天我打算做一个瓷碗,要烧成雨后天空透青的颜色,然后在碗下面描上陈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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