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睡，顾霄拖着疲倦的身体进了教室，讲课差一点儿就前后接不上，下边一片听不懂的哀怨声。
“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明天的课我把今天的点再给你们讲一遍。”顾霄很抱歉的对学生说。
要是以前，顾霄别说熬夜，就是三天不睡觉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止累，还恍惚。
“老师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请假去看看。”一个小姑娘很关心的问顾霄。
“没事，就是没睡好，谢谢。”顾霄勉强笑了一下，让收拾东西准备下课。
第37章 第 37 章
邢邵这两天特别忙，公司项目出了点儿问题，邢邵每天忙得脚不离地，连和顾霄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顾霄很想和邢邵说说话，但是晚上邢邵好不容易有时间稍微打个电话的时候，顾霄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做梦了。”邢邵听着顾霄的声音不太对劲儿，似乎很累，但是顾霄的项目已经做完给了严栗和金域，没有什么事儿能那么累的，应该是又没睡好。
顾霄惊讶邢邵居然透过电话就能听出自己没睡好，心里感动又觉得自己对邢邵的关心没有邢邵对自己那么多，至少这几天邢邵加班，自己都没有主动打过一次电话。
“嗯，是没怎么睡好，等会儿喝点儿牛奶，可能会好一点。”顾霄说。
邢邵刚进家门，看了一眼表说：“才十二点不到，我打车过来。”
“别来了。”顾霄赶紧说：“这么晚了，你睡吧，明天还得上班，明天晚上不加班了再说。”
邢邵犹豫了一下说：“成吧，你自己注意，别老是多想，好不好。”
“嗯，那你休息吧，我也睡了。”
挂了电话，顾霄喝了一杯热牛奶，又去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浑身酸疼，脑袋瓜子重得跟顶着地球似的。
躺下以后，顾霄还是没睡着，今晚没有做梦，没有什么影响睡眠，还很困，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有跟弦绷着，越睡越清醒。
周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风轻轻刮了一下窗子的声音，窗帘外边透进来微弱的光都在顾霄的耳朵和眼睛里扩散，就像是身处在无比嘈杂的环境中一样，无法入睡。
窗子是关着的，窗帘也拉着，顾霄很确定，这些声音是无法避免的，总不可能静得跟真空似的。。
这几天白喝了那么多安神口服液，完全没有用。
顾霄觉得很暴躁，在黑暗的房间里很想大声尖叫，想发泄，想狠狠踹哪儿几脚才能舒服。
四周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顾霄忍无可忍，猛地坐起来打开灯，从床上蹦到地上站稳，抬脚狠狠的踹了两脚床垫，踹完之后还不解气，又在地上蹦了几下，然后把枕头拿起来砸到地上。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顾霄喘着粗气，总算是舒服了，很解气，心里无缘无故的火终于跑没了，从新躺下之后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发泄之后，顾霄总算是睡着了，但是依旧做梦，原模原样的梦，梦境比以前还清晰，还生动，还让人无法挣脱。已经习惯了做梦，顾霄没有再被吓醒，但是醒过来的时候，依旧很累，就像没睡一样。
短波睡眠并不是深度睡眠，顾霄这段时间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累是很正常的，总比不睡好一点儿。
邢邵晚上过来的额时候，给顾霄呆了一些安神补脑的药，和顾霄买过的大同小异，顾霄还是吃了。
“你看看你的眼圈，跟国宝似的。”邢邵洗漱完进来，顾霄还在玩手机，邢邵直接把他的手机拿了，指着他的眼圈说：“睡不着的话，睡觉之前玩手机更不容易睡着。”
“等你呢。”顾霄说。
邢邵脱了睡衣，只穿着睡裤上了船，把顾霄的枕头往下挪了一点儿没挨着床头，这样枕头会矮一点儿，有利于睡眠。
“睡吧，什么都别想。”
“我也没想什么。”顾霄回了一句。
这个时候顾霄心情不好，邢邵也没反驳他的话，抬手替他揉着太阳穴说：“嗯，那就睡吧。”
也许是邢邵在身边比较安心，或者是揉太阳穴起作用，顾霄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沉。睡着之后依旧做了梦，只是不再是和苏堰有关的梦，而是梦见和邢邵去海边，在海边看夕阳，吹风。
这个梦重复一个情节，一直到天亮顾霄被尿憋醒。
顾霄尿完回来，邢邵搂着顾霄说：“睡得好吗？”
“嗯，挺好，梦见我们去海边了。”
“你是自己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别想那么多。”邢邵在顾霄脸上亲了一口，把手从衣摆伸了进去。
“我也没想太多，只是正视一些结果而已。”
邢邵没有再接话，翻身压着顾霄，呼吸粗重起来。
大早上的容易冲动，顾霄没有拒绝，开始回应邢邵的亲吻。
吻逐渐激烈，邢邵没有克制自己，左腿抵在顾霄两腿之间，顺着顾霄的臀部往后摸。
“邢邵！”顾霄错开脸，搂着邢邵的手变成抵在邢邵胸上。
看来这是一道无法越过的坎儿了。
“别紧张，”邢邵把手抽回来，改成进攻前边。这次顾霄没有再拒绝，短暂的停顿时候又和邢邵滚做了一团。
依旧用手和嘴让对方释放之后，顾霄去漱了口，回来的时候邢邵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听见顾霄出来，对顾霄伸手，示意他过来。
两个人成面对面抱着，邢邵小心的问顾霄：“你能说说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和苏堰现在是同一个人吗？”
顾霄翻了个身，背靠着邢邵，眼睛看着窗帘上的图案说：“首先，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苏堰的身体，顾霄的灵魂，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其次属于苏堰的就是苏堰的，我拿不走，也不想拿。”
“我不是当事人，可能理解不了你的想法，但是顾霄，你这样是不行的，你会把自己逼到死角里走不出来。苏堰已经不再了，他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要说有错，那也是我，苏堰的死我有很大的责任。所以顾霄，放过自己，可以吗，我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
顾霄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偏执，可以说是极端，但是顾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忽略自己或者是邢邵给苏堰造成的伤害，没有办法理所应当的占有属于苏堰的一切，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理由。
“邢邵，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到，我希望你理解我。”顾霄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拒绝在和邢邵交谈。
邢邵心里就像是拧饺子皮似的，想再说点什么，也无从出口，过了一会儿挪得里顾霄近了一些，抱着他闭上眼睛。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顾霄饿的前心帖后背，在床上就用手机点了外卖。
邢邵没有说话，顾霄点了外卖之后放下手机趴在邢邵胸口闷声说：“邢邵，给我点儿时间，行吗。”
“嗯。”邢邵摸摸顾霄的头发，笑了一声说：“顾霄同志，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了。”
顾霄抬头瞟了他一眼，邢邵又说：“放松些，有什么和我说，行吗？”
顾霄点点头，爬起来洗漱准备吃饭。邢邵在床上呆了两分钟，叹了口气使劲揉了两下脸才从床上起来。
现在这种情况，顾霄完全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整个人都沉浸在有些偏执的想法里，邢邵不想和顾霄吵架，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项目虽然已经发给严栗和金域了，但是邢邵这边还是要看一下整体效果，中午顾霄在洗衣服，邢邵就拿顾霄的电脑，把项目运行了一遍，应该是没有问题，现在就看交了以后，合作商那边要不要改了。
“你和金域那边把架构做完了没？”顾霄从阳台出来，看邢邵拿着电脑，想起来就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明天我和金域再过去一趟就差不多完了。”
“你这几天加班就是去那边搭设备吗？”
“没，周二周三去了，其他时候是公司的项目有事儿才加班的，下个周不会这么忙了，晚上我过来陪你。”
有邢邵在睡得好，顾霄当然是愿意的，只是从这里去邢邵公司比从邢邵自己住的那里要远，邢邵最近事儿那么多挺累的，顾霄不忍心让他每天往这边跑，反正上课的时间固定，比较闲，去邢邵那边算了。
“我过去你那里吧，你时间太赶了，我这边时间宽裕一点儿。”
邢邵抬起头看了一眼，心里高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和顾霄能保持现在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总是想要求顾霄能够完全接受自己变成苏堰，然后两个人和普通情侣一样甜甜蜜蜜的过日子。
或许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奢求太多连现在也留不住。
“好，那等会儿出去的时候配个钥匙，把钥匙给你。”邢邵说。
“嗯，我这儿的也给你一个吧，不然你又蹲门口，不过没有门卡，等我看看办一个。”
因为要配钥匙，晚上下去小区周围找了个骨汤饭，吃完顺便配了钥匙。顾霄拿着邢邵住处的钥匙，有一种不好说的感觉，就跟收到戒指似的。
邢邵郑重的把顾霄的钥匙和自己的扣在一起放进兜里，离开配钥匙的摊位的时候，转头和顾霄说：“你以后就不能带小帅哥回家了，不然我随时开门都能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