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不记得你了。”坂田银时就和刚降生的小雏鸡一样天真无邪,咽了一口唾沫,表情无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希望再也不要和过去扯上关系。”
坂田银时失去记忆,根据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坂田推断自己是一个:长年死鱼眼,宛如行尸,房租都付不起,人畜有害的无能之辈,连给打工的小伙计付工资都做不到。
他不想要这种过去啊!全部都是黑历史的过去啊!
耳边恍惚有人嚷嚷,刺耳的鸣响——“所谓的万事屋,几乎什么都行不通,根本是个屁!”“一年到头都是死鱼眼,一旦睡觉活像个行尸走肉。”“连房租也不付!”“银时你快想起来,当初你当我的小弟,每天被我操个半死!”……
一艘飞船撞飞了万事屋,也许这样刚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人没有办法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改变过去,但是人可以从现在开始改变自己。
他解散了万事屋。
他重生了(和天朝流行网文那种重生搂妹子挣大钱报复所有看不顺眼的人还是不一样的)!
“我……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刚好上天给我机会,让我重新开始人生。”坂田不记得眼前的青年,但是按照失忆后遇到的人的反应,他一定对不起人家!“我连对你做过什么很抱歉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
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风从树梢掠过的声响,就仿佛一声尖叫。
坂田的眼神特无辜,但是身体状况看起来很疲惫——从医院出来就马不停蹄找寻失落的记忆,还被施加了暴力疗法三个(阿桂新八神乐)打他一个(美其名曰治疗),被警车撞飞,吃了妙姐神秘黑鸡蛋,他还没死已经要感谢身体底子好了。
他对每一个自己不记得的人都感到抱歉,看眼前这个人,犀利的双眼骤然空落落的,若有所思,一定想起坂田是个多么大的人渣,那就只有继续道歉了:“很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做人。”矫正渣人生。
说得如此诚心诚意,满是歉意的眼睛,还九十度鞠躬了。
他居然一切皆忘。
“您没有必要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你是我重要的老师,教我剑道的老师。”从字面上讲,斋藤没有说任何谎言。
他不喜欢什么语言上的道歉,人要讲实际……要付出能让他愉悦或有价值的东西。
“我是个糟糕的人……”
“我非常喜欢银时老师。”尤其是你因为性~事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样子。
斋藤拉起他,手指搭上他的石膏,心里估算着他这伤到底是多严重,“我送你回万事屋。 等伤好以后,再考虑今后怎么办。”
最好能看到病历,深入了解情况。
“别!不要!我不能再过糟糕的人生了!”坂田摇头摆手,但是力度不大,然后他急忙补充,“飞船撞坏了万事屋,我没有住的地方,我不回去!”——他印象中的万事屋,就是一个二楼加临时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烟尘滚滚,还有警车光临把一个褐色卷发大声公墨镜男抓走了。
某年某月某时,一辆轿车行驶某地的一个弯道时,突然冲出弯道一头猛撞向路边民房,车头部顿时面目全非,民房也成为废墟。
——这种车撞房都很罕见了,到底如何流年不利才会遇到“我家被宇宙飞船撞了一下”。
“你不回万事屋,能去哪?你还有别人可以求助吗?”斋藤好声好气,“你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能看着你这么乱来。”
他的手垂在身前,紧张的交握着,唇动了动,弱弱叹了口气:“我会找工作,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那今天晚上呢?你能立刻找到包吃住的工作吗?”斋藤扫了一眼他缠满石膏和绑带的左臂,“用这样的身体?”
“我不知道。”坂田就是不知道何去何从才会在街上走来走去的,身体僵硬疼痛,脑子混乱无比。“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斋藤可不认为坂田立刻就能找到食宿。
“我不知道。”他垂下了双眼眼皮,听天由命的样子。
脸上一望而知的孤寂。
对所发生的一切,他的一言一行,斋藤都看在了眼里。
“我是一名警察。”他用真挚而亲切的态度,递上自己的警官证。“你可以信赖我,我先帮你找一家旅馆,安排你近几天的食宿,等你养好伤,找到工作拿到工资,可以把我垫付的费用还来。”
“啊?”他疑惑,脸上同时流露出搞不清状况的神色,也没有接对方的证件。“那怎么好意思……我都把你给忘了,搞不好还做过对你不好的事情。”
“我没有任何经济损失啊,而且警察本来就应该为民服务。”
本来坂田看起来一副不会深入思考问题,没什么大烦恼的模样,不过其实想的蛮多的……失忆之后,他想事情想到已经是在折磨自己的脑瓜子了。
坂田看看眼前这个人,再顺着看着他搭在自己手臂石膏上的那只手,郑重保证:“我会还你钱的。”过了一会儿,迟疑着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斋藤终。”他自行打开证件给他看,“真选组三番队队长。”
他们先是一起吃晚饭,坂田吃的很小心,他最后一次吃的食物(异物)是神秘的黑色块状散发恶心的味道还会刺破喉管的奇怪东西,咬着蘸着咖喱酱汁的猪排,他吞咽的时候老担心食物和食道冲突……
饭后斋藤给坂田买了一个低糖鸡蛋布丁,坂田一下子高兴起来了,因为一只左手臂不能自如控制,就单用右手,勺子追着布丁杯子,舀上一大口,埋进自己嘴里,吧唧吧唧嘴,好幸福。
斋藤找了家家庭旅馆,登记好,然后把房卡交到坂田手心:“请收好,银时老师。”
用房卡打开门,斋藤先让坂田在椅子上坐好,他自己拿着电热水壶烧水,泡茶,奉茶,还往浴缸里放热水,好让坂田尽快洗澡。
银桑更不好意思了,连连说“你不用这么做,你坐嘛,你也坐嘛。”
“你有没有把病历带在身上?老师,以后还需要复查啊。”斋藤估计这家伙就空着手从万事屋走出来,两袖清风,啥也不带。
“我……没有……什么都没带。”坂田觉得自己好蠢货。“我自己能好的,不用花那个钱,浪费啊。”用那笔钱可以买好多好多布丁。
“嗯,我可以帮您检查一下吗?我想算一下什么时候需要带您再去复检……”斋藤不动声色。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坂田努力把手臂抬高,当然怎么抬举也举不了很高。
“老师,我关心您啊,而且您若不是真的恢复健康,也没法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没法还欠我的钱。”斋藤欺身向前,那眼睛多么正人君子超级好学生乖宝宝哇。
“唔,我身体很健康,就是记忆没了嘛。”坂田知道看病很贵。
斋藤摸上坂田的左大腿,按了按:“痛吗?”
“不痛。”
骨感的手继续往上,一直到了大腿与股间,几乎要擦到坂田的哔。“这里有感觉吗?”
“感觉……那个……”坂田不晓得该怎么说,“不痛……”
手明显加强的力度,按摩抚压。
“这样呢?”
“挺……舒服……”不好,坂田衣服下的物件逐渐昂扬,显眼的宣布自己好有存在感,被学生摸两下大腿就勃~起,这说明什么?说明渣人坂田无可救药的烂啊。此刻坂田突然有个可怖的念头——难道自己除了渣还很淫~荡?
Fate/Zero 五
斋藤就和没看见坂田那生理反应一样,一脸平静,转而执住他右臂,一点一点按压他的手指,弯折他的手臂又拉直,然后在他的腋窝处停手不动:“这些地方都没问题吗?会有痛感吗?”
“没事儿。”坂田自我欺骗对方一定没看见,他已经决心改悔了,他从此以后是大好人ED坂田银时。
斋藤的手指沿着脖子滑到了胸,坂田面色潮红,深呼吸一次,缓缓吐出,沉不住气,声音嘶哑开口:“斋藤,检查完了吗?”
“还没。”他双手从银桑的腋窝沿着肋骨按揉,酥麻的触感让坂田的内心有只写着“tama”字样的野马脱缰奔腾。野马正跳得欢呢,斋藤却说:“洗澡水放好了,老师,您先去洗吧。”
坂田左手打着石膏,脱衣服都困难,肯定没办法自己搓澡。
于是弟子侍奉……
“老师,你只要在浴缸里乖乖的不要动就好。”斋藤用塑料袋缠绕在石膏和绷带上防止进水,然后拿着搓澡布,沾上浴液,揉搓出很多香香的泡泡,慢慢帮坂田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