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是真选组?”高杉用同样的声调又问了一次。
警察,还是反恐警察啊!别用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糊弄过去。
“当年哥哥死去,你们这些学生都上了战场,可是却告诉我,你还小呢,你要先读书,好吧,我读完了中学……婚约者突然悔婚了,要做什么才好呢,我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思考过后,我选择了真选组。”
搞了半天是因为坂田银时!高杉真想戳坂田几刀,为了松阳老师的弟弟不陷入幕府警察这种魔窟,高杉很乐意逼着坂田和男人结婚,哪怕让坂田生子都可以。
“喂,看你这表情,大概搞错了吧……”斋藤仰头看天,几缕雨丝飘入眼睛,他痛苦的合上眼睛,他的声音是略微沙哑的男中音。“我要真相,我要哥哥为什么死去的真相……
我觉得比起当个破坏的恐怖分子,当警察才是寻根究底彻查真实的工作。”
记忆里的兄长,只是一个喜欢教书育人,对当今政府有些不满的青年,出于爱国心发发牢骚,但绝不会犯法乱纪。
若说心存不满就要被断头,那当今日本国会充满断头台,不剩下什么活人了。
那么为什么,他会死于幕府屠刀?
为什么?
……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高杉静静的弹奏三味线,低低唱着:
“吾与君
若山之藤
纵折其枝
难断其根”
醇厚的声音,无奈的音调。
文君走了。
离去的那么理所当然。
高杉最讨厌和吉田文攀谈了,明明在血缘关系上和老师最近,偏偏一点也不相似,还总是自作主张。
归根究底,高杉和斋藤都不善于表达情感,都不是能将就的人,都不能容忍最重要的人不再能陪伴,都孤零零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千人切 - 山田浅右卫门家に伝来した无铭の刀。度々、処刑に用いられ吉田松阴の処刑もこの刀で行ったという。
我查到这个资料的时候自己也很震惊的。
斋藤队长心中白月光乃松阳啊,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松阳啊!
无限的未知 五
冲田总悟S的层次高人一等,平日里他主要折磨对象是土方十四郎,因此其余人得以幸免。
不妙的是,近日副长的兄长去世了,于是他回武州老家奔丧,因为担心他的精神状态、身体状态,局长也跟去了。
一下子,真选组最高级别的两位领导人统统不在。
也就是说,有本事镇压冲田残虐的人……都不在。
土方居然还不回来(被虐)!一队长满腔的S向谁发泄啊!每过一小时,他就越感到烦躁不安,他全身的细胞都呼唤着“M”,他非常需要一个愣呆被虐男。
他已经压抑到了看谁都像猎物的程度。
真选组队士们敏锐的感觉到这一点,人人自危。冲田队长光是散发的气场已经搞得人很崩溃了。
很多人把求救的视线转向三队长——目前真选组能在武力上和冲田匹敌的,只有斋藤终。
就在这个时期,偏偏江户出了一桩纵火案,查来查去,查到了激进攘夷组织“创界党”上,也追踪查到了他们的犯罪据点——一家老字号的旅社“六角屋”。
“创界党”尽是极端分子和暴力武装肌肉男,首脑叫天堂红达。他们真实目的是暗杀将军,先焚烧建筑吸引警察,然后直接攻击大奥。
既然案情都掌握清楚,接下来就该等待那伙恐怖分子聚会,在他们人最齐全首脑在的时候来个一网打尽。
本来一切都可以按照计划进行,只不过在执行行动的前一夜,冲田突然给斋藤来了个电话:“喂,斋藤,来六角屋逮捕我吧。”
斋藤摸不着头脑,用最快的速度径直来到六角屋,才发现冲田已经擅自行动了。
天上没有月亮,黑黢黢的旅馆里满是血的味道,浓烈的让人想吐。
六角屋内全都是尸体!数量还很多。
突袭进入,武装冲突,大打出手,眼前的一切都可以说明方才战斗的惨烈,看流淌的鲜血,几十分钟前,他们还都是活生生的。
倒在墙上斜靠着的尸体,坏掉的拉门下的尸体,面目狰狞似乎辞世那一刻在高喊大叫的尸体……
看到前面几具尸体,斋藤还在默默数数,接下来就只会翻过身看看到底是不是认识的人……主要是看冲田在不在。
冲田若死掉,斋藤的仕途跟着一起毁掉。
在拐角屋子发现了三名真选组队员的尸体,另外还有三十二具恐怖分子尸体,多数为一击毙命。
其中包括了犯罪首脑天堂红达和六角屋老板六角宗春。
“我是一番队队士神山!”戴一副眼镜面孔瘦长的男子对斋藤行礼,作为这次突袭唯二的幸存者,他还能站着说话就不错了。因为这一晚的惊心动魄面孔发白,身体微微颤抖。“斋藤队长,冲田队长在楼上。”
“神山,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你今天也累了。”斋藤劝慰。
“不,最累的是冲田队长。”神山扶着楼梯,摇摇欲坠。
今天过得太紧张太激烈,这辈子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斋藤怀着复杂的心情,上楼,终于看到了恨不得捶扁丢垃圾桶的冲田。
冲田似乎非常冷静,还站在窗前,默默向外面看。
他的衣服被血染红了,脸颊也被血染红了,这时刮来了一阵风,把他浅色的额发吹动的飘扬起来。
光看今晚天气,这是个舒适宜人适合散步的夜晚,只不过成了个杀人夜。
在斋藤有时间做出反应之前,一番队队长背着手,无辜又悠然的说:
“你混蛋!
来这么慢……”
是你太快了!
“很多血……”斋藤扫过冲田的上衣和裤脚。
“反正不是我的,无所谓啦。”他就仿佛能隐入暮色中,就此不见。
“发生了什么事?”斋藤需要了解前因后果。
冲田扭过头来,暗红眼眸里的情绪太过深沉,让斋藤感到类似不戴墨镜直视日全食——
快瞎了。
“我带领四名队士闯入六角屋,见人就砍,然后三名队士身亡,唔,不过天堂红达也被我宰掉了,总的来说做的还不错吧。”冲田挠挠头,轻描淡写下,是无情的屠戮,“不过六角屋老板被挟持做了人质,误伤了……好像已经死了吧。”
“为什么破坏计划擅自突袭?”
“因为里面吵吵的,心一横就进来了。”
“三名队士被敌人发现并抓住,你等不及大部队,和神山先闯进来,那三名队士有被拷打过的痕迹,而且……你来不及施救,他们就被杀死了。”
“当警察也不容易,好歹让他们多拿点抚恤金。”冲田没有否认。
“你杀了六角宗春?”
“对啊。”冲田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刚才看过老板的尸体,六角宗春身上有多处刀伤,凭你的技术,不可能做的这么差劲。”冲田号称真选组最强,对上敌人基本是一刀解决,对付一个不通武艺的旅馆老板用不着第二刀。
“大概砍人太多,最后不在状态。”
“是神山砍的。包庇自己的队员也不要那么明目张胆撒谎啊。”
在现场的活人除了冲田只有神山。
设想一下当时的情况,神山走向六角屋老板,想安慰他已经没事了,谁料到他居然举刀攻击,于是神山也自然反击了,依照他的刀法,大概要过个几分钟动上很多刀才能把老板杀掉……这个细节和老板血肉模糊的尸首吻合。
那么另一个问题来了,为什么六角屋老板会袭警……
“我都说了是我做的,你这个人不要和个女人一样罗嗦好不好!”冲田反唇。
“六角屋老板是创界党的成员……或者说被胁迫的?”斋藤不管他发脾气,说出自己的推理。
其实他早就怀疑老板了,恐怖分子成群结队在他的旅社进进出出,不可能一无所知。
“六角老板是被逼的,天堂红达用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于是他除了把自己的旅馆作为恐怖分子据点,还要提供金钱资助,到最后还被塞了一把刀,让他来砍警察……既然他那么拼命也要守护家人,那么就帮他最后一个忙。”冲田又看着窗外,茫然注视夜色,语气淡淡,“所以,当成是我杀了他。”
这善解人意真的不符合他素日的形象。
如果被警察误杀会博得同情,而若世人知道老板是纵火团伙的一员,若妻子女儿发现枕边人和爸爸是个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