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队长就在旁边,也不知道劝和,看他那样子似乎打算拿一杯可乐和一盒爆米花,吃吃喝喝,慢慢看真选组最高领导争吵。
“你们两位在干什么呢?”山崎可不想内部矛盾。
“吵架。”冲田看山崎一副“你智商低啊,这都看不出”的样子。
“为什么吵啊?大家互相忍让一下。”山崎看看局长又看看副长,“虽然守卫大奥这种工作咱们没做过,压力好大,胃都要痛起来,而且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到处都是将军直参,待遇福利比我们强多了,我们真的有作用吗?迷路了还不知道找谁问路,见回组那些人是不是背地里嘲笑我们,一定在笑话我……”
自怨自艾,他笼罩在悲剧气氛里。
六转舞藏求茂茂将军网开一面,别那么武断杀了万事屋他们……已经失败了,茂茂在事故发生时昏迷着,此事全权由定定处理,而定定威严的发了话:“难道你觉得是我说谎吗?”
澄夜公主偷偷来牢里,监牢的光线很暗,气氛压抑,她虽然带着自己的被子褥子,可是这种环境就算躺下也不可能睡着,于是就讲述听过很多次的——舞藏和铃兰的故事。
“铃兰会等你到什么时候?”定定当时,亲手斩断舞藏的手臂,血溅了一地,“等一个早就舍弃约定的男人,死死等待永远不会来的男人,男人怀着失约的痛苦终其一生,实在是美谈啊。”
他告诉舞藏,如果去见铃兰,铃兰就要死。
比起让人死,他更喜欢活生生的折磨。
澄夜知道……六转舞藏曾经爱上伯父的女人,为此失去了一只手臂和见爱人的自由。啊,这位爷爷啊,很罗嗦,而且还有M倾向,可是最重情义,为了证明万事屋的清白,东奔西走。
这一夜是关键,见回组近乎半解散状态,真选组不熟悉大奥难有作为,一旦定定重掌一切,那澄夜的兄长茂茂要怎么办?她听斋藤和神乐说起过万事屋,如今……只能指望知道当年真相后,他们的热血燃起。
月色如此美丽,圆圆的月亮,洒下丝帛一般的华彩。
真选组在口水战和身体战里解决了内部矛盾,统一想法——放了万事屋和月咏(附带今井信女)。
万事屋燃了,真选组则归还了他们被没收的衣服和武器(这个本是他们的犯罪证据),抄好家伙他们要去战定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法回头了。”今井信女神情平静,立如苍松翠柏,她穿着见回组制服,白色的长风衣在月下翩跹,特意慢走一步,提醒真选组这些乱来的人。
“不用担心。”副长把手插在口袋里,“要是你们惹起骚动,可以扒下那老狐狸一点狐狸毛,碍事者都消失掉,我们就来做个狐狸火锅,尽情捞好处。”
“所以你安心死吧。”冲田本来靠在狱舍墙上,听了副长的话后,走向前几步,正好站在信女身后,“哦,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就地处决。
杀人犯小姐。”
他们同时拔刀。
在片刻的面对面之后,却又是同时甩起手,刀划了一个漫长的弧形,扎进狱舍屋顶上两个黑衣人胸膛。
那本是定定安排的——看六转舞藏那么纠缠,不想茂茂在此事节外生枝,干脆安排奈落的人就在今晚把狱舍的倒霉蛋灭口。
“请你们最好记住,”刚刚杀了一人,今晚还要杀更多,信女红色的眼睛冷酷地放在真选组两位领导身上片刻,“在这座城里,你们没有同伴。
要是不做好盗国的打算,所有人都会死。”她把自己的佩刀插回刀鞘,“要么被我斩了,要么被老狐狸消灭。
如果加入了盗国战争,最好忘掉你们的立场。”
异三郎先生为了今晚投入了全部,能多一点点参与者也好。她相信他还活着,只是……比起担心他的安危,现在首先要做好任务。
万事屋朝着定定所在的主城天守阁进军(话说总共五个人,这数目只够组一支篮球队)——他们首先假装拿澄夜为人质,守卫不敢拦,好大一段路安全走过去了。
有澄夜和信女这样经常在大奥出入的,盗国队没走冤枉路,不过澄夜一脚踩空脑袋撞台阶,当场昏了,只能撇下她了。
一枚火炮炮弹直直袭击了天守阁大门,震荡的整个建筑一抖。
这是五个人对定定的宣战。
“我活的也算久了。这样愚弄幕府,玷污德川氏的人,你们是头一波。”德川定定站在天守阁二楼上,高高在上俯视着这一切,冷冷看着火炮烟尘里冒出来的那几人,“别说祈求免罪,这是与天下为敌的大罪。”
“犯下大罪的是你。”信女语气锐利,“你至今为止犯下的罪业,都已经被我见回组副长今井信女知悉。
德川定定,我以教唆暗杀幕府重臣之罪将你逮捕。”
“我还以为一桥派残存的走狗能说什么?”定定背后,是德川家金色三叶葵纹章,他语气自信而强硬,“想用法律制裁我?统治这个国家的我就是法!你要怎么制裁我?”
月咏对定定憎恶至极,用苦无攻过去,在快要击中目标时,一个穿僧衣戴斗笠状面具的高大男人以禅杖拨开了所有苦无。
——胧当然要护住定定。
“遭受天灾而怨恨天神吗?不管发生多大的灾难,那都是天命。
天之宿命,就默默承担。听天之音,受吾之刃。”胧说话间,奈落众已经站满了二楼——冷酷无比的禁忌暗杀组织,在此集合,面对不知死活的来犯者。“我等乃天之使者——八咫鸟,天照院奈落。”
八咫鸟是神话中太阳神天照的使者,也作为太阳的象征之一,形象为三足乌鸦;奈落出自佛经梵语,指无法脱离的最深地狱或无限坠落的虚空。
五个敌人里,胧一下子就认出了两个,他心里咯噔一下。
骸,哦,调出了奈落,加入见回组当上副长,昔日的奈落三羽之一,现在用的名字是今井信女。
另一个……松阳之徒白夜叉。
风光 五
“制裁者为天,也就是将军。
被制裁者是匍匐地下的民众。这才是世间之理。”定定有那么多人在身边护着,胆气足,声音刺耳得很,“你们能做的就只有默默仰望上天。
不过无需叹气,上天带来的不仅是灾难,还会有恩赐。”
六转舞藏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他另一只手臂也刚刚被斩断了,没做任何包扎护理,疼痛的叫都叫不出声。
“你们要找这个男人?你们若能逃出这里,就可以让铃兰和男人见面。
不过,他还有命支撑到吉原吗?
就算赶上,这个男人也……”定定脸庞没有表情,把舞藏犹沾着鲜血的手臂甩下去。“别说勾手指,连拥抱女人的臂膀都没有了。”
心腹部下为了女色背叛他,是定定的奇耻大辱。
“听我的话早点切腹不好吗?一次不够,居然两次背叛,真是忠臣啊。
这就是与天作对的下场。”
胆敢引外人进大奥!
定定就像法官宣判一样严厉无情:“匍匐在地的蝼蚁,这样就够了。”
定定那么啰嗦……算了,人老了就这样,胧看见坂田银时的肩膀轻轻抖了抖——似乎要爆发了。
胧了解骸的招数,骸也明白胧的实力,所以他们不会直接动手。
但是白夜叉不一样,他是战场的修罗厉鬼,无所畏惧。
坂田踏着大步一冲而上,胧横着锡杖阻隔木刀,而木刀一击不中,坂田就迅速后撤,与此同时胧从锡杖里抽出利刀……
胧发觉很要命的一件事,他……腿发软。
坂田一刀就捅入了胧的竹帽面罩里,借着冲劲和惯性,刀锋钉上了墙壁的金色家纹,与茂茂的脑袋不过隔了几厘米。
“约定的手指,这里还有呢。”坂田完全白夜叉状态了,“为了把你从天上拖下地狱,我们的五根手指。”
五个敌人,最强的无疑是白夜叉和骸,其次是那个高挑疤痕少女,很快,与胧猜测的相符,新八背着六转舞藏,和神乐一起往外跑——他们还想把老头送到吉原和铃兰团聚。
“为了救老头的命,留你们牵制我吗?
你们真以为能逃出我的手心?”定定的口吻带着挖苦的味道。
蝼蚁贪生,但蝼蚁只能是蝼蚁。
“我们不会逃。”坂田手握紧了洞爷湖,就拿这木刀当做自己的中指,直接比着定定,如今天上圆月冰冷明亮,他慨然道:“天上盘踞的是日还是月,就此了断。”
他虽然砍中胧的遮面帽子,但是从触感判断,并没有伤其分毫。
“啊,天上的走狗殿?”他不对走狗客气。
面罩忽然射出无数银针,坂田后空翻了好几圈,接下来节节后退,被胧的刀锋逼得险象环生,几乎是跌出几步,奈落众来帮忙,坂田拿他们当盾牌,胧毫不客气的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