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零嘴儿你都不私藏的吗?”
“这种私藏的事,奴家可不是你,做不出。”
敢情这种‘坏事’只有她做,家里没有,一时半会儿的上哪找去,李幼渔想了想,决定不走蜜饯的路子,“咱家山上多的是水果,摘两个来试吃。”
“熟了?”
“甜的能挤出水来,我马上摘去。”她说去就去,飞跑着出去了,也没能等余宛棠说出接下来的话。
“急吼吼的,先前的稳重都没了,真是。还是要做娘的人,奴家看着越来越不像了。”
李幼渔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怀里揣了几个。“吃吃看,要是甜的,就拿这个当药后的甜嘴。”
余宛棠左右的看着,发表意见说,“这桃子不像桃子,桃子没有这样大个子,而且你看看这个皮,多光滑,长的有点像梨,咱家的桃子中毒了?”
“中什么毒,你吃吃看。”她洗了,让余宛棠咬一口。
余宛棠张着嘴,小口的靠上去,就是不咬。李幼渔催她,“吃呀,怎么不吃?”
“奴家怕。”
“怕什么?”
“怕中毒!”
李幼渔翻了白眼,抢过来狠狠的咬上两口,“都说没事了,我跟你说,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新品种,叫做嫁接,这是梨和桃子的混合体,既有梨子的特征,又有桃子的特征,双向结合,不然咱家的桃子为什么这么大,皮肤为什么这么的光滑,吃起来为什么会有梨子的味儿,想过没有?不但有梨子,还有苹果等等水果的嫁接,来,吃一口。”
余宛棠咬了,嚼着,觉着不错。
“好吃,水分似乎比桃子多。”
“那还用说!该喝药了。”余宛棠立马苦了一张脸,她不想喝药,为什么怀孩子还要吃药,那吃不起药的就不生孩子了?矫情什么的用这上做什么。她不想喝啊!神啊!救救她吧!
李幼渔去端药,余宛棠如临大敌,看着黑布隆冬的液体,只是闻了闻,就想吐,她一捏鼻子,吹了吹,快速的喝下,然后对着桃子咔嚓咔嚓的咬起来,那速度令人惊奇。
“桃子好甜!”
“少吃一点,其余几个是下次用来甜嘴的。”咔嚓咔嚓已经两个下肚了,还说不吃,还说会中毒。
余宛棠叫道:“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不是这样!鱼丸汤这些不是用来给你下药的,而且冷热到肚子里会不舒服的,你不要太贪嘴了。”
“奴家要吃蜜饯。”
“你自己变出来吃不就行了。”
看这样架势,似乎两位要吵起来了,互不相让。正好,外面有人在敲门,两人不准备开战了,余宛棠看着李幼渔,“这时候来,谁呀?”
“谁知道,分明就是冲着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来的。”嫉妒促狭的,她起身去,开了门,门外没人,不过有人从她的院墙上跳进来了,敲门这样长时间,竟然无人理会,李幼渔关上门,一转身,“霍!你怎么进来的?”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横卧着一个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额头上有个小金星贴着。
“太白金星?”他怎么又来了。
“李姑娘好,幸会。”
谁幸会了。李幼渔很是嫌弃,这个太白又来磨嘴皮子做说服她的工作了,她可不能让他先开口,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干脆就有她把太白金星的退路打通了,让他出去。
“老先生莫不是要来说服我做什么神仙?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干!长命百岁,不要!与天同寿,不要!天天吃斋念经,不要!至于什么炼丹啊,更加的不要!我要谈恋爱,我要组织家庭,我要只羡鸳鸯不羡仙!你明白?”
太白金星表示,他很明白。但是他不能放弃,既然领了玉帝的旨意,要来渡李幼渔,哪有空手回去,半途而废的道理,既然李幼渔有千万个不回去的道理,那他只好先留下来,暗中观察有什么可以打动李幼渔的东西,到时候再相机而动。
“老朽来这里只不过想借宿一段日子,没打算说服你成神。”
既然不是来说服她的,好是好,她也不是没心肝,可是——
李幼渔转着眼珠子,太白金星是这样容易放弃的?好好的放弃,必定潜伏着阴谋,她得小心,借宿什么的,她真的不方便,要是有人在,说情话都要偷偷摸摸的,这可不行。
李幼渔当下拒绝道:“本来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们这里房屋狭窄,容不得你这样的大神仙是第一,这第二,我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块儿实在不合适,你不爱惜名声不要紧,我李幼渔脸皮薄,对这些东西可看的重要的很,要是有人知道,我们家里来了个只会吃喝的神仙,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对,一个神棍来到了家里,或者还以为我们对您有意思呢!所以,我们就不留您了,您请便!”
李幼渔做出‘欢送’的手势,她可不想跟神仙拉上什么关系,能把他们送出去多远,就送多远,最好再也不见面。
孤男寡女?太白金星瞪大着老眼,难道老百姓已经孤陋寡闻到连他这样的老头子都要怀疑作风的地步了?他都这样老了,还能做什么。
这李幼渔分明是在赶他,他可不能就这样走了,不然还有什么道理住下来。眼光一瞥,某处有桃花一朵,不如让她帮忙替自己说个话。
“桃花小友。”太白金星向余宛棠走了过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太白前辈,我们不是上个月才见过面么,那晚,月黑风高的,哎呀,奴家都不好意思说了,说了,多让人误会,你也知道,这里是贫穷小乡村,见不得大世面,大人物,依小仙的意思,不如找个大城市居住,你觉得京城如何?那里有皇宫,也不乏求仙问道之人,太白前辈此去,一定会大有收获的。”
说穿了,就是不留他是不是?
太白金星转而又去做李幼渔的工作,都说自己人在关键的时刻靠不住什么的,他这回算是见识了,只是说什么也不能这样走了,这一走,想要再打入李家内部可没那么容易。
“老朽这次来是为了考察民情,还希望李小友方便一二,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李幼渔打断道:“我们真的不是朋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门在那,请便,大神仙!”套近乎什么的,这招现代人都用的不能再用了,时代不同了,神仙也没啥市场了,爱干嘛干嘛去,大门在那,顺着走,记得开关门。
见李幼渔真无留意,太白金星也不好死皮赖脸,得想个新的策略,他还是出门冷静一下的好。
哎,这年头跑腿的都特别的难。
两片木门就此关上了他的视线。
李幼渔见太白金星出去了,这才继续和余宛棠闲唠去。余宛棠问她,“你真的不在意?”
“这话题我们上次好像说过了,我的意思还是一样,我不要做神仙,我不要长命百岁,宛棠,我觉着现在过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也许以后又是另一样。”她抓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你也感受一下我的心意,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我说,在这个世上我只要你就好。”
☆、第70章 桃花小友
第七十章
李幼渔不知是煽情的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怎的,她总是能说出一段偶尔会让余宛棠飘泪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是余宛棠泪点低,这一说,余宛棠立马配合的流下恰到好处的泪水来。
李幼渔略带责怪,实则宠溺的说:“你看看,真是水做的,一点都不为国家节约资源,我一说,你就感动的哭。”
余宛棠擦着泪,笑着说:“谁哭来着,你都说了,这叫做‘感动’,感动的泪花花,那不叫哭。”
“是,读书人偷书的事,不叫偷,叫窃。”
“什么?”余宛棠不明白。
李幼渔说:“没什么,想起现代的某个故事来,别理会。”两人进屋去,该干嘛干嘛。李幼渔可不知道,她这一打发,可没把太白金星老人家给打发走,人家不能走,带着玉帝的旨意,怎么能被小女子赶两下,就赌气回去呢?
赌气的,那必定是小伙子,他都胡子白了满脸了,还在乎被人‘请’出去?只是这样回到天庭,必定会受到玉帝的指责,所谓‘嘴上有毛,照样办事不牢’的话,他可受不起这个打击,老人家的心脏了。
所以,他没走,他要等待时机。这一晚,就先睡在门外将就将就。变作一棵树,立在李家门外。
到了翌日,太白金星仍旧恢复了真身,他睡倒在李家门口,如何进入李家,他已有最新计策。这一早,福宽、福广带着他们爹的话,来找李幼渔。刚一到门口,就见有个老头儿睡在那。
朴实又善心的两人上前,推了推他。
太白睁开老眼,又嫌弃的嘟囔着嘴儿。嘴中轻微的哼哼唧唧,然后抱臂继续睡着。
“老人家,你怎么躺在这里?你家人呢?”
太白睁开眼,“我没家人,我是来找家人的。”眼睛继续闭上。
“找着没有?你这样躺在人家门前不好,要不您让让,让我们进去。”
“天大地大,上哪找去。我有个孙女叫李幼渔,二十来岁年纪了,从小跟她爹一起做生意,就再也没回去过,这不,前段日子家里写信要接我老头子享享福,可是我又不认识路,就走岔了,走累了,在这歇一歇,老人家了,走不动路,也老眼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