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眼睛 (肖如双)

　　许愿却说：“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唱歌，忽然清嗓子。”
　　“行啊。”叶天权又坐起来，“客官请点歌。”
　　“不，我要当你的迷弟，你唱什么我都喜欢，随你啦。”
　　“好。”叶天权想了想，唱起了一首十多年前的流行歌。
　　许愿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自己没有听过的歌，直到叶天权唱到“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地球上”他就懂了，而且忍不住笑出声。
　　于是叶天权停下来，有些不明白哪个环节戳中了许愿的笑点。
　　“对不起对不起。”许愿笑了好一会儿，“抱歉我就是觉得歌词太好笑了，流星雨不会落在地球上啊，可是我已经脑补到了流星砸下来的画面，太喜感了。”
　　叶天权：“……”这叫什么，贻笑大方？
　　“不好意思啊，你继续。”
　　“换一首好了。”叶天权又思考了一下。
　　“Cause you\'re a sky, cause you\'re a sky full of stars
　　I\'m gonna give you my heart
　　Cause you\'re a sky, cause you\'re a sky full of stars
　　Cause you light up the path
　　I don\'t care, go on and tear me apart
　　I don\'t care if you do, ooh
　　Cause in a sky, cause in a sky full of stars
　　I think I saw you...”
　　平日里，许愿常听见叶天权哼歌，随便唱几句那种，这是他第二次听叶天权正儿八经地唱歌。
　　第一次是他们去旅游时，叶天权在酒吧里唱《It Just Happened》，那画面像一部美好的文艺电影，深刻地停留在许愿脑海中。
　　这次没有舞台，没有伴奏，没有灯光，但有璀璨的星光和满心的欢喜呀。
　　叶天权唱完后，许愿说：“真的，你当歌手的话一定很成功。”
　　叶天权开玩笑说：“要不，我转行？”
　　“在你的坑没画完之前，不可以。”
　　“放心吧，我坑品绝佳。”
　　“不过我有点喜欢你当歌手的样子，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太帅了。”
　　“我以前在酒吧当过驻唱。”
　　“真的吗？”
　　“嗯，大学时刚开始画漫画，因为主角是驻唱歌手，我就去体验一下。”
　　“一定有人觊觎你吧？”
　　这个关注点似乎不对劲，但叶天权不得不说：“是有。”
　　“多吗？男的多还是女的多？”许愿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差不多吧。”
　　“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
　　“有个人想我去陪酒，还说了很难听的话。”
　　是什么话不用叶天权说，许愿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了，“哪里有趣了？”
　　“当时风莞姐也在当驻唱，她看有人缠着我，就把啤酒瓶砸桌上，说她学医的，多的是让人痛苦但不犯法的方法。”
　　“真的假的，黎姐姐？”那位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充满爱心的宠物店店主曾经这么“社会”的吗？
　　不过叶天权以为许愿惊讶的是别的地方，解释：“她只是吓唬人，但她本身也很有气势，还是很有效果的。不过兽医也是医啊。”
　　“她，女侠啊。”
　　“对，我也很惊讶，根本不熟，她却这么帮我。还好有她在，不然我就把啤酒瓶砸那个人头上了。”
　　“啊？”这位温柔帅气的小哥哥、爱猫的漫画家曾经也这么“社会”的吗？还是说驻唱歌手必须得是“社会人”？
　　不过叶天权再次误会许愿的惊讶，解释：“当然我不会这么做，犯法的。”
　　许愿还没缓过来，“哦……”
作者有话要说：　　许愿对星空的感情就是我自己的啦，如果没有兴趣的话大家会觉得很无聊吧，但我想写写我喜欢的东西。不过，死宅的我从来没半夜去看过星星，所以这一章我是对着一个叫sky guide的APP来写的，应该没有严重的错误吧。
天权唱的第二首歌是Coldplay的《A Sky Full Of Stars》。


第20章 第 20 章
　　夜幕悄悄褪去，东边天空透出微光，金星熠熠生辉。
　　“看到了吗金星。”许愿指着东边的天空。
　　“看到了。”
　　“现在它就是启明星。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叶天权说：“顺便看日出吧。”
　　许愿东张西望：“这里不太适合，不好看的。”
　　“好，那我们走吧。”
　　许愿将他们的杂物收好放车上，叶天权收拾他们制造的垃圾。
　　“小凶许！”许愿忽然说。
　　叶天权向许愿指着的松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几只动作敏捷、在树上爬来爬去的松鼠。
　　突然，他的腹部被一个东西轻轻砸了一下，他低头一看，一只松果在地上滚了滚。再往松果砸来的方向看过去，他看到许愿正弯腰抱起防潮垫，侧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偷笑。
　　几个小时前还许老师呢，现在却做着幼稚的小恶作剧，但叶天权喜欢许愿的这份天真。
　　叶天权把松果捡起来带走。
　　接下来他们不是立刻回家，而是去拜访叶天权的一位老师。
　　这位老师是叶天权的书画老师，十多年来叶天权和他都有联系，现在他回老家安居，叶天权好长时间没有和他见面了。这次出行恰好和老师家顺路，而许愿也欣然答应一起去。
　　叶天权开车，许愿拿起手机，说：“哇好多人祝我生日快乐。以前都没什么人知道我生日的，不过现在微博一推送，大家就都知道了。”
　　“听少谦说，你不怎么在乎生日。”
　　“嗯，如果没有人提醒，我自己都会忘记的。”
　　“一年只有一次，还是要好好过吧？”
　　“每一天不都是一年只有一次吗？这样说来每一天都要好好过才对。”
　　叶天权笑，“也是。”
　　不过一个钟头，到一个小村庄，叶天权说：“车开不进去了，就在这里下车。”
　　下车后，一位看起来年过古稀但身体硬朗的老人朝他们走来，叶天权向他说：“老师，我来看你了。”
　　老师笑哈哈：“好，好。”
　　叶天权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许愿睁大眼睛，“啊？”然后看向叶天权，叶天权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微笑。
　　老师向许愿伸出手，“你好，幸会幸会。”
　　许愿赶紧和老师握手，“爷爷您好，我叫许愿。”
　　老师见叶天权从车厢里拿出一袋东西，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叶天权说：“这是必须的。”
　　“唉，你真是。”老师要接过那袋礼品，但叶天权说他来提。
　　老师领着他们走，又拍拍许愿的肩膀，笑得亲切，问他一些个人问题。
　　许愿觉得好奇妙。叶天权的父母很开明，这已经很难得了，没想到老师一个老人家也丝毫不介意叶天权的性向。
　　在小路上绕来绕去好几分钟，才到老师的家。房屋门口有几只鸡在觅食，还有两条田园犬，一黑一黄，见主人带着生人来了，边摇着尾巴迎上来边警惕地叫。
　　老师对两只狗挥挥手，说：“去，都是自己人。”
　　两只狗乖乖地安静下来，跑到一边。
　　进屋后，老师让他们坐下，然后冲茶。
　　叶天权问：“师母呢？”
　　老师说：“不就和她老姐妹打牌嘛。”
　　几杯茶的功夫后，老师拉叶天权去探讨书画，许愿便拿出相机四处转转。
　　天井里的乌龟、成群结队的鸡鸭、田埂上的杂草、残旧的老屋子什么的都能让许愿停住脚步。
　　之后，叶天权在田坎边找到了许愿，他弯着腰，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叶天权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臀部，看他像弹簧一样差点跳起来。
　　许愿转身看到是叶天权，脸上的惊恐变成嗔怪，“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你就不能发出点声响吗？”
　　“你也有今天。”平时叶天权也没少被许愿捉弄。
　　许愿做了个鬼脸，又指着田坎上的小洞洞说：“这里有只蜥蜴，小小的，就食指这么粗。本来它是头向着外面，我想拍它的时候它就转身了，你看它的尾巴。”
　　叶天权弯腰去看，果然在洞口看到了一截微微晃动的小尾巴。
　　“走吧，我们就不要打扰它看风景了。”许愿又问：“你怎么出来了？”
　　叶天权说：“老师和师母去做饭了，我就来找你了。”
　　“不去帮忙吗？”
　　“我也想的，但老师不让。”
　　这个时间段附近很少人走动，大家都在家做饭，许愿看四周没人，便牵起叶天权的手。
　　路过一个小池塘，许愿说：“有鱼诶，不知道好不好吃。”
　　池塘水比较混浊，很难看到鱼的身影，叶天权说：“我没看到鱼。”
　　“我也没看到，但是有涟漪就有鱼，还挺多。”
　　叶天权仔细一看，的确如此。
　　路过一片杂乱枯黄的草地，许愿说：“这里景色也不错呢，如果是夏天来，蓝天白云，小草绿油油的很有精神，带着牛羊吃草应该很好玩。”
　　“好啊，到时候我去给你借几头牛羊来放。”
　　“那你穿上背心短裤，带上草帽骑在牛背上好不好？”
　　许愿的大部分要求叶天权都是会答应并且做到的，但是这么颠覆形象的行为是不行的，叶天权说：“听起来不错，回去我画个图，你一定适合这种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