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缺心眼的游戏啊,不就是一路跑跑跑嘛,有意思?
严桓颇想停下来解释一下,但这帮人好像玩红了眼睛,精神都不太正常了,理智估计也都处于负值状态。他一边想着脱身的办法,一边留意着自己的灵力状况,不然加持灵力试一下?可他现在的异灵链……
左侧脖颈像被什么利器猛然刮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袭来。严桓很明显地感觉到流血了,心中一凉。
他才明白刚才的同学为什么没察觉到箭破空的声音。根本没有声音,那是被灵力催动的箭矢。对方明显在用这种方法示威,假若他再不束手就擒,下次被刮破的可不止一点皮肉。
他不太清楚这种游戏允不允许动用异灵链,但估计一个游戏而已,还不值得消耗大量的灵力。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吧……他的异灵链现在不稳定,还是少使用为妙。杀戮属性本身就是非常容易反噬的。
可比体术,他也不是对手啊——严桓怀疑直接投降也少不了一顿胖揍,不禁十分发愁。突然身后追击的人们传来了一阵惨叫声,他诧异地回过头去,眼前白雾迷茫。
一只从身后摸过来的手突然将他拽进了小巷子里。
严桓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被那人带了一把,他还没来得及体会那个怀抱的滋味,后者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他。但这股淡淡的醉蝶花香严桓不会认错——香薰还是他亲手点的。
筮情。
筮情没有废话,拉着他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转移。等离开得足够远了,他才放开严桓,沉着脸道:“为什么玩这种游戏?”
严桓虚握了一下刚刚被拉住的手,心想上次筮情拉着我的手是几年前了呢?
“怎么不说话?”筮情心里的气几乎处于沸腾的状态,要是殊浅在他面前,他肯定已经上手揍了。这个蠢孩子居然还一脸日常的魂游天外状态。
严桓这才听到筮情的声音,但实在不知道他刚才问了什么,不免有些迟疑。好在筮情并没有再追问,他突然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微微别开严桓的脸,盯着他的脖子:“你受伤了?”
严桓感受到筮情的呼吸都喷到了他的皮肤上,下意识地也停止了自己的呼吸。本来就因失血过多而缺氧的大脑更是运转不灵了。
筮情没察觉到严桓的异常,只是感觉自己气得都要笑了——这个孩子可真是要不往死里乖,要不往死里作。一个凝血障碍,玩狩猎游戏?
他更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一路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严桓被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激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贴在那里的止血纱布,不知想起了什么,冲筮情笑了笑,笑容里几乎有些傻气。筮情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很久没看过他笑了,久到忘记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怪不得殊浅指责他不关心严桓——他的确没怎么在意。这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沉默寡言了呢?
他还没完成思考,就见严桓眼睛一闭,不受控制地扑到他身上,晕了过去。
第2章 绿水酒馆
严桓醒来的时候,记忆有短暂的断片,他回想了两秒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筮情估计是拿酒精给他消毒的……
“醒了?喝口水。”严殊浅坐在床边说道。
严桓盯着她看了一秒,突然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严殊浅连忙把他摁回去:“哎哎,别乱动。干嘛去?”
“准备早茶。”
“你可省省吧。老大他接了任务,最近几天都不在。”
“……”严桓收回垂下去的一条腿,突然怀疑昨晚是个梦,他扭头看窗外阳光明媚,才发觉现在根本不是清晨,“姐你今天不出门做事吗?”
“什么事都没小桓重要。”严殊浅揉揉他的头发,“身体怎么样?我把菜给你拿到床上吃吧。”她又偷偷地想,病了的弟弟多可爱,都能随便摸头了。
“不用。”严桓无语,“流点血而已。”
“就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啊!对了,老大让我和你说声抱歉,说他昨天误会你参加狩猎游戏了。”
严桓垂下头去,刘海遮住了眼睛:“我知道了。”他下床找鞋,心想筮情永远是这么客客气气地有礼貌。
严殊浅还以为昨晚发生了什么会让严桓开心的事,结果一看这效果,貌似还不如不怂恿老大出去找他。她使出了熟练的话题转移术:“吃饭吧!老姐亲自下厨犒劳你的。”
严桓走过去,看那一桌子绿油油的菜肴簇拥着最中央一盘子特立独行的炒猪肝,不晓得说什么好。他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严殊浅立刻见缝插针给他一碗白米粥。
“姐,你也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我看你吃就成。老大让我给你多弄点蔬菜。”她看严桓拣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立刻满心期待地问道,“味道如何?”
“……挺好的。”严桓心口不一,觉得自己刚恢复好的身体又变得虚弱了。
“好啦。我知道没有你做得好吃,你快点好起来才能给我们继续做饭对不对。这顿你就凑合着吧。”
“姐,我真的没事了。”严桓无奈地说道。但没办法,他小时候身子太弱,几乎随便动一动就内出血,皮肤上总是青青紫紫的,给严殊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你说没事就没事吧。你都这么大了我也不好唠叨太多。”严殊浅一边走开换靴子一边说道,“那我先去店里看看了。晚饭你不用做,我去餐馆买点回来。”
“好。我下午也要去教小孩子围棋,可能晚一点回来。”
“围棋?你不是在郑姨家打工吗?”
“她家孩子回来了,用不上我了。郑姨就给我介绍了新工作。”
“哦,行。那我也晚点回来。”
“嗯。路上小心。”
“记得把菜都吃掉哦。”
“……”
下午的围棋课进行得并不顺利。
问题不在团团身上,而是她的父母。顾余进和妻子金华大吵了一架。
争吵声和玻璃瓷器碎裂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团团的卧室。小姑娘死死地攥着毛毛狗,眼泪断了线地掉落,却强行憋着气不肯发出啜泣的声音。
严桓简直害怕她把自己憋坏,试探地伸出手去,团团只是惊恐地看着他,退无可退地把自己卡在墙角。
里面的一个这样,外面的两个那样。严桓觉出进退维谷来,这种时候他应该出去吗?但他根本应付不了那种尴尬的状况……而且把小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太好吧?
他想了想,在另外的墙角蹲下来,尽量柔和地对小女孩说道:“团团乖,哥哥给你吹个小曲子好不好?”
团团惊讶地看到大哥哥拿出了一个拇指大的小口哨。那东西可以吹曲子的吗?
严桓看她终于能注意到自己了,松下一口气,把笛子移到唇边,冲她笑了笑。说实话,他还没在别人面前吹过这东西,有点不好意思。
悠扬的笛声回荡在房间里。团团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些,不再那么紧绷绷的。
严桓席地而坐,也放松下来。音乐永远能使他平静。
一曲毕,团团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他身边,眼巴巴地盯着严桓手里的小玩具。“我想学这个。”她忽然很坚定地说道。
严桓一时哑然,刚刚那两口子吵架的内容他也听到了几句,貌似女主人并不赞同请一个围棋家教。他恐怕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还扯什么教笛子呢。
严桓没办法回答,只好把手里的乐器递给了团团,让她玩一会。
团团转动着小竹笛,好奇地眨着眼睛,试探地做出严桓刚才吹奏的动作。可惜只有粗糙的呼气声。
“不要这么使力气……”严桓尽量详细地解释发声的诀窍。小姑娘显然没有很强的天赋,试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很委屈地看着严桓。
“没关系。慢慢来。”严桓把缠在笛子一端的细绳子解开,系在了笛子的小孔上,“哥哥把这个送给你好不好?以后你就有时间慢慢练了。”
没人教过团团不要随意收别人的东西,于是她毫不迟疑地点了头,欢欢喜喜把笛子拴在脖子上。
“如果哥哥以后不来了……”严桓的话还没说完,卧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顾余进站在门外,脸色很不好:“严老师,抱歉了,今天先教到这里吧。”
严桓没有意见地站起来,只是有点担心团团,他低下头去看,小女孩果然又紧张地抱起了毛绒狗。
街道。
“很抱歉。今天让你见笑了。”顾余进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没事。”严桓不介意地说道,想了想又生硬地补充了两句,“夫妻间吵架也是常有的事,顾先生不必太过忧愁。”
“唉,话是这样说,可……”顾余进摇了摇头,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严老师,不介意的话,陪我喝一杯吧。”
严桓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惹出个应酬来:“呃这……我不擅饮酒,抱歉。”
“酒不重要。我只是不太想回家,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聊天这种事就更不该找我了。严桓很想拒绝他,但看到顾余进愁苦的面容,他又狠不下心来。这个人连个朋友都没有吗,想借酒消愁还得拉着才认识没几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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