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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无策 (糖醋一多)


  筮情没有轻松的模样,严桓的话说得颠三倒四,可他不知为何也没听出不对劲来。沉默了片刻,他问道:“你不上学,那是打算去干什么?”
  严桓随他转了话题:“处理完皇城的事,我要回一下晨岛界。工作的话,我现在生活得挺不错。”
  筮情又沉默了片刻,严桓总感觉他是有话要说的架势,可紧张地等了半天,筮情只冷淡地说“你接着做饭吧”。
  这一顿饭,吃得压抑无比。
  严桓和筮情两个人不像是约定了“忘记往事”,倒像是约定了“再不说话”。
  严桓还是犯了头疼病,筮情不言不语单是吃饭,倒是合了他的心意。太阳穴那里一蹦一蹦的,他连咀嚼的动作都不敢幅度太大。
  不过肉体受折磨,心灵却是平静。他想通了——时间这么短,说是“顿悟了”才合适——全部说开了更好。做不到某件事时,就把目标告诉别人,如此一来,似乎是多了达成目标的动力和压力。
  他一直要求自己忘记筮情,却总是忘得不干净,这下好了,他自己把话斩钉截铁说出了口,就没脸再做不到。
  饭毕,严桓刷净碗筷,心里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些小玩意还挺贵的,花了他几十块银元。
  “师兄,”他擦干手,不得不打破屋子里漫长的沉默,“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筮情不明所以:“大晚上你去哪?”
  “回顾大哥家。”
  “哪有这么晚去拜访别人的?”筮情的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一起意识到,原来严桓已经不把这里当家了,而是认为顾余进家才是理所当然的落脚点。
  筮情忽然怀疑他回过皇城很多次。
  他也的确没有猜错。
  严桓并不解释,只似笑非笑道:“师兄,你舍不得我啊?”
  筮情迟疑了一瞬没回答,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乱套……严殊浅扬言要和他断绝关系,可她去年来皇城还是习惯性地住在了这栋小房子,可严桓……怎么会变成这样?
  严桓没等到回答,也不在乎,自行理解了他的意思,抓着约等于没有的行李出了门。
  筮情看着他隐没在夜色中,突然意识到他是真的离开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而且这一次,连封信都没留下。
  他想冲出去把严桓抓回来,可是想起两人在厨房的对话,他的脚又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三年前严殊浅胆大包天,给他下了药。她是没算计错的,筮情是个偏于古板的人,赋予肉体结合以严肃的意义。严桓不告而别后,他花了很多时间理顺那场意料之外的情/事,最终结论是,他遵从严桓的意愿。
  严桓要他负责,他就负责。
  可他没想到,多年后再见,那个痴迷于他的小男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称作“如玥公子”的陌生人。如玥公子的意愿是,让他把过去“通通都忘了”。筮情不知所措地呆坐在椅子上,直到手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他摊开手,发现那枚本来打算物归原主还给严桓的戒指,不知何时被他捏得变了形,裂成两块。茫然地抬起胳膊,他想把戒指放在桌子上,然而桌子不存在了——已变成残破的碎片,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
  筮情的动作顿在那里,宛如凝固。他不记得自己催动了异灵链。


第18章 一个任务
  顾余进在长春院堵到了严桓。
  长春院是皇城最有名的小倌馆,馆内美男云集,风情手段各不相同,包客人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彼时严桓数度春风已毕,很慵懒地仰卧在柔软大床上,熏熏然喝醉了似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觉得舒坦。他也的确喝了挺多酒。
  被叫来服侍的男孩人高马大,神情却怯生生的,像只大鸟一样缩在床角,又是害羞又是疑惑。由于身材过于伟岸,今天还是他第一次接客伴宿。男孩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心想不管来人如何歪瓜裂枣,咬着牙也要上,然而没想到这位客人不仅不歪不裂,反而异常俊美。
  这种人也找不到伴儿吗?目光掠过严桓白花花的大腿,男孩无可避免地联想起那双腿缠着他的模样。脸上红扑扑的,他突然都不好意思收钱了……
  严桓不知道男孩的可笑心思,只微一挥手,轻声道:“过来躺下,蹲那干嘛?”
  等到男孩乖巧地躺在他的身边,严桓侧过身去紧紧搂住了那具光滑结实的身体。男孩愣了一下,突然从这位客人身上感到了疲惫和虚弱。
  就在两人相拥无言,室内气氛由香艳转为温馨的时候,房间外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严桓顿觉扫兴,不知是谁如此不长眼,好在床与门之间还隔了个屏风,没有被人一眼看光的危险。他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出去,这什么都不需要!”
  屏风那边响起气势不足的阻拦声:“先生,您真的不能进呀,您看,里面的客人都生气了……”
  严桓听出这话的蹊跷,疑惑地看了男孩一眼。
  男孩连连摇头:“不可能是来找我的。”他可没这么受欢迎。
  真是奇了怪了,严桓烦躁起来,心想今晚怎么这么多麻烦。他无可奈何地爬起来,打算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然而没等他披上衣服,那位不速之客已经转过屏风,来到他面前。严桓看到来人,先是一愣,又松口气,躺了回去,若无其事地问道:“顾大哥,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男孩看出两个人是老相识,虽然恋恋不舍,但很识相地下了床,靠墙溜了。他走得匆忙,将被子掀开了大半,严桓不知是不冷,还是太懒,竟然也没再动手盖上。
  他是不怕顾余进看的,两个人之前也不是没好过。
  严桓如此坦然,顾余进却是忍无可忍,拉过被子把床上的人从脖子到脚趾全包严实了,他才开了口。“团团说你回来了,我今天又正好去了城门那边,想着顺便瞧瞧你。结果我去了一问,人家说你今早就进城了。嗬,你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进了城不先去看我,倒先逛上小馆了?要不是我灵机一动,今晚都找不到你!”
  严桓丝毫不觉惭愧,只避重就轻敷衍道:“我是想去看你啊……谁想到闹了头疼嘛。难道你想看我病恹恹地不能吃不能喝?”
  顾余进知道他那个偏头痛的毛病发作厉害了,的确是吃什么吐什么,他不愿看他受罪,但也无法接受严桓自行研究出的上床治疗法。蹙起眉头,顾余进恨铁不成钢道:“你那个叫天黑的朋友不是很了不起吗?他治不了你的头疼?”
  “他啊,他给了我药酒。不过那东西时而管用时而不灵。”严桓半闭眼睛,看起来快要睡着了,“我今天喝了两瓶子,还是疼……所以我就……嘿嘿。”他傻乎乎笑两声,撑开眼皮:“顾大哥,你不该来打扰我,刚才那小孩儿挺好的,结果被你吓跑了。我可是花了钱呢,你得赔。”
  顾余进上前两步,盯着严桓的脸,他感觉严桓有点要耍酒疯的态势。自从开始日常喝药酒后,严桓的酒量猛涨,轻易是不醉的了。然而此刻……不知道他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看那个胡言乱语的样子,鬼才信他只喝了两瓶。
  “你起来,少跟我耍无赖。我们回家。”顾余进捞起挂在一旁的衣服扔到严桓脸上。
  后者任凭布料乱七八糟盖住了脸,手指头都不动一下,只有沉闷的声音飘上来:“顾大哥,我可没力气了,我困……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回去……”
  顾余进看他像条脱了水的咸鱼,心里猛然一惊。他记得三年前在城门外小道上截住严桓的时候,对方就是个了无生气的模样。当时他只是舍不得,想再见严桓一面,所以前来送行,最后却稀里糊涂跟着严桓流浪了大半年。
  他是不敢走了,那段日子,严桓不是半死不活,就是寻死觅活。
  好不容易拦住没死的人又变成了这个样子,顾余进心里冒火,凉飕飕地说:“你见到筮情了?”
  他这话一出口,床上人就彻底没了动静。
  过了许久,严桓抬起手拨开衣服,轻飘飘笑了一下:“团团嘴巴怎么那么大呀。”
  顾余进看不得他这个样子,没好气地说:“我女儿随我!你把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他有心再刺严桓两句,但又怕话说重了,伤到对方,只得意犹未尽闭了嘴。
  严桓又笑了,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微笑,他知道顾大哥的一片好意。“你不必担心我,”严桓很慎重地说道,“我和筮情……我们今天都说开了,以后他就是我的师兄,没别的身份。我只是觉得物是人非,感慨下生命的意义而已,这才喝了点酒,你别多想啊。”
  顾余进不肯说话。
  严桓不计较,接着哄他道:“真的。我这次还觉得师兄变老了呢,我这么年轻,有钱,长得还好看,真是眼瞎了才要吊在他一个人身上。”
  顾余进这次肯说话了:“你是在影射我的年纪吗?”
  “……”严桓没料到他理解出了这样一番意思来,哭笑不得,“顾大哥,我没有。我们两个的友谊,那是万古长青……唉,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刁难人,以前那个温柔的顾大哥被你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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