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的就是蹲在地上那位小年轻。
那年轻人见女警察那样说，随即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朝他们鞠躬致歉。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学车不久……你们放心，我会负责的。车已经让保险公司在看了，修理费全部我出。你朋友的医药费我也会全部负责的。对不起。”
林壑见他态度这般端正，也不好出口骂人，这倒显得他没品了。但是人就躺在里头，还得观察个24小时呢，他不说几句，总觉得不舒坦。
“小伙子，这大人的车和你以前玩的碰碰车可不一样，撞到的都是人命哟。虽然你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下，最好别有下次了。要是车技不行，赶紧回炉重造，好好学成了再出来搞。这还好是轻微脑震荡，要是给撞出个什么大毛病来，那还得了！何况这轻微脑震荡也不是小事啊，要是观察时期出了什么问题呢？！”
“对不起。对不起。”小年轻九十度鞠躬，严肃道：“我爸爸待会就来了，我肯定会负全责的。”
林壑“啧啧”了两声，“自己闯的祸还得你爸收拾呢……”
“行了。”夜墨拉住他，瞪了一眼。“你这出事就爱瞎逼逼的毛病能不能收敛点。”
说罢，夜墨将人推开，对警察问道：“你好，警察同志，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人吗？”
女警察笑道：“可以。可以。”
夜墨也不管还在瞎逼逼的林壑，转身进了病房。
因为人还在急诊这边，所以寒非零所在的是一间大的观察室，里头的床铺还挺多，躺在里头的人也不少。
夜墨往里头走去，很快找到了躺在角落病床上的寒非零。
今天，他没穿羽绒服，换上了一件棕黄色的外套，里头穿着的是灰色的衬衫领毛衣。
估摸着是被手忙脚乱抬进来的，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亦是。
夜墨走到病床前，低头看了眼。
要不是他嘴唇有些发白，夜墨都要觉得这是童话里的睡美男。
作者有话要说：
昏迷的小飞侠：啊啊啊啊啊！男神来看我，我居然在睡觉……不然一起睡啊？
夜墨男神：也行。
小飞侠：男神今天怪怪的！居然想睡我？！天啊，我一定是在做梦。拜托不要让我醒来吧！！！！
夜墨男神：……
第12章 Chapter 12
大约两个半小时后，寒非零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觉得头有点晕，还有点口渴，下意识舔了下嘴唇，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了醒了！”
这时，发现寒非零睁开眼睛的林壑赶忙凑过来，逼近他的脸颊，笑嘻嘻问道：“小飞侠，感觉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
寒非零眼神有些恍惚，呆呆回答：“不记得。”
林壑笑得更甚，“我是你男朋友，夜白啊。”
“滚！”寒非零居然还能做的出翻白眼的神色，“玷污我男神！”
林壑瞧见了，笑逐颜开，转过头，对站在窗边的人说，“还会让我滚，那肯定是没啥事了！”
“医生说了，没什么问题。”
寒非零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看到站在窗户边的夜墨，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神色淡然。
这时恰值午后，窗外的太阳投射进来，洒下金灿灿的光芒，将夜墨晕染得周身发光，说矫情点，简直像个天使。
还是个特么长得举世无双的天使。
突然想到了夜宁，寒非零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没有再看夜墨。
心想：“为什么这世上好看的男神都已经结婚了？好悲惨啊，让我们这些同志怎么活？”
林壑见他神色不太对劲，凑过去，疑惑问道：“诶，兄弟，你这什么表情，看到我们不开心吗？”
寒非零嘴角微微扬起，“看到你这只吸血鬼，高兴不起来。”
“哈哈哈！诶，看到我们不错了，要是你看到的是阎罗王，那你就该哭了！”
“啧啧，竟然无法反驳你……老板，你看我现在‘半身不遂’了，暂时工作不了了，能不能请求休假？”
林壑坐在床边，手肘搭在柜子上，笑道：“小飞侠同志，你是不是太小看吸血鬼了。你口中的吸血鬼，也就是本资本家，已经明确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压根没事，明天就能出院。”
寒非零非常不淡定地嗷叫了一声，“我的天，连人祸都救不了我。难道只能期待天灾了吗？”
“嘿嘿嘿，你有点道德，行不行？别忘了我们人类的共同目标是，世界和平，无灾无难。你还是赶紧给我好起来，粉丝们还在等你的画册呢。当然了，我还在等你给我们赚钱呢。”
“最后一点才是关键吧。”
“Bingo！你说对了！”林壑对他眨了眨眼睛，笑：“你小子怎么开车也不小心点呢？！虽然说是对方的责任，但他说当时有一直按喇叭，你在拐角处没听到吗？”
“有吗？”寒非零反问，“不知道，没注意。”
林壑察觉他表情不太好，特别是黑眼圈很重，便问道：“你是不是有压力，导致休息不够？你脸色不太好。”
“我和你瞎哈拉呢，你还当真啊？”
这会儿，寒非零倒是没在开玩笑，“虽然现在任务会多些，但我倒是不至于这么菜，撑不起来，好不好？我可是男人！”
林壑随即笑开，“那就好！好好帮本少爷赚钱，本少爷会好好待你的。”
“呵呵，谢谢你啊。我能拒绝不？！”
“不行。本少爷就是要翻你的牌！”
“我的天，好可怕！”
这两人互相调侃着，居然完全没把站在一旁的夜墨当回事。
夜墨不得不强制插话，“医生说你还得观察一天，看下情况。不过基本应该没什么问题。”
寒非零笑了笑，“好！谢了。”
“会有头晕想吐的症状，是正常的。”
“别说，我现在头确实有点晕。不过还不至于想吐。”
夜墨点了点头。总感觉今天的寒非零不太一样。
好像……没有前几天见着那么萌？反倒有种不太明显的绅士。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寒非零疑惑问道。
林壑：“警察局的人用你电话给小墨墨打的电话。差点没把我吓死，以为到手的宝又要打水漂了。”
“……赶紧滚。”
“哈哈哈，我就不。就不。”林壑耍赖皮说笑了下，提醒道：“对了，警察局那边有问要不要通知家属，我们暂时推了。我们不知道你家里情况是怎么样的，就想等你醒了，你自己看，要不要给你爸妈打电话？”
“别！”寒非零做出“头疼”的表情，“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开车开到去和别人相撞，估计以后要亲自护送我上班。”
“哈哈哈哈哈哈！”林壑不道德笑了，“没想到啊，小飞侠，原来你是个妈宝啊！”
“No！我当然不是！是我妈一直想把我当宠物养着，我从来都是拒绝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寒非零见林壑笑到捂住了肚子，翻了个白眼，疑惑问：“请问笑点在哪里？”
林壑摆摆手，“不是，你怎么就成宠物了？”
“我都二十八岁了，还整天恨不得把我护在他们围起的篱笆里养着，不是宠物是什么？要不是我心智坚定，估计真得长成妈宝。”
“要这么说，那我也是宠物！”
“哈？”
“不过是被遗弃的宠物！就是想去哪里就赶紧给我滚，别在我跟前乱晃的流浪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狗崽子！”
林壑：“……”
——————
医生明确表示还得住院观察，所以寒非零只能继续在医院里过夜。
林壑陪着寒非零聊了一个多小时，而后这场“宠物与宠物”之间的聊天，被男神夜墨强制终止。
理由是：病人需要休息。
寒非零其实也有点乏了，躺在床上不久，又陷入了深睡。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头开着灯，落下白色的光芒。世界一片光明。
林壑依旧坐在床头边，看到他醒来，笑了笑，“醒了？饿吗？”
“有点。”寒非零微微侧过身，嘀咕着：“吸血鬼大人，请问能不能给你这位受伤的员工买点粥喝呀？”
他看了下手表，“再坚持几分钟，小墨墨该回来了。”
“夜墨男神？他去给我买粥了吗？”
“确切的说，是回家给你煮粥喝了。”
寒非零揪着白色的枕头闻了闻，感觉鼻尖都是一股漂｜白｜粉的味道。
随即，将枕头松开，平躺着，忍不住说了声，“夜墨男神这么贤惠的好男人，他的妻子女儿应该会觉得超级幸福吧？”
“哈？贤惠好男人？”林壑瘪嘴，“贤惠还说得过去，好男人这词放在小墨墨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你是没见过他坏的一面噢。哇哇哇，会让人爱死的！”
“……什么鬼？坏的一面，还爱死了？你是有被虐症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壑露出鄙视的神色，“正所谓，男人不坏男人不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