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手伸到下面,够着他那里轻轻攥在手心里,“今天你随意,我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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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林真睡着的时候,刘期佟披上外套到阳台上待了一会儿。
这阵子刘期佟心情特别不好。偷拍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跳出来,他和林真就只能这么干熬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熬到哪里才是头呢?
他刚才跟林真做了很久。
这家伙表面上害羞,可一旦放开了,绝对比自己还疯。xing这种东西能体现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的诉求,压抑太多了就会爆发,不管什么人都一样。这样说起来,这家伙平时到底该是有多压抑啊……
刘期佟在夜风中清醒了一下头脑,胸中的郁闷还在。他缓缓踱回卧室,重新躺到林真身边,在黑暗中凭借微弱的光线打量他的眉眼。看着看着,禁不住俯下身轻轻亲了亲他的鼻尖。
林真觉得痒,伸手挠了挠,随即把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刘期佟抚摸着他luo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莫名心动。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林真就醒了。他睁开眼睛,被面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你一直没睡么?”
“睡了……只不过醒的比你早。”刘期佟淡淡地回答道。
林真坐起来,瞥见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吻痕,有点不好意思,忙一把抓起被子挡住。
“几点了?”他挠头问道。
“5点多了……起床吧。”刘期佟看了他一眼,掀开被子站起来,“下去吃点早饭,然后咱们就上路。”
林真看着他默不作声地穿上衣服、裤子,不知为什么心里又开始难过了——相处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接下来又是望眼欲穿的等待。
刘期佟见林真半天不动弹,奇怪地回头,终于敏感地捕捉到那人的心事。他走过去坐到林真的身边,揉揉他的头发,说道,“以后咱们每周都出来。”
林真勉强笑笑,“拉倒吧,搞的像偷情似的。”
刘期佟用力亲了一下他脸颊,“看你昨晚那劲头,每周一次还指不定够不够呢。”
林真囧了,做势打他。刘期佟一笑起身,到卫生间刷牙去了。
吃完早饭,刘期佟驾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公路上。一辆辆的重型卡车,宛如在晨雾中冒出来的大个子怪物,呼啸着从他们边上而过。
“你看这些跑长途的,大清早就要出来讨生活,不比你更郁闷么?”刘期佟淡淡地说道。
“谁说我郁闷了?”林真不服气地反驳道。
刘期佟不以为意,“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
林真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路景,没有搭腔。
在沉默中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车子驶入了刘期佟家的小区。
“我要去泊车,你就在这里下吧。”刘期佟把车制动,转过头看向他。“咱们别一起走了,省得麻烦。”
“嗯。”林真闷闷地应了一声,解开安全带就要下去。
刘期佟突然凑过来,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这周末我值班,给我打电话?”
林真低着头想,自己怎么就和刘期佟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呢?
从车里出来,他目送刘期佟的车转过一排排的公寓楼,最后终于不见了。他举步向医院走去,心里空落落的。
晨交班时,林真又看到了刘期佟。
那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冷淡疏离的表情站在人群中,从始至终没有向他这里看过一眼。
林真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以确定昨夜的远游和温存并不是黄粱梦一场。
第57章 第 57 章
这天,丛雨被老爷子叫到办公室一起吃午饭。丛副院长面带忧色,盘子里的东西都没怎么动。
“爸,您有心事?”丛雨关心地问道。
“江之道这个老东西!”丛副院长“哼”了一声,推开面前的餐盘,“我推荐的人他一个都不用,摆明了要跟我作对!”
丛雨诧异,“副院长的候选名单已经下来了?……这么快!”
丛副院长即将退休,离任前提名了几个心腹接任自己的位子。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道江院长那边坚决不同意,非要用自己的人。
丛副院长脸色阴沉,“还要什么候选名单吗……医院现在就是他江之道一个人说了算!”
“他选的是谁?”丛雨问道。
“裴济清。”
“医务科的裴科长?”丛雨有点吃惊,“他不过才三十出头,这升得也太快了吧!”
丛副院长又“哼”了一声,“毛头小子……这些年钻营得好啊,居然连我都看走眼了。”
丛雨知道他生气,便在边上安慰,“爸,您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且让姓裴的折腾去吧,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丛副院长看了他一眼,“你小子也不争气点,那个裴济清比你也大不了几岁,看看人家。”
丛雨觉得委屈,这矛头怎么莫名奇妙就转向他这里了呢?
“爸,我是搞临床的,这怎么比。”
“搞临床也没见你搞出什么花样啊。”丛副院长不满地说道,“你看脑外科的刘期佟,年纪轻轻,该有的都有了……可你呢?到现在还只是个副高职称。”
丛雨的拳头攥了起来。
“爸,我手上也有课题啊。”
丛副院长摇摇头,“你那几个课题我还不知道?都是跟着你们王主任弄出来的,到现在连篇像样的SCI文章都没发过,能成什么气候?”
丛雨突然感觉呼吸困难,“爸,您说得好像我一无是处似的。”
丛副院长看看自己的儿子,血连着肉的,心毕竟软了下来。“我只是提醒你,自己的事要多上心……爸爸虽然要退了,能帮你的还是会帮。”
丛雨眼睛发酸,父子俩一时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丛副院长又问道,“你和晓菲最近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丛雨答道。
“你俩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啊?”
丛雨一顿。
白晓菲留恋单身的乐趣,一直迟迟不肯要孩子。这件事父母已经再三提过,都被他挡了下来,其实丛雨又何尝不想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呢。
可是,白晓菲……
“爸,我们想再等等。”丛雨垂下头。
真是个惧内的废物——丛老爷子愠怒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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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白晓菲美丽的容颜。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梳着头发,乌黑浓密的卷发像瀑布似的倾泻在肩上,雪白的皮肤犹如凝脂。
丛雨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妻子,一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是他从大学起就一直喜欢的女人。
那时候,白晓菲对出身优越的丛雨完全不屑一顾,反而整天跟在刘期佟屁股后面跑。明明是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美人儿,却每天不辞辛劳地给那个穷酸的臭小子送饭、抄笔记,直到最后两人走到了一起。
丛雨一直想不明白,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除了成绩不错之外,别的东西根本没法跟自己相提并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刘期佟,居然还把白晓菲吃得死死的、还倒追!
为了得到白晓菲,丛雨使了些小手段,小到真的是不足挂齿。丛雨知道刘期佟一定会答应,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可即便如此,那人答应的速度之快还是让丛雨恼怒了——他珍视的女人、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刘期佟却把她弃之如敝履。
赢得白晓菲的那一刻,丛雨几乎感觉不到喜悦,因为这胜利来的实在太容易。而婚后的生活,也并非他想象中的样子。白晓菲的心并没有完全转向他,时不时的总有些伤人的话,比如像现在……
“听说期佟当选神经外科协会会长了?”白晓菲漫不经心地做着手部的保养。
“是副会长。”丛雨冷冷地纠正道。
“差不多嘛。”白晓菲照了照镜子,“他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是么?”丛雨轻轻哼了一声。
白晓菲叹了口气,把化妆盒扣上。
“我就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在底下一辈子的,早晚一飞冲天。”
“那你不后悔么?”丛雨冷笑,拳头捏得紧紧的。“放弃了当科主任夫人的机会,多可惜啊。”
“你这人……”白晓菲瞟他一眼,有点隐隐的得意,“都老夫老妻了,还吃醋。”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当初他去日本进修,一去就是两年,咱们也不能分手。”女人紧接着叹息道,“所以说,人跟人还是得要有缘分……不是你的,怎么也强求不来。”
一时间,丛雨有种冲动,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狠狠地让白晓菲伤次心。
他想告诉她,这件事和该死的缘分没有毛关系,和她成天在脑子里幻想的爱情啊、浪漫啊、伤感啊也统统搭不着边。这纯粹就是一笔交易,阴暗又龌龊,现实感十足。
他做了个深呼吸,把内心的愤懑强压下去。那边白晓菲已经关了灯,在他的身边躺下来。
“哎,咱们什么时候请期佟吃个饭呗?”女人犹自喃喃细语,“大家都是老同学,这些年都没正经聚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