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陆安森甩甩头,想要甩开这些撩人心魂的绮念,可越想丢开,这念头越像是藤蔓在他脑袋里扎根。他甚至想,听说程朗是练过瑜伽的,那柔韧度又是怎样惊人?
真特么想尝试!
陆安森脸黑黑的,觉得自己被程朗给带的越来越歪了。
一旁换衬衫的程朗就没有陆安森这么多花花心思了,当然,他有的话,也会直接说出来。
比如:
“陆哥,你这件衬衫真不错,穿上之后,感觉和你又亲密了不少。”
“陆哥,我这件衬衫,送你当纪念吧。这可是钢琴男神程朗的衬衫,拿出去拍个几百万没问题的。”
“陆哥,你还有没有同款?咱们一起穿吧,当情侣装。我活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虽然第一次恋爱给你这种不解风情的木头,有些可惜了,不过,谁让我对你是真爱呢?”
……
陆安森对于他的这些废话,甩了个背影走人了。
程朗:“……”
他换好衣裳,美滋滋跟着下楼了。
孙瑛在楼下,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不禁想,他们是有什么话要说,怎么钻书房还钻出瘾来了?等等,程朗那件衬衫是怎么回事?没看错的话,似乎是她给儿子挑的吧?
孙瑛心里想七想八,但到底没想到腐路那条道上,只是不解地问:“怎么换衣服了?”
程朗回得很快,像是在掩盖什么,解释道:“孙阿姨,我衬衫被莎莎抓坏了。”
孙瑛想到莎莎爱抓东西的习性就想通了,点点头表示理解,还笑着说:“那狗儿被阿森宠坏了。”
程朗点头笑:“没,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狗狗,我也会宠着它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还扯起了养狗心经。
陆安森一旁听着,时不时看向程朗,眼里染上丝丝冷意。虚伪的男人!前一秒还对他说着甜言蜜语,下一秒就各种掩盖躲避。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外人知晓他们的关系。不,他们有什么关系?连暧昧也算不上,可他就开始怕了。
这么胆小的一个人,竟然还口口声声说跟他是真爱。
真是讽刺啊!
陆安森苦涩地笑笑,程朗根本不敢爱他,而他明明清楚,却还是被他三言两语勾乱了心。
真真是自讨苦吃!
陆安森心中忽然涌出无法言喻的难受,这让他端过仆人托盘里的各种名酒,一杯杯喝个没完。
白色香槟酒、橙色威士忌、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混着喝,据说容易醉。
程朗跟孙瑛对话,余光一直注意着陆安森的动静。看男人寒着一张脸,把各种酒混着喝,他眉头皱得紧紧,薄唇也抿起来,满面不悦。
这是怎么了?谁惹他了?
程朗皱眉,又跟孙瑛闲扯几句,便走了过去。此时,男人把一仆人托盘的酒喝光了,就走到摆满各色美食、甜品与美酒的长桌旁,继续喝着。
他走到男人身边,也没说话,而是扫了一眼众宾客,寻找自己母亲的身影。他已经好久没见母亲了,怕她喝多了没人照顾。好在,很快看到母亲,她在客厅里侧的沙发上坐着,旁边坐着不久前向他发出生日邀请的女生。叫什么名字,他已经忘了。
看来是挺喜欢那女孩的。
程朗没有多想,视线才收回来,手上一紧,惊讶间,人就被陆安森拽着往后花园的方向走了。
陆安森很气啊,在他面前,乱瞅美女,简直太可恶了。
他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程朗被男人握住了手,惊讶只有一瞬,甚至还没感觉到喜悦,头脑就被恐慌占据了。
这是在宴会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他竟然抓住他的手!
程朗恨恨甩开,两眼染上怒火:“放手!陆安森,你是不是喝醉了?”
陆安森盯着他染上怒火的眸子,心间冷笑一声,抓住他的手,就把他拽出了大厅。这次,他手上用力,程朗甩了好几次没甩开,脸色臭的能熏死人!
故意的!
陆安森是故意的!
程朗心中气闷不已,暗暗告诉自己,忍着,忍着,闹大了,都不好看。
就这么安慰着,程朗当着众人面,被陆安森拽走了。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有的人惊讶,有的人不解,也有人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高兴的又多喝了几杯酒。这人是马成功,他高兴地连喝三杯威士忌,浑浊的眼睛闪出算计的笑。
第30章 好,我们适可而止(端午加更,么么哒)
暗流涌动,阴谋闪现,危机重重。
程朗尚不知这一切,但已经有了危机感。
陆安森这是借酒发疯,还是怎样?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他这一路又甩了几次,但就是甩不开他的手。男人力道很大,握的他手腕都快要碎了。早知道这男人看着绅士,其实发起狂来就是一头雄狮。
“够了!放开!陆安森,你特么找死!”
进了花园,程朗终于甩开了男人的手。气愤如他,立刻抬脚去踹。陆安森也不躲,生生捱了他一脚,痛的低低哼了一声。
程朗踹他一脚,怒火也没降下来。他不知道男人在发什么疯,但这疯发得不合时宜,发得给他添了大乱。他几乎可以料想,明天各大报纸头条都会登载他的负、面消息,或许他还会深陷进同性恋的丑闻。
他的妈妈、他的钢琴事业,他的人生……
程朗心中颤颤,后怕的手都在发抖。他……还没有承担起那些后果的勇气和资本。
“你所想的,不会发生。我保证。”
陆安森隐在黑暗处,一树花簇的暗影挡住了他的神情。
他什么都知道!
他明知道他怕什么,却还是做了!
程朗又踹出一脚,厉声冷嗤:“你拿什么保证?陆安森,麻烦你做事知点分寸?我可以跟你玩——”
陆安森躲过他这一脚,忽然冲上来,提溜起他的衬衫,眸光森冷:“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既然这么怕,那么,又为什么来撩我?”
程朗抓住他的手,一边试图拽开,一边冷声质问:“你意思是我撩动你心了?哈,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
陆安森红了眼,咬牙低喝:“我是不喜欢男人!”
他是真不喜欢男人,可……他喜欢他啊。在他心里,无关性别,他只是他的程朗,他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程朗。
他小心翼翼掩饰着自己的心,哪怕远远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他那样可爱的人,让他怜惜到心底的人,他可以无条件对他好,甚至从不贪图他的一句感谢。
一次次拒绝他、排斥他的接近,可他却是想方设法撩乱他的心。
可他多么无情啊,撩乱了他的心,他就不屑了。
陆安森心里苦涩而疼痛,偏程朗一个劲儿想拽开他的手,嘴里还在责怪他:“松手!陆安森,今天你过分了。听到没?放开我!”
放不开了!
这个念头,紧紧压抑在心中的念头终于冲破了心的藩篱,直冲头顶,在陆安森的头脑里炸开!他忽然发起狂来,把男人反手一折,两只手握在身后,半抱半托拖着他往前走。
“你干什么?陆安森,你疯了!”程朗用力反抗,也意识到了危险。
“干你!”
利落暴戾的两个字从男人嘴里吐出来,声音不大,但程朗头皮麻了,耳边嗡嗡作响。
走到花园深处,一处长椅现出来。
靠之,陆安森这是要上他!
程朗心砰砰跳着,反抗地更剧烈了。他转过头,想要骂他卑鄙,可嘴巴才张开,就被堵上了。
陆安森嘴里全是酒味,甜的、涩的、辣的……等等,他是吓傻了吗,竟然还有心思品尝他嘴里的味道!
程朗心中骂自己,一边躲,一边气得想要咬人。
他也确实咬到了陆安森的舌头,下口无情,一阵血腥味。
可血味刺激了陆安森,他吻得更深更急,手上力道更狠。一只手反握着他两只手,一只手将他按在长椅上,他感觉下面一凉,裤子已经被男人解开了。
这下程朗是真慌了,他可从没打算献出菊花的。
危急之中,总会爆发潜能。
程朗用足力气,终于两只手摆脱了自由。而等手一自由,他直接伸手去捶男人的眼睛。陆安森闪开身子躲过去,看他一身狼狈,提着裤子,杀气腾腾。
“陆安森,你特么适可而止!”他黑着脸,眼眸亮的灼人眼。
“滚!”陆安森红着眼,粗粗喘息。
“滚尼玛的!”程朗脸更黑,抬脚又踹。
这一脚踹中了陆安森的小腿骨,声音很大,惊得程朗都呆了。
他没躲!
这傻叉竟然不躲!
程朗眼眸复杂,站在原地,盯着他。
陆安森面无表情,先前的喘息已经缓缓平下来,他没去看程朗,只低声说:“好,我们适可而止。”
声音,竟隐隐带了丝解脱和轻松。
程朗觉得陆安森就是个神经病,就是个疯子!
他整了整衣衫、裤子,走的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