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 (长生长恨)

　　唐安还是决定坦白:“我们可能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路陌一怔:“怎么突然……”
　　“Lolita提到你们大部分人扛不过血统，寿命都很短暂。你今天也说你不会‘长大’，因为你比别人都强。那么……”唐安注意着路陌渐渐凝重的神色，缓缓道，“这个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你的血统，消耗的是什么呢？”
　　路陌脸色愈发难看，他死死捏紧拳头，几乎不敢直视唐安。最后他缓缓说:“我会找到替代品，大不了洗去血统。”
　　“先不说你能不能在身体崩溃前找到和无尽能源等同的力量，光是洗去血统，”唐安轻笑一声，“洗了之后，Lolita会放过你吗？”
　　路陌无奈地抬头:“你说得这么尖锐，让我都要失去信心了。”
　　唐安忽地顿住，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说话开始冷嘲热讽。其实他平常也不是这样，可面对亲近的人时他总是不经意地暴露出来。
　　他还记得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那时是面对前女友。她当时还很生气:“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答辩！拜托不要露出那种目中无人的表情！如果你心里想的是关心，那就别吐出什么刻薄的言论好吗？”
　　等她冷静下来，又软声劝道:“我们的心都是软的，都想听好话。我知道你也心软，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另类的好意。请你，改改吧。”
　　……
　　“抱歉，我不是想打击你，我其实是想说，”唐安憋了半天，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话，“不用白费力气了。”
　　“不要那么肯定，”现在反倒是路陌过来牵他的手，安慰他，“Lolita不是也在找等效能源吗？既然他要找，那就说明一定有的。”
　　“那是因为你没听见他是怎么说的:如果在他杀完了那些废物Doctor之后还没有找到有用的，那么就算是强夺，也要把它挖出来。”
　　一讲正事唐安就情不自禁地恢复本性，他轻轻挣开路陌，眼底流露出嘲讽的笑意:“不过你真以为无尽能源是这么好的东西会没有人争抢？比Frankenstein厉害的势力多了去了，为什么没有人打过它的主意？也就只有Lolita这个后起之秀不信邪要来试试手气了。”
　　他欺向路陌，附在他耳边轻飘飘地说:“这个东西只能自愿给，强取不得。Frankenstein家族已经损失了大部分，最后一点儿就在我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跌破2000大关。。震惊。。感觉主角性格塑造的有点失败。。


第13章 第 13 章
　　在Doctor的圈子里，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像Lolita、Nidhogg那样白手起家的，另一种是Frankenstein这样的世家。
　　白手起家都是强者自不必说，世家就算资质平平也能靠多年积攒在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
　　Frankenstein家族祖上还真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科学怪人。他们这一脉并不靠血脉传承，谁想学就立谁为后。不知怎么就从海外传到了国内。
　　本来那位先祖只有一颗无尽能源，给了他的第一个造物。然而无尽的力量之源让很多人趋之若鹜。先祖不得不将其进行切割，但是仍有一部分被人夺走。说来也怪，被夺走的宝石在落入敌手的那一刻，立马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最终变成了一颗平凡的宝石。
　　宝石当然是价值连城的那种，但对他们来说只是废品。强盗与窃贼仍不死心，尝试了多次，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无尽能源必须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能成功转手。
　　于是大家开始追捧起先祖来，变着花样讨好他。先祖自然来者不拒，可愣是一颗石头也不送出去。等到人们反应过来被坑了的时候，Frankenstein已经成为当时的巨头之一了。
　　后悔也没有办法，都是当初自己一厢情愿。这些冤大头只好自认倒霉，纷纷偃旗息鼓，不再打无尽能源的主意，毕竟谁没有那么一两件见不得人的宝贝呢？
　　辗转下来，这颗拳头大的宝石只剩下鸡蛋大小了。从此代代相承，直到现在在唐安的心口运作。
　　“之前我可能说错了，他不是不信邪。”唐安理了理思绪，“他是想用你来威胁我。越是亲近就越不忍心让对方死，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路陌觉得五脏六腑都难受得很。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人，说他眼界小也好，心思单纯也罢，他就是想要这个面上闹足了别扭，心里却可爱得要死的男人一直陪着他。即使是为了他，他也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那去找方思宇？”
　　“找了他也不一定有用。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却是下下策。”
　　路陌紧张地揪住他的衣领:“你不许胡来！”
　　唐安笑了笑:“我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是不胡来的？”
　　“你就没有……考虑过我吗？”
　　唐安一顿，又道:“我相信你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路陌对他那比自己还低的情商气急了，“我的意思是，你有了恋人的话，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了！”
　　末了，他又软了声，环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胸膛:“我心里会很痛。”
　　“……”唐安揉乱他的毛茸茸的黑发，“所以说那是下下策。”
　　他轻抚他的脊背，说道:“谈恋爱不是感情用事，至少我的观念不是如此。我所信奉的准则是……”
　　他吻了吻他的额头，猝然将他“锁住”。面对路陌茫然的面孔，他轻轻说:“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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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唐安将路陌送回去后，便去医院上班。
　　他趁着午饭之际，又来到了住院部，果不其然在女人的病床前发现了方思宇。
　　唐安看了一眼那个已经脑死亡的女人，转向方思宇，开门见山地说:“你的Doctor是谁？”
　　“你确定不先做个自我介绍吗小美人？”既然把话说通了，方思宇也不再掩饰他的炽热目光。
　　“唐安是真名。”
　　“不告诉我Doctor是谁吗？我也是真名，Doctor嘛……”方思宇嘴角一勾，“也不告诉你。”
　　唐安耸耸肩:“要我打电话问问吗？”
　　方思宇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吧？你有那么多‘钱’支付给他？而且你都没说我干嘛要说？”
　　“这就不需要你费心了。”唐安作势要掏手机。
　　方思宇手一摊:“败给你了小美人，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的Doctor是Cain，就是那位血族祖先。”
　　“你没有被初拥？”他记得后代似乎是不能行走在阳光下的。
　　“研究下的产物而已，按你们的说法就是造物。”方思宇看上去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没有后代的速度和体力，就只有一些小把戏，不过还是要靠血液为生。那玩意儿真是难喝死了。”
　　“你们为什么要杀Lolita的造物？”
　　“别这么说啊，他可是不死之身，死不了的。”
　　“那你们在那女人的刀上做了什么手脚？”
　　“哟，真是敏锐啊，你怎么知道的？说不定只是他临死前的发狂呢？”
　　唐安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抽身上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指间夹了一页刀片，“咣”地一声把方思宇撞在墙上，刀片的锋芒已经割断了他颈上的汗毛。
　　“要试试你有没有后代那么强的愈合力吗？”
　　方思宇挑了挑眉:“袭警啊美人？这个就不用试了，答案是没有。”
　　“回答我的问题。”
　　方思宇叹了口气，还是轻佻得没有悔改之意:“一点那位大人的血啦，看看能不能进行血统压制，谁叫Lolita那么多血统造物呢？”
　　一丝血线出现在脖子上。
　　方思宇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告饶道:“别别别，悠着点！小伤虽然能愈合，但是挺疼的啊。”
　　他琢磨着唐安的脸色，嘀咕道:“你不会喜欢他吧？”
　　一滴血流了下来。
　　方思宇赶忙捂嘴，飞快眨眼示意不敢乱说了。
　　“那你们有把握打得过Lolita吗？”
　　方思宇苦了脸:“这得问那位大人的意思啊。这次试验只是他的一个后代搞的，我也就一个跑腿的，真的。”
　　“我要见他。”
　　“这个么，”方思宇很为难，“那位大人在睡觉，只有他的后代就是我主人在打理事务。”
　　“你听说过无尽能源吗？”
　　“那个宝贝？听说要自愿给，不敢肖想。”
　　“回去报告给你主人，我能搞得到它，但是条件是帮我弄翻Lolita。”
　　“这……”方思宇似乎很怕他的主人，犹豫不决，“要不我带你去见他吧，我真不好做主。”
　　唐安收回刀片，还不忘顺手摸过他的枪，他皱着眉说:“你怎么这么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咯。”方思宇一脸无所谓，“倒是美人你啊，你这么有主见你家里人知道吗？无尽能源不是谁都想要吗？可别到时候我们帮你办了事，你倒是把它转给自家人了啊。”
　　“你知道Nidhogg吗？”唐安不答反问。
　　“嗯，刚死的那位？”
　　“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方思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那弑主篡位的想法。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