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作为少数派,最近我认识的自然人数量超标了。”顾晓雨说。
蔚蓝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卖萌:“你猜为什么我这么有钱?”
“祖传的?”顾晓雨瞎猜了起来。
“NONONO,我小时候住在贫民窟里,后来一夜暴富,就住在这里了。”
“……我特别想知道这个一夜暴富的方法了,要是能学习就更好了。”顾晓雨诚恳地说道。
虽然他运气好到经常能靠小额彩票混个生活费,但是那毕竟是小额啊,大额的彩票他只中过一次,幸运值立刻跌破字母表,吓得他赶紧把钱捐了。
“别想了,你没机会了。这家伙的爱情荷尔蒙纯度高到不科学,卖了五个亿,差点破纪录。”司徒凛说出了真相。
顾晓雨感到呼吸困难。
啊,五个亿,五个亿,五个亿啊!
“别羡慕嫉妒恨了,吃鱼吧。”司徒凛又塞了一条烤好的鱼给他。
顾晓雨默默地啃着鱼,说道:“能拍卖到五个亿的爱情,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珍贵的爱情了。你一定很爱那个人吧?”
蔚蓝突然哈哈大笑:“我有了五个亿啊,随便理财每年都能买下好几家游戏公司,一年三百六五十天吃喝玩乐买买买,谁他妈还管爱情啊!
万万没想到蔚蓝是这种态度,顾晓雨一脸懵逼。
“这家伙那会儿遇到了一起车祸,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他从前签过爱情荷尔蒙捐献协议,医院就当场把他的爱情荷尔蒙提取走了,结果提取走了之后他竟然意外地活了下来,康复出院了。所以捐献协议又作废,把拍卖爱情荷尔蒙的钱退还给了他。只是有一点后遗症,提取爱情荷尔蒙的时候他因为缺氧等一系列原因,过去的记忆也一并丧失了,成了一个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又身怀巨款的傻逼。”司徒凛解释说。
顾晓雨:我也想做这样的傻逼,嫉妒让我面目全非!
“我被提取走爱情荷尔蒙的时候记忆也有些紊乱,不过后来恢复了,你呢?后来找到你的记忆了吗?”顾晓雨问道。
“啊,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算是把一切都搞清楚了。你绝对猜不到我的爱情荷尔蒙被谁买走了……”蔚蓝嘀咕了一声,因为声音太轻,顾晓雨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吃鱼吃鱼。”蔚蓝笑嘻嘻从司徒凛的烤鱼架子上捞走了一条刚烤好的,递给顾晓雨。
几人又聊起了X的一些事情。
司徒凛的手下近期追踪到了一艘长期在公海上进行违禁品拍卖的游轮,这一次的拍卖货物均为爱情荷尔蒙,排除各种货品来源后,基本可以确定是X的货,其中极有可能有顾晓雨的那一份。
蔚蓝说道:“这一次我就假装给自己的公司买合适的爱情荷尔蒙,调配后进行二次拍卖。司徒凛的辨识度太高,你又是被X专门盯过的目标,我虽然以前和X有点关系,但杀手互相之间并不认识,认识我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我的建议是你们两个乔装成我的随从一起进去。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傻逼暴发户,专门糟蹋爱情荷尔蒙配出奇奇怪怪的爱情,我会去买黑市上的爱情荷尔蒙一点都不奇怪。”
顾晓雨在一旁使劲点头,冷不防地被司徒凛暴打了一下脑袋,疼得他抱着头委屈地叫道:“干嘛打我?”
“你倒是看看他的随从都什么样?”司徒凛没好气地说。
顾晓雨看着站在蔚蓝身后的两个女仆小姐姐,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不,这样不可以!他已经女装过一次了!不想再来一次了!一本好的作品是不会把同一个梗用两次的!
“有必要这样吗?”司徒凛拆穿了他,“这次公海拍卖全匿名,凭邀请函出入,所有人都戴面具,根本不需要这么折腾。”
蔚蓝失望地叹了口气:“哎,可是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带女仆的。”
“你见过我这样187的女仆吗?!”司徒凛咆哮道。
“我是不嫌弃小姐姐个子高的,越高越好。”蔚蓝一副被侮辱的样子,“你对我的审美品位有什么怀疑?我的女仆团平均身高有175呢!”
说着,蔚蓝回头看了顾晓雨一眼,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多高?”蔚蓝问道。
“四舍五入也有两米了。”顾晓雨机智地说道。
“哦,是吗?”蔚蓝摆了摆手,身后的两个女仆小姐姐走到了顾晓雨身边,一人一只手将他提了起来站直。
站在两个一米八的女仆小姐姐中间的顾晓雨,真实身高无所遁形!
公开处刑,这一定是公开处刑!顾晓雨绝望地想。
“稍微有点矮,但也凑合了,就决定是你了,你旁边那个,就当是我的保镖吧。”
于是,有了“女仆”又有了“保镖”的暴发户蔚先生,带着两人奔赴现场。
薄暮冰轮说:
蔚蓝小哥哥是个有故事的人……原本有一本书是写他的,坑着(淡定地撸起了猫)
第21章 你们男人啊一边说爱我一边把我送给别人
窗外下着大雨,云层中的闪电时不时亮起,紧跟在后的是遥远沉闷的雷鸣。
柳行靠坐在飘窗上,用蝴蝶刀削着一段木头,木屑从刀锋上刮落,隐约看得出这块木头被削成了一只小香猪的形状。
被他雕刻在木头上的原型正趴在不远处的床上,无忧无虑地呼呼大睡。
雨水打在玻璃窗外,蜿蜒地滑落,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倒映在水幕中,仿佛一场繁华而荒诞的迷梦,却与沉默地将心情寄托在木雕上的人格格不入。
手机响了,是安秀的电话,柳行削木头的手停顿了一下,收刀接起了电话:“喂?”
“柳先生,三号安全屋已经被发现了,我从监控里看到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人进入了安全屋,将里面翻了个遍,之后发现了隐藏的摄像头,将它掐断了,所以现在我没法继续监控三号安全屋里的情况。”安秀的语气有些焦急。
“知道了。”柳行平静地说道。身为一个私刑者,他得罪的有权有势的仇家数不胜数,所以安全屋的存在对他而言至关重要。每个安全屋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藏身之地,被发现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但是他却显得毫不在意。
“您和司徒家的当家有什么过节吗?”安秀问道。
“夺妻之恨,这过节可大了。”柳行说。
“……您要不要考虑,近期出国暂时避一避风头?”安秀提议道。
“我走得掉,但是香香可没那么容易出国境,偷渡的话太危险了,我舍不得她受这个罪。”柳行说着,看了一眼睡着了的香香。
安秀轻叹了口气:“您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您应该知道,自然人和新人类是不一样的,新人类被注射了爱情荷尔蒙之后,就很难提取出来,但您是自然人,造成您现在这种状况的主因并不是爱情荷尔蒙,而是引导剂。只要您愿意,您可以将爱情荷尔蒙与引导剂一同提取出来,这样您就不会受到爱情的影响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专业的医生……”
“不用了。”柳行断然拒绝了安秀的提议。
虽然这么做是最简单也最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他不会再对一只小香猪抱有迷恋之情,可以恢复到从前绝对理性的状态中,甚至未来都不会再被爱情影响。
可是,这也代表着他承认,他是一个懦夫。
因为恐惧爱情,而断然舍弃自己的感情,会这么做的人,只会是个懦夫。
“安秀,冷酷和强大并不是一回事。如果做不到正视自己,只想着舍弃感情逃避到世外桃源里的人,永远不会是一个强者。”
“我明白了,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吗?”
司徒凛因为香香对他步步紧逼,不断摧毁他的安全屋,迫使他无处可逃,不得不交出香香,柳行承认,他这么做是明智的,他可以不在乎被识破身份,也无所谓他的“罪证”被诉诸刑事,但他被逼上绝路的时候,他也只有将香香交出去,不为了别的,只为了香香的安全而已。
他不能让香香跟着他居无定所地逃亡。
可是司徒凛忘了,其实他还有别的选择。
“对了,有线人透露说,司徒凛带着顾晓雨去了公海上的的一艘游轮,那里长期在拍卖一些黑市上的东西,最近一期的主题是爱情荷尔蒙。”安秀说。
“嗯?把那艘船的具体情报发给我。”柳行说。
“好的。”安秀回道,又问,“您还是觉得,司徒凛和X有关?”
“有所关系是一定的,但究竟联系到何种地步,他有没有主导X的所作所为,我现在不能下结论,我需要更多的证据。在那之前,我不会对他动手的。”柳行抚摸着手中的蝴蝶刀,冰冷的钢刃让他心情平静,“安秀,虽然我是个私刑者,但我从来也不喜欢滥杀无辜。”
电话那头的安秀笑了:“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您是一个正直有原则的人,就是因为有您这样的人行走在黑暗之中,才会让同样饱受黑暗折磨的我得到救赎啊。”
电话两头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电波间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