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走到宫夫人跟前问道,“宫夫人要告时悦请问是否有证据?”
“当然有,这里所有人都是证据,还有那个米乐那个贱/女人,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宫夫人想起那只白狼还心有余悸,平日本就刻薄的嘴脸更难看。
宋宁移开眼,环视客厅一周,说道,“宫夫人,你说时悦带着白狼来寻仇,还恐吓你们,请问除了你们‘眼见’的,还有什么实物证据?或者你可以说说,时悦跟你们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会带着白狼寻仇?”
宫夫人恨声道,“我说的就是证据。还有,我怎么知道他跟我有什么仇恨?说不定是米乐那贱/人挑拨离间。 ”
宋宁回道,“这只是你主观意识,并不能代表证据。”
宫夫人一听,怒上加怒,说道,“我说你什么意思,这些话你不该去问犯人吗?证据不该是你们当警/察的找吗?还要我把证据摆到你面前啊!那要你们警察何用?”
从一开始,宫夫人的态度就是骂骂咧咧,没一句好话,正做着笔录的新同事偷偷撇撇嘴,继续低眉顺眼做着笔录,心里却全是鄙视,暗道:有钱没品就是渣,可怜宋警/官了。
一直沉默的宫瑀沉声道,“妈,你上楼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怎么?你又想包庇那个贱……”
“妈,她是我妻子,请您不要这样说她。”
宫夫人恨铁不成钢一巴拍在宫瑀脸上,气愤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那女人对你有半分情意就不会闹离婚,我看她在外面早就有人了,找准机会甩掉你而已,你竟然还看不透,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宋宁站在旁边看宫夫人不断骂着宫瑀,而那个高大的男人却只会低着头,无关痛痒回几句,不禁心生反感。他四年前处理时悦案件时就觉得米乐这样的女子非常好,够义气,独立、坚韧又不失柔情,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妻子,可惜却栽在宫瑀手上,最后还落得满身伤,想起来,宋江火气就蹭蹭往上冒。
宋宁说道,“宫夫人,你说的话我会找时悦核实,但依目前来看,屋里并没人受伤,也没打斗过的痕迹,很难立案。”
宫夫人立即反驳道,“怎么没打斗过的痕迹,你没看到到处是玻璃渣吗?我耳边现在还嗡嗡响,说不定得内伤了,你是怎么做事?你知不知道我丈夫是谁?你信不信我……”
“妈。”一直坐在沙发没开声的宫茜打断宫夫人的话,说道,“爸爸不喜欢我们这样。”
宫夫人本铁青的脸变得僵硬,无措拉拉衣角,轻哼一声坐到沙发上。
宫茜接着说道,“我们前院有摄像头,时悦当时指使白狼攻击保镖应该有录下来。”
宋宁点点头,跟着宫茜来到保安室,让保安调出视频,可让人意外的是,全是雪花,这盘录像带全损坏了。
把里外调查完后,宋宁便准备离开。宫夫人仍不依不饶要宋宁抓时悦,宋宁无奈说道,“我们会对时悦进行调查,宫夫人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我让同事带你去检查,可以吧!”
“我为什么要去检查?我最讨厌医院了,你们警/察怎么这么没用,破个案还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起来不就行了?”
宫夫人这种言论宋宁已经听一下午,真心疲惫,随口应两句准备收队,宫茜走到宋宁跟前说道,“对不起,我妈的语气有点不好,那是因为她太生气了,你别放在心上。”
待宋宁回话说没事,宫茜才继续说道,“时悦确实带了白狼过来,白狼也攻击过我们,我妈妈并没说谎,何况宋警/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时悦,四年前他心术就不正,最终害了自己,你也是清楚的。”
宋宁用手压压警帽,遮掩住一闪而过的眸光,回道,“宫小姐,我是警/察,没有证据前,我不会对案子下判断,再会。”
宋宁刚离开,宫家又来了客人,是沈菱。拎着包包着急冲下车,见到宫夫人立即眼晴泛红,“伯母,没事吧!我听说乐姐找人来砸宫家,吓坏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宫夫人摆摆手说道,“不关你事,都是那贱/人的错,不过这样也好,宫家终于清静了,我呀!也是时候让小瑀去跟你父亲提亲了。”
沈菱脸一红,娇声说道,“伯母。”
宫夫人笑着拍拍沈菱的手,说道,“还叫伯母,要叫妈了;现在你肚子里说不定都有我宫家孙儿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进到屋里,却没看到宫瑀,问佣人,说他上楼了。宫夫人无奈叹气。沈菱又说了不少好话,还说明天带宫夫人去逛珠宝店才让她笑开。
三人在客厅聊一会,说着说着,又说到沈菱肚子。沈菱这次可没笑出来,而是一脸忧郁,在宫母再三追问下才说出她的担忧,“瑀哥对乐姐一往情深,如果,如果瑀哥把她追回来,我……”
宫夫人立即说道,“担心什么,有我在,那女人别想再进我家门。”
沈菱勉强一笑,说道,“可是,当年……”
“当年是当年,现在可由不得小瑀,我给那女人机会够多了,现在是她不知道珍惜,怪得了谁。”
“可是,如果,如果乐姐能离……”沈菱顿时瞪大眼,气恼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瑀哥那么伤心,我,都是我的错。”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宫夫人连忙帮她擦眼泪,边说道,“傻孩子,怎么什么都往身上担,你放宽心,你这媳妇我要定了。至于那女人,不说永乐是她命吗?命没了,还呆得下去吗?”
沈菱对宫夫人感激笑道,“我就知道伯母疼我,我也知道对不起乐姐,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这罪孽只能我背了。”
宫夫人喝斥道,“乱说什么话,谁敢让我孙子母亲背罪。”
沈菱感激的直哭,等宫夫人好不容易哄住了,沈菱说道,“伯母,最近我家公司新进一批珠宝,我跟爸爸说了,把几款最名贵的宝石留下来,明天我带伯母去看看有哪几款合心意的,顺便散散心。”
宫夫人欣慰拍着沈菱的手直应好,一时‘媳’孝婆慈,喜乐融融。
宋宁出宫家后已经天黑,跟在他身侧的警/员问道,“组长,现在要去时悦家吗?”
宋宁哈口气,烟雾弥漫,搓搓脸,宋宁回道,“看宫夫人中气这么好,哪会受惊,先收队,太冷了,回家吃个热饭,洗个热澡,早早睡吧!”
众人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今天被宫夫人那尖叫声蹂/躏耳朵一下午,现在那尖酸刻薄的语言还不断在回响,再不休息一下,今晚肯定做恶梦。
“嘀嘀!”
手机铃声响起,宋宁接起来,是他朋友。
“有蓝泽轩司机的消息了,不过要想抓到他还要时间。”
“明白,你继续跟踪下去,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电话挂掉,宋宁望着车窗外灰蒙蒙的雾霾,又想到四年前时悦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看的情景,米乐的哭声也一直回响着,这些年他一直没放弃,除时悦是自己喜欢的艺人外,这两个场景他永远也忘不了。
翌日
时悦捂着脑袋爬起来,望着陌生的景象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哪。
转个头,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站在镜子前打着领带,神色愉悦;时悦本能般看看自己的衣服,发现是睡衣,‘中枢系统’开始活动,最后发现,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喝‘深水炸/弹’前,虽然那个‘深水炸/弹’不太正统,可至少有八成功力,否则时悦也不会断片。
“想什么?”
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得时悦差点一巴呼过去,幸好理智比冲动速度快,压制住了。时悦抓抓脑袋,打个哈欠,“昨晚我喝醉了?”
霍煊坐正身体,望着时悦的目光黝黑而暗沉,“怎么突然喝成这样?”
时悦肯定是有心事,否则身为歌手的他不可能喝成这样。
“额,有点烦心事。”时悦没想瞒霍煊,也瞒不了,毕竟宫瑀的事都上报了;不过昨晚时悦会喝酒除米乐的事让他难受外,对于复仇,也变得茫然起来。昨天宫家那副嘴脸不过仗着宫炀,也就是宫瑀的父亲是高官罢了,可偏偏,就是这点依仗,宫家便能肆无忌惮的轻视他人,如果他的仇人比宫人更高权势呢?如果,如果是霍家呢?
“怎么又发呆。”霍煊拍拍时悦的脑袋,说道,“有心事?”
时悦摇摇头,撇开脸,心情瞬间变得阴沉,面上却是不显。由于时悦小时原因,他的情绪向来藏得深,加上他嘴形总给人一种在笑的感觉,外人便很难看出时悦高不高兴,除非他把情绪表露。
可霍煊毕竟不是普通人,从小在军队长大,在这方面的训练只多不少,时悦的情绪虽不明显,但霍煊却瞬间感觉到了,“说说,也许我能解决。”
时悦说道,“没事,只是心烦宫瑀。”
霍煊没回话,只是静看着时悦;时悦恼了,每次他说违心的话,霍煊就喜欢这样盯着他看。心烦意乱的时悦瞬间从气恼变成怒火,随手拿起枕头拍到霍煊脸上,“说过,不准这样看我。”
枕头太软,没啥杀伤力,霍煊拿开枕头,说道,“我临时接到通知要陪领导人去中东一趟,为时一个月,蒋秘书也会去。你有什么事或麻烦就去找妈妈,或者打电话给我。不过因为情况特殊,我大部分时间可能都处于关机状态,你打不通时发条信息给我,我看到立即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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