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不知道是谁变了。从前那个虽然痞却救过他的人渐渐模糊,换上了眼前人虚伪冷漠的脸。
他慢慢走过去,在刘一茅肩上拍了下。
“怎么在这儿站着,过去坐着休息会儿吧,我进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安远笑着说出这番话,成年人的解决方式果然都是动口不动手。
刘一茅耸耸肩,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又进了书房。
安远看他离开了,才憋着口气回到厨房。
“有什么要洗的吗?”声音有气无力,像是霜打过的小白菜。
“怎么了?”刘又夏手上正在处理一条鱼,听到安远的话后转头看他。
安远摇摇头,说了声“没事”。他定睛瞧着刘又夏,对方把头发都撇到了脑后,露出来如山峦起伏一般静美的侧脸。
“你帮我把葱洗了吧,今天给你做红烧鱼吃。”刘又夏像是没看到他注视的目光,洗干净手后从袋子里翻出一把葱放到盆里。
“就是这鱼买的不好,刺太多。你吃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卡着了。以前吃烤鱼就被卡过一回,最后还是去医院才弄出来……”刘又夏喋喋不休地说着。
如果不是知道刘又夏被人惦记着,安远肯定会嫌弃他这番老妈子似的话。但是现在不同了,这样明显的关心里渗出的爱意让他安心。
安远拧开水龙头,一边和刘又夏说着过去的糗事,一边安静洗葱。光线明亮,映照的他们宛若油画。
第35章 三十五章
中午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心怀鬼胎。往常老友相见话格外多的两人反而沉默起来,剩下平时过于冷淡的刘又夏努力找着话题。
“听小远说,你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回美国了。”
刘一茅收回自己的眼神,爽朗笑道:“是啊,想着还是回国发展比较好。爸妈年纪大了,就希望我能早点成家。”
他这话说得正经,只是说到“成家”两个字的时候,竟把暧昧黏腻的视线投向了刘又夏。一旁的安远时刻关注他的动静,看到这里没了柔和的表情,脸也绷得死紧。
“那是回北边么?”刘又夏像是没看见他的目光,径自把挑好鱼刺的肉夹到安远碗里。
“北边只剩一个舅姥爷了,回去也没什么用。”刘一茅放下筷子,翘腿靠上椅背说道:“我看你们这边就挺好,人杰地灵的,还能来蹭蹭你做的饭。”
“小远运气可真是好,有了你这么个贤内助。不仅长得帅,还会做饭。啧啧,”他夸张地叹了声,“真叫人羡慕啊。”
刘又夏也不生气别人夸他“贤内助”,只是握住安远放在桌上的手,说出的话脉脉含情。“你话说反了,遇上小远才是我的运气。”
安远原本绷紧的脸因为这句话也放松下来,他回了个笑,当着刘一茅的面在对方的面颊上亲了下。
亲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坐好后脸上也泛了红。他风情半掩地看向刘一茅,一副年少不经人事的表情。
“哎呦呦,我还在这儿坐着呢!”刘一茅挤眉弄眼地打趣他们俩,心里却有些躁动。
至此,屋里的气氛才算是缓和下来。三人就着些无关紧要的事,吃完了这顿食之无味的饭。
和昨天一样,洗完碗后刘又夏搂着安远回卧室午休,留下刘一茅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消食。他倒是不在意这点冷落,坐了会儿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对方几乎是秒回,一条语音,里面是腻腻的“好啊”二字。刘一茅无所谓地笑笑,起身找了一圈没发现钥匙,也就懒得找了,顶着大太阳出了门。
安远心里还记着刘一茅的事,有些燥,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最后被不耐烦的刘又夏一把搂进怀里。
“怎么了?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刘又夏眯着眼睛,声音颇为慵懒。手拍着安远的背,只当在哄小孩子。
安远欲言又止,害怕一切都是自己无妄的揣测。他看着刘又夏困倦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回抱住他说了声“没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了“没事”刘又夏反而重视起来。他半撑起身子,皱眉问道:“到底怎么了?”
安远看着对方的严肃表情,心里那点紧张也缓解不少。他半开玩笑地说着,“真没事,我就是吃多了,有点撑得慌。”
说完还嗔了刘又夏一眼,“就是因为你往我碗里夹菜,害我吃多了。自己倒是吃得少,”安远愤愤地戳上他的胸口,“真是太心机了。”
刘又夏失笑,他握住还在乱戳的手指,重新躺了下来。“那你躺平,我给你揉揉肚子。”
安远下意识拒绝,刚吃过饭,肚子上堆了一层肉。
“不用揉了,我缓缓就好了。”他讨好着说道,身体微微离了刘又夏。
“那不行,”刘又夏被他闹的也有了精神,伸手把人拽回来,自己翻身压在安远身上。“既然是我的错,当然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了。”
他慢吞吞地把安远的衣服往上卷,手指不经意地划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怎么,冷了?”
安远觉得刘又夏这个样子很不要脸。他翻个白眼,自己动手把衣服扒了,不给对方耍流氓的机会。
“你下来给我揉揉肚子,我困了。”
刘又夏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又躺了回去。他把手放在安远肚子上,没感受到腹肌,只有绵软的白肉。
“你都多久没健身了?小肚子都出来了。”
安远耳朵尖一下子就红了,他伸手捂住脸。事实上他以前也不怎么健身,无奈最近伙食太好,工作也不怎么累,小肚子就这么养出来了。
“那是刚吃过饭,你难道没有嘛。”安远不服气,动手去摸对方的肚子。
遗憾的是,刘又夏确实比他好很多。腹肌的形状还在,摸着手感很好,让安远不自觉想到了某巧克力的广告。
“怎么样?还满意吗?”刘又夏笑他,结果被瞪了回来。
安远一把拍掉他的手,“不准动,凭什么我脱了衣服你还穿着?!”他吹胡子瞪眼的,一定要把对方的衣服扒掉。
刘又夏没拦他,还顺便把裤子也踢了。
“你干嘛?”安远吓了一跳,下意识拽紧自己的裤腰带不肯松手。
“不干嘛,既然要脱干脆一起脱了,还凉快点。”
安远看了眼空调温度,觉得此人实在是睁眼说瞎话的典范。“那你脱你的,我不热,不准动手动脚。”
刘又夏早就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戳软肋。他不吭声,直接吻住安远。情到浓时对方的防线自然一溃千里。
闹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乖乖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半。
太阳早已西斜,房间里开始变得阴凉。
身旁的刘又夏还在睡觉,鼻子有点堵,呼吸凝滞后发出微微声响。他的手放在外面,隔着被子环住安远。
安远就这么看着他。刘又夏不是不会老的妖怪,眼尾已经显出纹路,笑起来的时候会更加明显。
他们认识了八年,在一起却不过三年。以前的安远偶尔也会遗憾这中间被浪费的时间,可放到现在来看,其实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分开的这五年彼此都学会了体谅和让步,能够找到最适合的生活状态。
安远就这么看着刘又夏,连呼吸都放轻了,等着对方慢慢醒过来。
刘一茅顶着烈日先到了酒店。他脱了衣服去洗澡,出来后对方竟然还没有过来,百无聊赖下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红酒。
他只给昨天那个女人发了消息,来的却是两个人。
女人穿着黑色紧身裙,身姿妖娆。大波浪卷发垂在胸前,连眼神儿都带着媚。她娇滴滴地笑着,身后站着一个面白的男孩子。
“怎么,不想我进去?”女人说着话,身子却靠上了刘一茅。
刘一茅也不怕被别人看到,站在门口就把还未咽下去的酒渡给了女人,只是眼神一直瞧着身后的男孩。对方好似被吓到,鹌鹑似的垂着头,脸愈发白了。
亲了会儿,刘一茅感觉无趣,动作粗暴地把人拉了进来。
“脱衣服。”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是要谁脱衣服。
那女人眼睛转了下,把身后的男孩子拉到前面来,笑着说道:“老板跟你说话呢,愣着干嘛。”
那男孩儿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把怀中紧抱的书包放到沙发上,而后磨磨蹭蹭地去脱自己的衣服。
刘一茅看他那副勉强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做个手势示意他停下。随即他把女人拉进怀里,一边亲吻一边扯她的裙子。
(省略了一丢丢)
刘一茅身上还穿着浴袍,他把人推开,自己去浴室洗干净了手。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有些散乱。
两个人一个脸色惨白地站着,一个满脸红潮地坐着,都像是屠宰场待宰的羔羊。
刘一茅身上没有现金,直接从钱夹里摸出张卡扔过去。“你可以走了。”他笑着说出这句话,只是怎么看都带着鄙夷和施舍。
女人不在意这些虚的,朝他抛了个媚眼就站起了身。走的时候有些担心地瞥了眼男孩,却也没多说什么,关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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