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点。”他朝安远勾勾手指,对方果然凑了上来。
刘又夏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亲我下。”
安远双手撑在桌子上,犹豫着没有下嘴。
“我跟仙女一样好看你都不想亲我,安先生,做人怎么一点都不真诚呢?”刘又夏抿着唇看他,说出的话倒是委屈得很,活像是被人欺负了。
安远真是笑了,对面的人入戏起来还真跟妖精似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他伸手摸摸刘又夏的脸,眉眼含春地吻了上去。只是安远一吻上去,后脖颈就被人按住了。
刘又夏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相机,也不管什么角度光线,径自从侧面连续拍了几张。
安远的手撑得发酸,等他玩够了才晃着手臂在椅子上坐下。
“你拍这个干嘛?”
刘又夏看着手机里刚拍下的照片,手脚麻利地设为了私密。其实有几张是糊了的,但他舍不得删,好像“情人眼里出西施”后连着糊了的图片里的安远都很温柔。
“不干嘛,就是想拍下来。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话说到后面,刘又夏才想到什么似的,问的犹豫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惹恼了对方。
安远喝了勺粥,对这个问题没有马上回答。他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吃哪个,眼神在桌上的小笼包和虾饺之间来回穿梭。
最后面是选了个小笼包子,一口咬下去溢出来少许汤汁,吓的刘又夏连忙抽纸给他擦嘴巴。
安远笑眯了眼睛看他,放下筷子,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样子。
“有没有烫到?”刘又夏皱眉,动作一大耳边的玫瑰就掉在了桌上,差点就落进粥碗里。
“没有被烫到,也没有不愿意。”安远捡起那朵花重新给他别上,又发自肺腑地赞叹了一句:“真是好看。”
刘又夏便也笑了,春风化雨一般的笑容,看的对面的安远更是心潮激荡。
只是这样的气氛没有美丽多久,就被安秘的声音打破了。
“哥,你叫醒我了,我睡不着。”
安秘一脸便秘地往这边走,吓的两人做贼似的连忙分开。保持起了距离不算,脸上的笑容也都收敛了。
“好香好香,”安秘抽抽鼻子,眼睛立马就亮了。“哥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吃早饭啊?!”
安远松了口气,板起脸赶他去浴室洗漱。
“你快点把自己收拾一下,我看着都要没胃口了。”
安秘朝他做了个鬼脸,不怎么乐意地在离开之前挥手扇了扇香菇鱼片粥的热气,深吸一口后才餍足地往浴室走去。
刘又夏对堂弟的表现十分满意,颇为贴心地去厨房给他拿了份碗筷。
“他自己拿就好了,你赶紧吃吧,不是说还有工作要忙。”安远接过刘又夏拿来的碗盛粥,认真地问了一句。
刘又夏嗯了两声算是回应,只是表情看着是明显的不上心。
“喂,”安远半玩笑半打趣地说道:“你这个样子真能赚到钱?不过我觉得公司肯定是亏了。”
刘又夏被他这句话提醒,忙着放下碗筷跑向书房,进门后摸着后脑勺翻了好一会儿才从行李中找出个钱夹。
钱夹有了点年纪,开口处被摸久了都有点掉色。
这不是什么大牌子的产品,可压得密实的线脚还是显示出它的做工精细之处,工匠也没有什么偷工减料的心思。钱夹是用一种动物皮做的,上面没有显眼的logo。刘又夏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用银线绣了“LYX”三个字母。
东西是六年前的了。大三的五一两人绕过人多的地方,一路晃荡到湘西的某个村落。很奇妙的感受,商业化慢慢入侵着这个山水之地,可村民仍旧淳朴的令人感动。
安远遇见手艺人的时候还没有想那么多,是拿出钱夹付钱才想起刘又夏的已经用旧了,这才临时起意请师傅做一个,虽然自己不会绣,却也跟着师傅揉了线。最后亲自送到对方手上,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笑容里装满了山城的风。
他想到从前的生活,一颗心温柔了许多。
“你在干嘛,怎么那么久,粥都要被安秘吃光了。”安远见他许久都没有出来,便转身朝书房的方向喊了声。
一旁的安秘表示我才刚吃两口,怎么就被我全吃光了?!
刘又夏匆匆关门过来,坐好后把钱夹递给了安远。
这厢的两人互看一眼都有些迷茫,最后还是安秘戳了戳他哥,对方才一脸忐忑地接过了。
里面还放了张合照。两人站在太阳底下,明晃晃的日光刺眼得很。安远半眯着眼睛,一旁的刘又夏揽住他的肩膀掐上了脸,惹的对方的表情最后都有些变形,自己反而因为这点恶作剧笑弯了眼。
安远伸手抚了下照片,而后抬头问刘又夏,“这是什么?”
对方指着一张银行卡说道:“里面是我赚的钱,公司不亏的,我也养的起你。”
安远自己没有什么动作,倒是身旁的安秘咬着筷子“啧啧”叹了半天。
“我,我不能,”安远一句话半天没说完整,“这是你辛苦赚来的,我不能收下。”
刘又夏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没有生气也没有失落,只是喝着自己碗里的粥,任由安远烫手般拿着那个钱夹。
“哥,你先收下嘛,等我回去了再和,”安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刘又夏,最后纠结着说道:“刘哥商量。不是说中午出去吃饭了,下午送我回学校好伐啦?”
安远看着对面早饭吃的旁若无人的刘又夏,心里衡量了一番,终是接受了安秘递过来的台阶。
他把钱夹放在桌上,垂头开始正儿八经地吃早饭。粥和包子虾饺都已经快要冷掉了,可不知为什么,吃到嘴巴里的时候,胃竟然暖和起来。
早饭的下半程很安静,气氛却没有僵掉。安秘觉得自己在这儿待着真心多余。
饭后他毛遂自荐去洗碗,留下大把空间让明面上沉默,暗地里早已春情泛滥的两人互诉衷肠。
安远见堂弟去了厨房,也不多说,径自拉了人往自己房间走。门一关上,他就被刘又夏从背后环住了。
“不要生气。”刘又夏的脸颊抵着安远的,声音里也没有听出多少紧张。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很聪明也很厉害。我只是想告诉安先生我很爱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我的心?”
安远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事情来得突然没有做好准备而已。
“安先生没有生气。不过他特别想知道你整天这样说话不会腻味吗?什么人才会整天把喜欢啊,爱啊的挂在嘴边。”
刘又夏咬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道:“那你腻了吗?”
呼吸吹进耳朵里让安远有点痒,心又因为这句话一阵酥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太久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一点小动静都能惹来片片涟漪激荡。
安远拉开刘又夏环住他的手,转身目光沉沉地看了过去。
他有双漂亮的眼睛,在家没有戴眼镜也就没了遮掩,仿佛春水般潋滟,又带着旋涡的神奇魔力,将刘又夏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应该是安远先吻上去的。刘又夏拥着他往后退,直被床沿绊了下双双倒在床上。
于是安远揉着他的脸开始笑,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倏而他又小鸡啄米似的亲吻刘又夏的嘴唇,好像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第13章 第十三章 乐桐
转眼就是深冬,安远在日历上划了几道,想着终于要过年了。春节在即,他和刘又夏却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过年。
自己肯定是要回家的,而刘又夏却没有回去的打算。安远整天揣着这个心思,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带回去。
其实毕业后的第一个新年,安远就跟父亲摊牌了。没有多说什么,单刀直入地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这对很多父母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他们家也不例外。尽管父亲在安远成年后已经很少过问他的事情了,但在同性恋这件事上,双方僵持不下。
事后安远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彼时刘又夏已经出国,与其说是面对自我,不如说是憋着一口气,就想着和谁吵一架。但是父亲从不和他吵架,他只是用一双悲伤的眼睛望过来,看着安远的时候像是在怀念另一个人。
这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感觉让安远更加愤怒,不肯让步,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家。
可今年和往年都不一样,刘又夏回到了他身边,安远的心也开始柔软。他又想起父亲愈发佝偻的背,不知道自己回家后到底该做些什么。
下班后刘又夏开车过来接安远。年底工作很忙,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而另一个心思就是想就着餐厅里的美好氛围,能够问下安远过年的想法。
他很希望对方把自己领回家,不过想起这半年来的生活,刘又夏又没有太多信心。不是说安远对他不好,而是他和家里的关系淡漠,简直吓了他一跳。
大学的时候安远告诉过他自己是父亲一个人拉扯大的,让刘又夏费解的是,这种相依为命的情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安远系好安全带,随手开了音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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