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教主,放过那扇门 完结+番外 (焰嚣)
“不管,反正非非有人照顾,你们也不许死。”曲非烟跺了跺脚,扭过身子一扑,就扑到了东方不败的怀里。
彼时东方不败正站在山石的阴影里,完全不想管人家师兄弟之间的家事。若他故意敛了气息,就能和黑暗融于一体,谁也找不到他。
而祁钰站在明处,又没有武功,无论如何都是要被习武之人发现的,是以莫大先生今晚之所以会现身,就是因为察觉到了祁钰的气息,担心祁钰对刘正风不利。
如今曲非烟突然扑过来,东方不败为了不让她摔着,只得现身把她揽在了怀里。
直到这时,在场的其余几人才发觉了东方不败的存在。
只见那人红衣似火,于月光下却显出了一种别样的清冷出尘,衬着那清丽的面容和颀长的身形,恍若堕天的仙子前来入梦。
“教主!”曲洋一惊,就要挣扎着起身行礼,却被东方不败的掌风一压,再也动弹不得。
“曲长老,今日之事,本座未曾尽全力相助于你,虽然于理无愧,终究情意难全,今后你便把非非托付于本座吧。”东方不败说自己未尽全力,是想到如今这结局,许是自己和祁钰在山顶上半刻旖旎耽搁了时间所致,曲洋却不懂其中缘由。
他跪伏在地,道:“教主大恩,曲洋今世难报,只是有些话心中思虑已久,今日受了重伤,眼看便活不长,干脆斗胆向教主言明。”
“说。”东方不败揉揉曲非烟的发顶,让小家伙镇定下来。虽然他没有看曲洋,曲洋却觉得压迫感有增无减。
“当初教主初登宝位,四面楚歌,忙得焦头烂额,是以没有处理任我行,将他压在了西湖底的暗牢。如今教主神功已成,终生有托,神教内外也是一片欣欣向荣,再不处理任我行,只怕会后患无穷。”
“你怎么想起任我行的?”东方不败扫了曲洋一眼。
“属下痴迷音色,故与‘江南四友’的黄钟公多有交集。上次属下和他一起喝酒时,他一时嘴快,说向右使常常跑去他那里蹭吃蹭喝,旁敲侧击,搞得他心烦意乱。是以属下猜测,这是有人耗不住了,想要搅起风波来。”
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已经要撑不住,偏偏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得用尽内劲强逼着自己撑住,接着道:“本来教主文成武德,无论那些宵小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对教主造成威胁,可如今……有了祁公子,事情却是大大的不同。”
曲洋缓了缓,还待说下去,却被东方不败挥手止住了话头。
东方不败道:“曲长老,你和刘正风经此劫难,尚未说几句体己话。你要禀明的事情本座已经知道了,剩下的时间,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
曲洋知道东方不败如此作为便是要他休要再提刚刚的话题,顿时沉默下去。
忽听得远处一声胡琴的铮响,似有哀婉之意,原来莫大先生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远了。
“这位是东方教主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刘正风从那咿咿呀呀的琴声中回过神来,说道,语气中有些正道人士的造作酸腐,“这几年常听得曲大哥提起你,如今一见果然不凡。我和曲大哥是要死的人了,反而没什么话好说,该说的,都在刚刚那一曲《笑傲江湖》之中说尽了。如今我俩惟一的憾事,就是这《笑傲江湖》曲无人可继,要湮没在这凡尘间。我看那位小哥并不擅武,料想该是个琴棋书画面面俱通的大户公子,私心想把这首曲子托付给他,不知东方教主可否应允……”
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曲谱来,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祁钰被刘正风那句话搞得哭笑不得,又不愿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走到他近前接过了那本曲谱。
什么琴棋书画面面俱通啊,这四样就没一样是他祁钰通的!如果琴是指口琴,棋是指象棋,书是指小篆,画是指简笔画的话,他倒是敢骄傲的说,这些我是行家……
晚风吹过,林中枝叶婆娑,那些破碎的光影就像曲洋和刘正风正在流逝的生命,光辉微弱而终将暗淡。
良久。
东方不败拍拍手,一直跟着曲非烟的那个暗卫冒了出来。
“把这两个人抬回黑木崖,一切交由杨总管处理。告诉杨总管,把这两个人合葬。”
“是,教主。”那人上前,一手拎一个就要走,却被东方不败喝住。
“站住!”
“教主?”那人被吓了一大跳,赶忙跪倒在地上,手上的尸首被扯得歪七扭八。
“你是谁训出来的啊?怎么这么二?有没有对亡者的敬畏之心啊?下次再犯,小心教主这样拎着你把你埋了。”祁钰叹了口气。
他怀里正抱着曲非烟,小丫头一扑到东方不败的怀里,就被东方不败抚着头点了睡穴。
分离的悲痛,他们都很了解,所以不愿让曲非烟再尝一遍。若真是避无可避,那至少让她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亲人逝去。
那暗卫诺诺应声,小心地抱好两具尸身走了。
待人走远了,东方不败才淡淡地道:“出来吧,还藏什么?当还有人没有发现你么?”
祁钰当即膝盖一疼……很显然,他就是那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蠢人……
46群玉院的门~~1
东方不败的话音刚落,就见左手边的灌木丛中钻出了一个人,弯腰驼背,正是那个小驼子。
“三更半夜的,你这小驼子不去睡觉,呆在这里做什么?”东方不败扫了那小驼子一眼。
从呼吸和身形来看,这小驼子只不过是个略懂武功皮毛的草包,是以东方不败并未把他放在心上。
“我……请教主大人收下晚辈,教晚辈几手武艺,以报大仇。晚辈一定不会忘记教主的大恩大德,情愿做牛做马报答教主大人。”那小驼子边说着边屈了双膝跪倒在地,语气倒是挚诚,可配着那高高的驼峰,怎么看怎么滑稽。
“既然想要拜师学徒,总要拿出几分诚意,你仍旧一身易容是何道理?”祁钰在那小驼子甫一出现的时候,就认出来了,那该是父母被抓后求告无门的林平之。
“晚辈一时心急,怕教主大人又一下子飞走了。还带着易容,确实是晚辈的疏忽。”他说着便开始动手除去脸上、身上的易容。
若说东方不败姿容绝代,那林平之虽然及不上他,却也真真是个好相貌的,绝对披件花衣就能上台唱旦角。
东方不败见了林平之的真容,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祁钰的反应,见祁钰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才去同林平之说话。
“本座耐心有限,你最好一次说明白些,否则别怪本座不近人情。”
“是,教主大人!”那林平之还是跪着,膝行了两步凑到东方不败跟前。说来也怪,他是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宁愿被木高峰按断脖子也不愿跪下磕头拜木高峰为师,在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却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并无半分不甘。
“晚辈姓林名平之,是福建省福州人士,家父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
“捡重点说。”
“……呃,是。”林平之被噎了一下,赶紧重新理顺思路,“前些日子,青城派为了一本无用的《辟邪剑谱》,竟然将我林家一门灭门,抓走了我爹和我娘。我身为人子,不解救父母是不孝;身为林家的少镖头,不报仇雪恨是不义。若为不孝不义之徒,林平之何苦再活于世上!求教主大人成全,让我家仇得报!”
林平之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声震山林,生出了回音。
“你要报仇,因何找我?”东方不败还是一副淡淡的口吻,丝毫未被林平之激动的情绪影响。
“教主大人武功盖世,当世豪杰,平之好生佩服,若能跟随教主,得报大仇,平之就是立时死了,也无憾事了。”
“武功厉害的人有很多,不独本座一个。你们林家向来结交白道,如今你不去找三山五岳的家伙去拜师学艺,倒来巴结本座一个大魔头,这是何道理?”
“哼,危难时才见人心。林家遭此大难,白道人士可曾有一人出手相帮?那灭我满门的青城派还是白道人士呢!平之虽然年纪尚小,是非黑白却是能分得清的。教主自称魔头,干的事情最坏也不过是烧杀抢掠,做了会摆到明面上。那些正道人士呢?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比谁都肮脏下流,我先前对他们抱有希望,真是瞎了眼。”
“若是有人来拜师本座便应允,那神教岂不是成了苦大仇深之人的收容所?”东方不败还是不松口。
“平之心意已决,求教主大人成全。”
“这么说,只要本座收下你,以什么为条件你都答应?”
“平之肝脑涂地也会做到。”
“本座最恨夸下海口之人,你真的能做到?”
“能!”
“若本座说,收你为徒的前提是……”东方不败倾身凑到林平之的耳边,轻轻吐字,好像很温柔的样子,却字字如刀,“要你自宫呢?”
“!”林平之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东方不败,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他探询地看着东方不败,好像想看出来东方不败是在和他开玩笑,可是东方不败一脸冷漠不屑,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