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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游戏 (刀叨叨)


  邵以归小瞧现实了。
  对于被困在矿底这一状况唐林问没有表示什么明确不满,可他的身体在傍晚的时候发出了抗议。
  出于对唐林问伤势负责的态度,在确认今晚只能在此地过夜后,邵以归便让人将他和唐林问安排在同一个帐篷。邵以归觉得自己挺注意照顾对方的,他还从没如此端茶递水服务他人,没想到,等医生过来过来检查唐林问的伤情,他们才发现唐林问正烧着厉害。
  医生离开后,邵以归没能忍住说不上是道歉还是指摘的问题:“你发烧自己一定知道难受,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
  “我从来不会费力告诉别人他并不感兴趣的事。”
  唐林问回答得云淡风轻,神情自然。以他一贯风格,这应该不是有意抬杠或者挑衅,而是仅仅客观直陈自己的观点。有那么一会儿,邵以归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被激怒。说实话,听了这句话,他其实很恼火,可是,最让他恼火的是,他发现唐林问或许说对了。如果自己真的关心唐林问的身体,想知道对方是否不适,他根本就不需要唐林问主动提也应该能观察到。
  “……那你至少可以拜托我帮你叫医生过来。”良久,邵以归立场的虚弱地回应道。
  闻言唐林问不动声色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缓缓说道:“我担心拜托你做事太麻烦你。”
  邵以归能怎么回答?他只能说,“不麻烦的。”他没想到唐林问的套路那么深。他才那么说完,唐林问立即冰冷下表情开口道:“如果不麻烦,那么我现在就拜托你另一件事——闭嘴。”
  和人说话还从来没吃过大亏的邵以归被这一句噎硬生生怔住。唐林问虽然从来不给人好脸色看,但他给人的不快通常是隐形的傲慢和强势,这还是邵以归头一回听对方用如此不客气、不礼貌的方式说话。这回,邵以归真的被激怒,他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唐林问迟疑着低声开口道:“抱歉,我生病的时候脾气不好。”
  邵以归改变了主意,“我不生病的时候脾气也不好,所以下回你最好别再那么冲我发火了。”他说笑着,以此轻巧将这不愉快的风波打发过去。
  唐林问显然不是有幽默感的人,他居然一点不觉得邵以归的笑话好笑,只是敷衍地回应着微微笑了一下。但不管怎么说,从来不会给人面子的人特地笑了笑,邵以归认为自己不用再强求更多。
  唐林问大概真的身体不适,精神不济,在简短的对话之后,原本就躺在睡袋里的他直接闭上眼睛昏沉着睡去。这让邵以归有些羡慕,他自认为不是娇贵之人,但眼下环境,哪里睡得好?眼见时间不早,唐林问又已经睡着,只得把自己也塞进睡袋,然后毫无睡意地闭着眼睛数羊。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因为完全睡不着,邵以归听见了那细细的动静声。极其不可思议的是,那声音听着像是有人啜泣,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唐林问的位置。
  邵以归无法想象有成年人会因为生病难受而暗暗哭泣,就更不用说那个人是唐林问。这种程度的异状搞不好意味着出人命的危险。念及此,邵以归赶紧起身打开应急灯查看。
  当帐篷被灯光照亮,邵以归终于确认那疑似啜泣的声音是唐林问发出的,并且,唐林问的确是在哭。像个小孩一样,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那种。不过,和一个偷偷哭的孩子不同的是,唐林问应该是在梦中,一个噩梦中。
  邵以归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探向唐林问的额头。不出他所料,唐林问的额头很烫。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医生之前说过,晚上体温若再上升,也只能用酒精擦拭降温。医生倒是说万一如此找他便行,当时邵以归本着自己该对此负责的端正态度以及事情不至于如此麻烦的乐观心态主动接过职责,并要来酒精。他没想到,结果居然真给自己揽来这麻烦活。
  不得不认命的邵以归首先用手机打开了网上一个简单的教程,所幸医生已经调配好酒精浓度,他基本只需确定自己该用酒精擦拭哪些部位。
  ……当然,不管哪些部位,邵以归最先必须做的事是把因为觉得冷而又多裹了几件衣服的唐林问从睡袋里挖出来,脱掉绝大多的衣服。
  邵以归不是没有脱过男人的衣服——事实上,这可以说是他拿手的绝活之一,但这会儿的情况完全不一样。邵以归希望唐林问千万别醒过来,以便免除两人的尴尬。
  可惜,再一次事与愿违。
  唐林问猛地惊醒过来。他的眼神依旧失焦,显然还不是很清楚现状,大概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在他身上唯一明确的情绪是恐惧,他急促的喘息,身体微微战栗——可他依旧一声不吭。
  从刚才起邵以归就注意到,唐林问丝毫没有发出有意义的声音。通常做噩梦的人会喊一些人的名字,或者呼救求助,可唐林问没有任何梦呓,他没有说一个字。
  邵以归不得不解释状况,不然他还真下不去手脱对方的衣服。
  “你的体温上来了,不过,没事,我帮你用酒精降温。”
  唐林问似乎没有听明白,他平躺在那儿望着虚空,大概也压根没注意到邵以归的存在。邵以归决定假装对方还没醒来,他终于伸出手。
  无论是热情如火的,还是欲拒还迎的,邵以归很擅长脱这些情人的衣服,这是他第一回遇上一动不动躺在那儿也不知当大爷还是装尸体的,他不得不花费了大量的体力把那具完全不知道配合一下的身体抬上移下,等终于脱到衬衫,蓦地,唐林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因为高烧,唐林问没有足够的力气抓紧邵以归,但他的手心很烫,烫得邵以归一时没能挣开牵制。
  觉得对方这会儿应该已经缓过神来的邵以归好好讲道理:“除了一些方便的地方,酒精还得涂在诸如腋下,腹股沟之类的位置,我得脱掉你的衣服。”
  唐林问定定看了邵以归片刻,接着以商务谈判的语气说:“你要脱掉我的衣服,必须先脱掉你自己的。”
  现在,邵以归怀疑是自己在做梦了——可能算不上噩梦,但绝对是个古怪至极的梦。
  他意识到自己目瞪口呆……却也同时莫名地口干舌燥。
  客观说来,以唐林问的外在条件,绝对在邵以归所有过往情人的中下游。可是,邵以归交往过那么多情人,却从来没有这款禁欲精英类型的。唐林问在邵以归看来是足够强大的对手,这一刻之前,他并没任何多余想法,然而,当唐林问要求他先脱掉自己衣服的时候,邵以归忽然感受到心头突如其来汹涌起的征服欲。
  唐林问的脸被烧得一片通红,他的嘴唇干裂,眼眶却如此湿润,那望向邵以归的目光迷离又有谜一般的深邃,邵以归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没有再过多混乱迟疑,他开始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扣。他的动作很慢。他总是把从容当成对情人的挑逗,喜欢在被注视的情况下放慢手上的动作。
  ……只是,唐林问的注视很不同寻常。邵以归说不上来那目光中有些什么东西,仅仅知道曾经那些落在他肌肤上的视线能引燃他身体的热度,而唐林问的目光却让他体会到更实在的触觉,仿佛小心的触碰。
  忽然,唐林问又开口说道:“我烧糊涂了,你不用跟着我犯傻。快把衣服穿起来,免得着凉。另外,其实你只需要在我手心脚心涂些酒精就行。”
  邵以归足足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思考。
  他只翻来覆去想三个字——
  什、么、鬼!
  最终酒精只是被涂在了耳后,脖颈以及手心脚心之类的位置。最后邵以归找来一块毛巾,倒了些凉水,敷在唐林问的额头上。
  整个过程,邵以归说不出一句话来。唐林问许是终于反省自己刚才发神经的举动有多恶劣,待邵以归的工作告一段落,他主动以难得平易近人的带着正常人温度的语气说:“其实我的伤完全不是你的错。”
  邵以归也难得真诚:“你放心,我并没有责怪自己。”
  “所以你无需担负照顾我的责任。”
  闻言邵以归笑了笑,说:“照你的逻辑,你的伤也不是其他人的错,别人更不需要负责照顾你,那你岂不是就无人照看了?”
  唐林问不以为意,“生病的时候没有人照看通常是不会死人的。”他说得天经地义,显然不认为这是值得讨论的问题,如此回答之后,直接结束谈话,“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邵以归难得的好心被换来一句“不用管我”,认为没必要再自讨没趣,索性往自己的睡袋走去。等躺下后正准备关上应急灯,他的目光转过,恰好看到唐林问还睁着的眼睛。
  唐林问显然不准备入睡,他不想继续做噩梦,决定就那么睁着眼睛等天亮。想要睡觉但怎么也睡不着的邵以归在微微迟疑后,最终没有关上灯。他躺在自己的睡袋里,突如其来说:“虽然我不知道贺晓最喜欢吃什么,但至少知道他不喜欢吃虾。”
  有那么一会儿邵以归认为唐林问并不会接话,不过很快,他便听见唐林问说:“贺晓只是不吃有壳的虾,他喜欢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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