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娘,今天的打工肯定是要迟到了。
舒一龄嘴角一抽,感觉自己现在赶过去那个扣死人不偿命的老板也不会体谅他给他多发工资,没办法,只能靠吃穷老板来弥补自己的损失了。
虽然那些蛋糕腻的他想吐,但是舒一龄只要一想到老板那张‘大饼脸’上露出的痛苦的表情,怎么着怎么舒畅。
期间再听听老板吹牛,说自己学生时代以一挑十的大话,说自己以前帅的人神共愤的瞎话,说自己其实是外星人派来地球的间谍的鬼话,舒一龄觉得那个地方虽然小又空气中满是甜腻的蛋糕味,却比这个老宅要好太多太多……
‘咔’的一声,从旁边传来门被猛的关上的声音,舒一龄扭头开去,就见自己叔嫂抿着唇满脸通红的站在被紧紧关上的门前,随后门内还冷漠的传来男人的话:
“做不好就不要在我面前晃,滚。”
真的超级超级……尴尬。
舒一龄作为一个从小语文就没有及格过的不学无术的只知道玩的小混子直到他叔嫂走到自己旁边坐下来,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去安慰。
我操,最怕女人哭了好吧!
舒一龄转头看那边的舒城,只见那个心理感觉有病的舒城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动静一样,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要理谁的趋势。
“那、那个,叔嫂,别难过……呵呵……”舒一龄自己都觉得自己安慰的苍白,随即抓了抓头发,自评为七中老大的少年绞尽脑汁的说,“那个……小叔可能今天心情不好。”
“他哪里是心情不好,他只是讨厌我。”女人身材很好,穿着华贵,精致的妆容却在氤氲的泪水被洗的模糊难看,“我只是想帮忙,可是哪有让人……那样子的,我又不是他的下属。”
“宗言从来都不主动和我说话,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从来没有表情,我究竟是和人结婚还是和冰块?”
女人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看了一眼在窗边根本没有理他的少年,又把视线转到了舒一龄的身上,冷静了一会儿,说:
“一龄,我知道老军人世家大部分都这样,男主外女主内,女人要对丈夫完全的听从顺从,但是我觉得你小叔需要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奴隶。”女人似乎觉着舒一龄还是个半大孩子,这些话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不可能会有人受得了他的,绝对不可能。他一点都不爱我。”
“啊……这个……”舒一龄无话可说,他和小叔又不熟,就见过这么几次面啊,话说叔嫂说这么多给他听,少年压力顿时好大,“小叔可能是……是……”
“虐待狂。”忽的,一个冷淡的没有温度的声音从窗边传来,舒一龄看过去,就见说话的少年还在看着自己的书,淡色的嘴唇却又冷漠的张合,道,“二奶奶,你想要一个虐待狂爱你么?”
舒一龄瞪大了眼睛,还没从舒城惊人之语中抽神回来,就见她们正在谈论的主角脱下了军装上衣,还踩着那高帮军靴,一身白色的衬衫走出来。
舒一龄完全不相信舒城说的,眼前的男人是满身冷肃气息的成熟军人,一个眼神就似乎可以杀死敌人,怎么……怎么可能是一个变态?
“去书房。”舒宗言笔挺的背影留给舒一龄无数的强大印象,却绝壁没有‘变态’这一个标签的。
“哦好!”舒一龄对叔嫂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跟着冷冰冰的一大一小去了书房,他就像他这个年纪所有的男生一样中二,对小叔的曾经参加的一些战争充满热血的幻想,挣扎不到两秒,就决定今天翘班了。
于是,等舒一龄刚发了个短信给自己打工地方那个所谓‘抠门的大饼脸老板’后,迅速的就接到了对方的来电。
“喂……老板,啥事?”舒一龄走到窗边说,“我不是请假了吗?!”
“请屁!今天来店里的小女生超级多啊!你不来帮忙的话这个月奖金全部没收!”对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简直堪比扩音器。
“啊?!!”舒一龄刚大吼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身边还坐着两个冰块儿,急忙小声了下来,说,“我亲爱的老板,我每个月就那么几百,再扣我干脆去要饭还来的多些。”
“我不管,你什么亲戚来了还要你陪啊?我看你是又跑去打架了!不然你亲戚还有你老板我重要吗?”
舒一龄简直能想到老板那张明明是个娃娃脸却挤出贱兮兮表情的模样,扶额道:“是是是,你重你重,这不明摆着嘛,你比我叔不知道重到哪里去了。”
“等一下,你不会真在见亲戚吧?”
舒一龄无语,说:“不然我骗你干什么?就今天一下午,还有,老板你嗓门真大,估计我亲戚全都听见了。哈哈哈。”
舒一龄还没有笑完,就听见‘嘟嘟嘟’的忙音,对方挂了电话。
“老怂货。”舒一龄笑着把手机收起来,转头就看见他小叔深邃的眼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舒一龄冷汗都直冒,问道,“小叔……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将视线挪回自己面前的文件上,冷硬的侧颜被窗外的阳光照耀着都无法柔化,仿佛生来就这样寡情的像是残疾。
第二十一章:我老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着……
这天许老师正好休假在家,曲先森上午给许老师准备完早餐、喂完同样还在睡梦中的鹦鹉后就出了门。
曲先森其实可以不这么‘忙碌’,但是曲先森在某些方面有着许贤都无法理解的近乎严苛的自律。
比如曲先森不管多晚睡觉,第二天都会在规定的时间醒来;比如曲先森明显喜欢一切有刺激性的不确定因素的搏击类、豪赌类‘游戏’,但是曲先森从来都只是看看,不会涉猎其中;再比如曲先森性欲旺盛到可以每天都拉着自己的老师来一发,操到自己老师醉生梦死,但是总是在算好的时候停下,然后每天都要给许老师那朵辛苦的小花塞上药玉,每周亲自大保养一次。
保养的内容概不透露,最主要是许老师也不知道每次弄的什么涂在自己里面,但是很舒服,他和曲先森在一起这么些年,少说也做了不下千次,却完全没有网上说的那些随着时间越长承受一方所得的副作用,而且……
许贤自己偷偷看过自己的那儿处,嗯……还是粉色的……
总之,今天上午许老师的曲先森不在家,在曲爷对许老师做早安吻的时候,许老师还迷迷糊糊的,有熟悉的怀抱压了下来,许老师也就习惯性的抱了上去,在曲爷那张俊美的脸上乱乱的亲了几下,随即继续窝在柔软的被窝里面睡觉。
兴许梦里面那几声低低的浅笑就是曲爷笑的,但是许老师没太注意,他做的梦光怪陆离,时间错乱,但是许老师很清楚。
——他梦到了小时候。
许贤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忽的梦回童年,一觉醒来却是梦了什么都记不得,只是在吃早餐的时候想起似乎很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家里也似乎很久没有找他。
许贤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人长大的,可是又有那么几年美好的回忆是在那个充满温情的家里,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时候,又有很长一段时间孤苦伶仃。
许贤在很早就清楚自己是个没有什么大抱负的人,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也很少,但是没什么可惜的,他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流落街头的那种,而现在的许贤觉得自己做到了,所以剩下来的人生他只需要好好经营便是。
早餐是许贤最近喜欢的面条,撒上了葱花和被切成两半露出半熟蛋黄的鸡蛋,面条特别有弹性,也不知道曲先生是在哪里买回来的,滑滑的,汤也鲜美可口。
早餐过后,许老师自己把碗洗干净,放到壁橱里,结果透过面前的窗户,看到距离自己这边还算有些远的别墅那里停了好几辆车,貌似是正在搬家的样子,还有好多人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感觉好热闹。
许贤有些近视,度数不深,平常是不戴眼镜的,于是现在也看不太清楚那边的景象,大概是有人搬家到这边来。
住在这里的大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也有不少巨星,许贤经常出门随随便便就能碰到好几个,时间长了,只觉得明星其实也是普通人,早没有以前那种神秘和遥远的感觉了。
由于自己这里与那边周围的住客实在是隔的挺远,已经称不上是邻居了,许贤也在曲爷好几次的提醒下没有主动去接触周围住户,于是许老师也不打算去搞清楚旁边住的是谁了,他上午想去附近挑些水果回家,然后悄悄去曲爷公司楼下,等曲爷下班,看看曲爷那张漂亮的人神共愤的脸上出现除了冷静和轻笑以外别的表情。
最后一起回去,下午在家看书备课,晚上和曲静忧泡泡澡,看一集动物世界后关灯睡觉。
男人的世界单纯又满是充足,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还给人涉世未深的感觉,不是装的就是真的被谁护到现在。
许老师自然是后者了,谁叫他一直只晓得读书,到了二十来岁后又被圈养在曲爷手心,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