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郴容挺想回头的,但细想来就又不乐意了。
于是他一边也有点儿想笑,一边头也不回地朝着不知什么地方走。
我这快要走到头,快回房间了。白郴容心里想。
他的脚步终究慢了下来,直到身后有双手拉住他的手臂,他才隐晦地笑了笑,停了下来。
他仔细听着唐朔的话语,思考着要不要回头。
“之前我说的都是假话。”
白郴容微微点点头。
“都是假的。说没奢望过和你永远在一起是假的,说不介意你有孩子也是假的。”
白郴容转过头,盯着唐朔还残留着红色指印的脸颊,空气中流动着隐秘的温柔与旖旎。
“我从记忆的长河中回到你身边,希望回首的时候,一切隽永。”
有些奇怪地听到唐朔念着不知哪来的情诗,白郴容刚想继续晾他一晾,就被唐朔贴在耳畔,仿佛在喘息的话语就这样钻进了耳朵里:
“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干..我啊。”
!!!
脑袋“嗡”得一下,白郴容猛得退后一步,就看到唐朔露出了一个邪气的笑容。
两道眉毛飞扬起来,犹如扬起的黑羽,他的笑容实在能用邪气来形容,瞳仁仿佛在晃,从眼角处勾人。
白郴容想到了在陈府的灯光下那个眉目如魔的唐朔。
就是这个人,他刚才说......
被白举鹤管得超严——还是个处——的白郴容面对这种堪称毛遂自荐的情况,不知该说些什么荤.话来压过唐朔的气势。
比如。
“乖乖站好。”
白郴容一副看不惯唐朔离得太近的样子,在唐朔敛了笑容就要收回上半身的时候,他快速地一扯唐朔的手臂,将唐朔拉进了房间。
“你不是真的喜欢鞭子吧?”
“你的伤有关系吗”
“你别这样,我大概受不住。”
唐朔轻轻抚了把额头,哭笑不得:“你再这样,受不住的是我啊。”
......
过后的白郴容有些想抽烟。
然而刚才唐朔身上都摸遍了,并没有哪里藏着烟。
哦,别想多了,这两个人没做到最后。
毕竟这是在白郴容他爸的地方,宋小姐和孩子还在呢。
比起仿佛陷入一种奇怪境地,莫名想抽烟的白郴容,唐朔显得比较淡定。
他手臂枕在脑后,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在他们两个人胡闹的时候,白升猿的车从门口开走了,而宋小姐带着儿子在花园里玩耍着,这一切被刚刚对着窗户的白郴容看了个清楚。
白郴容在床沿呆坐了片刻,才暗叹一声,爬到唐朔身边躺了下去,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声,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
白郴容是被饿醒的,他摸着肚子数着天花板上的花纹。
他来这边之后就一直没吃东西,而且还算是剧烈地运动了一番,肚子早饿了。
然后他感觉到身边空荡荡的,伸手一摸,还温温的。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穿上被扔在地上的衣服,慢吞吞地开了门。
他走下楼梯,客厅里,宋向歌已经从花园回来了,正在骑着一只小木马,一个人“吱呀呀”地摇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盘子,盘子里摆着精致的点心。
白郴容经过时随手拿起一块咬在了嘴里,颇为惊奇地发现这个的味道,和以前唐朔带的小饼干的味道很像。
反正他也饿了,于是他就都吃完了。
等到宋向歌也伸手去抓点心却抓了个空时,白郴容才意识到他把男孩的零食给吃光了。
宋向歌疑惑地眨眨眼,他从木马上跳下来,拉住了白郴容的衣角。
男孩看上去也不生气,白郴容想到了自己。如果是他小时候,说不定真的会发脾气呢,虽然不可能有人去拿他的吃的就是了。
“你妈妈呢”白郴容摸摸男孩的头。
宋向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白郴容继续问他:“看到跟我来的那个哥哥了吗”
宋向歌说道:“他刚刚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哪了?白郴容皱皱眉,男孩就在这时拉着他往外走。
“哥哥,我们可以出去玩吗”
打了个哈欠,白郴容摆摆手,想让他自己玩,然后忽然看到了探头探脑往客厅里瞧的安国儒。
他抛下一脸失望的宋向歌,转而朝着安国儒走去。
“安叔”
安国儒“唉”了一声,说道:“出事了。”
“什么事?”白郴容看着欲言又止的安国儒问道。
见安国儒有所犹豫,他继续说道:“我爸出去了,和我说不是一样吗。”
“唉,陈家老爷死了。”安国儒最终说出口,表情几分疑惑,几分焦虑。
“怎么死了?”白郴容作出惊讶的样子,心下却是一动。
“是被府里的一个佣人杀的,现在那边一团糟,传回来的消息说是那个袭击者是白二爷的人,已经逃了。”
“这不是很好吗,袭击者杀了白家的老人,而袭击者是对面那边的。”白郴容若无其事般说。
“但是,白爷不久前才和陈老爷谈好,这一出事,变动太多了。而且白二爷要结婚了。”
“真是一团糟的局势。”安国儒感叹道。
的确,你一手,我一手,你装作我来一手,我装作你来一手,身在局中的人怎么能看得清。何况还有白郴容这个别有目的,乱搞事的存在。
看不清那就不看了吧,估计会有人这样想,这也就是白郴容多希望看到的。
他希望,白升猿和白举鹤两边,永远在对峙,决不能让任何一边占住绝对的上风。这样,他才有机会,做这局的主人,达成他希望的结局。
然而对峙的局势绝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白举鹤就明确地给了最后一步——与唐媛的婚礼。
是非成败,都会在那时候有个了结吧。
“二叔他什么时候办婚礼?”白郴容的眼睛里仿佛掠过一片浮沉的乌云,令还在纳闷他怎么不说话了的安国儒一愣。
“就在三天之后,在上林的白府举行订婚宴。”
这么快?白郴容忽然明白了唐朔为何要现在出去。最终的日子来得那样快,他应该是去东界部署了。白升猿应该也是做好准备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白郴容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人默默玩着玩具的宋向歌,对安国儒说:“安叔,你是要留下来保护向歌的吧。”
“不,还有少爷您。”
“我”白郴容一扬眉毛,“二叔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不去,安叔保护好向歌就行。”
安国儒想要反驳与劝阻,被白郴容一个眼神压了下来。
他心中一惊,几乎不认得这个曾经只会缠着白二爷的白少爷。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白爷白升猿......不,是早死去的白老爷白跃鲤。
脑子里几乎有电光闪过,安国儒心里隐隐有个想法,看着白郴容的目光骇然。
直到白郴容对他微微一笑,安国儒才苦笑着摇摇头。
白家的事,他这个安叔是不配参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其实都是...处。
我不太想写剧情啊,因为被我搞得太复杂了。
我现在只想发糖,╮( ̄▽ ̄")╭
第18章 订婚宴
快三天了,唐朔始终没有回来。他似乎料定白郴容不会怀疑他,走的时候连个告别和交待都没有,叫白郴容心情不妙。
要说这两天白郴容有多想唐朔,那肯定是——想的。说来也奇怪,他和唐朔虽然老早就认识,但真正意义上的相处,也没多长时间,但就是心动了,恋上了。
一见钟情?白郴容或许是的,但唐朔好像不一样。白郴容不是没见过对他一见钟情的人,那些人和唐朔可差别大了。
白郴容陷入了思考。
在白郴容摸着下巴思考时,宋小姐悄悄走到了他的身边,见他正在想事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已经布置好了。”宋小姐给他送来了关于白升猿的消息。
虽然他是白升猿的儿子,但白升猿一点儿也不想让他和白举鹤见面,照白升猿的意思,白郴容就该安安稳稳地待在这儿,等着最后的胜利。
但是这胜利是白升猿的,不是白郴容的。
对送来消息的宋小姐点点头,白郴容拎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在门口安国儒视而不见的表情中从容走出了府邸。
宋小姐站在原地,想要对他伸出手,却终究放了下来。
她在想许多事情,想着想着,心里泛起莫名的烦躁来。
何必呢?她想。
你是白家的嫡脉独子,白举鹤日后只能将白家交给你呀。你是白升猿的儿子,白升猿日后也只能将白家交给你呀。
何必自己参和进去,不怕反倒搭上性命
原本宋小姐还对白郴容寻死的做法不大感触,甚至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更进一步地进入白家,心里还有些乐见其成。但自从白郴容说了会把白家交给她儿子,她就不由自主地站在白郴容一边担忧心烦了。
希望这位白家少爷能够获得他想要的吧。宋小姐叹口气,这时宋向歌拉住她的手要求去外面玩,她哄了几句,说“等郴容哥哥回来了再一起出去玩”之类的话,将孩子留在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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