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纲吉的愿望 (霜湘16124611)

“这个……”

【请由我来向您报告。】

时臣看向身边的传讯器：“绮礼？”

圣堂教会中，绮礼站在父亲言峰璃正之前报告道：“因为最近冬木市内连环入室杀人案，我一直让Assassin暗中调查。今日有所发现之后，我让泽田纲吉帮我做了判断。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的召唤者有所猜测。”

时臣奇道：【你和Caster谈了？】

绮礼淡淡道：“因为消息不确定，我不敢向您报告，这才找您身边的的英灵来询问。”

我在做什么……

时臣了然。若是商谈，自然不可能去找英雄王。【你们谈了什么？有什么发现吗？】

我居然……居然……

“据Assassin的调查痕迹来看，拐带儿童者极有可能是魔术师，而在一家受害者房中，发现了强烈的魔术波动。”绮礼道：“应该是强大的召唤魔术，这样强大的波动，人类魔术师不借助降灵法阵是很难做到的。但是现场只发现了Servant的召唤阵。”

我居然……为了泽田纲吉……欺骗自己的恩师和父亲？！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编造的谎言……

时臣一惊：【你的意思是——】

那边也传来了纲吉的声音：【是的，我也猜想应该是Servant和其Master所为，甚至对方的职介很有可能是……】

为什么？我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绮礼微微有些失神，那个罪魁祸首的声音从面前的传讯器中传出：【绮礼，你向时臣报告，是说了什么吧？】

那个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你是……爱着我的……】

然而紧接着，又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说——

【你是……上帝的荣光……】

一边的言峰璃正发现自己儿子的异常：“绮礼？”

绮礼道：“……是的，Assassin汇报，在追踪Saber的过程中发现了凶手，对方正是Servant，职介为Caster。”

对面一时沉默。

绮礼继续道：“Assassin调查之后，发现Caster和他的Master前往深山町的邻镇，将正在睡梦中的孩童带回自己的据点。直到天亮共抓了十五人。所以我断定，让世间哗然的连环杀人犯很可能就是他们。”

对面突然有人道：【绮礼，你知道Caster的据点在哪里吗？！】

“……你要去救那些孩子？”

【自然。】

Assassin当然查到了据点，但是那一刻，绮礼突然沉默。

那个无论是冰冷还是温和的青年，他们永远都是如此的美丽，宛如神的使者，燃烧着焚烧罪恶的圣火，焚尽世间所有污浊，即使是伪装，都无法让那双眼中的火焰有半分蒙尘。

如果痛苦，如果伤心，如果那双如此美丽的双眼流下悲痛的泪水，那会是何等的动人？！

他道：“抱歉，那个Caster很小心谨慎，Assassin不敢跟的太紧。”

我究竟在做什么？！我在犯罪！在向上帝的荣光撒谎！

然而对方仿佛了解他似的：【绮礼！】

可是为什么……我是如此的愉悦？！

绮礼淡淡道：“我的确不知道，只能确定大致的位置。但是即使找到，Caster的阵地制作能力非比寻常，硬闯的话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绮礼！你知道我做得到！告诉我地址！】

对，就是这样，伤心，痛苦，无可奈何！再痛苦一些吧，再善良一些吧！这样你才能更加的痛苦，流下让圣火更加明亮的泪！然后焚烧！将世间一切焚烧，将罪恶毁去！将我——

【Caster，冷静一点，绮礼不会说谎。更何况我也无法同意让你硬闯】时臣道：【绮礼，你完全可以确定了吗？】

我究竟在做什么？我究竟在做什么！我究竟是……

绮礼回答：“完全可以确定。”

我究竟是怎么了？！！！


9第四章 逐渐明朗（二）

纲吉此时陷入了一种极为无奈的状态。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绮礼的状态，也和他相处过多年。但是，时间是会改变太多东西的，当随着时间的流逝，绮礼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一些。

但是现在……

没能救下那些孩子，善良的纲吉自然不是不难过的，但是他又无法去愤怒于绮礼——他终究是泽田纲吉，那个利于世界黑手党顶峰几十年的王者，不是那个年幼无知的孩子。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十四岁所经历的诸多事情，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看清了事情的真相，有了承担的觉悟，他对那个人回答——

光明还是黑暗，还是处于两者间的混沌？

正沉思着，突听时臣道：“Caster，你怎么看？”

纲吉微微一愣：“抱歉，方才走神了。”

时臣了解的点点头：“虽然放弃那些孩子很可惜，但是我们现在不能暴露太多。”顿了顿，他道：“绮礼报告说肯尼斯·阿其波卢德和其未婚妻所住的酒店被毁，下手的人应该是Saber那边的人。现在不知道Lancer组合如何。”

“还活着。”

“嗯？”

“那个水银液，他的魔术礼装连闪闪的宝具波及都可以挡住，想来即使在爆炸甚至是大楼最高处做自由落体都不会有事。”纲吉客观道：“时臣，你决定怎么对付那个Caster？”

“疯狂的英灵与对其完全纵容的主人，让魔术世界暴露，我身为远坂家的家主，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顿了顿，他道：“我已经和神父说好，他会动用监视者的权限让所有Master通缉那个邪道Caster，而杀死Caster的功劳者可以得到一枚令咒做奖励。”

纲吉静静地听着，淡淡道：“然后在他们精疲力尽的时候让闪闪出手，坐收渔翁之利？时臣，你很需要令咒？”

“那是自然。”时臣优雅道：“尤其是我现在几乎是负担三个Servant的力量，令咒的存在就更加重要。”

“在您的眼里，我们终究只是Servant吗……”用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随即摇了摇头：“但是时臣，你觉得闪闪会出手吗？”

时臣缓缓道：“如果我以臣下之礼去觐见，王应该会接受。”

纲吉应了一声，随即道：“那么就这样了，像Caster这样的存在，我也无法容忍啊。”

“Caster。”时臣看着这位顺从的英灵离开，淡淡道：“你是我的隐藏王牌，不要妄动。”

纲吉没有回答。

离开地下室，独眼的少女倚在窗边看着外面。见到纲吉出来微笑道：“Boss，要去休息吗？”

“不……”

“Boss？”

“当年闪闪抛弃时臣的原因是‘太过无趣’，当时我无法理解，现在……”纲吉苦笑一声：“倒是有一点懂了。”

“Boss……”

“不，我没事。”他笑了：“偶尔……去放松一下筋骨吧。”

库洛姆皱眉道：“可是这样的话时臣先生……”

“所以库洛姆你需要留下来用幻术给我做掩护。至于魔力传输问题不过只是需要一个小技巧而已……”他浅笑：“别忘了，库洛姆，我的Master……”

“可不是时臣啊。”

******

教会之中，神父言峰璃正向使魔表达了追杀Caster组合以及Caster有两位，目标并不是今夜在仓库区现身的Caster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这次的圣杯战争委实奇异，确定到现在为止，应该有七位Master没错，但是Servant却有九位，其中一位甚至还有召唤Servant的力量。如果加上自己的儿子这边，远坂时臣就相当于拥有四个Servant，几乎一半的数量，他自身不但拥有六条令咒，绮礼绝对服从，自己这边还有一手臂的剩余令咒……

他笑了。

这场战争，胜利必将属于他们。

“时臣先生，我已经下达完毕了。正如你所推测的，阿其波卢德还活着……”

镜头转向言峰绮礼。

这位寡言的神父回到了自己的室内，便看到多年收藏的佳酿被散乱的堆放在桌上和地板，便装的英雄王懒散的躺在长沙发上，悠哉地品尝着自己的美酒。

然而即使如此，绮礼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Archer，有什么事吗？”

英雄王嗤笑道：“呵，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藏酒的质量却在时臣之上，你这个弟子可真是不像话啊，绮礼。”

绮礼淡淡的捡起地上的酒瓶：“你究竟有何贵干，不妨直说。”

“看样子无聊之极的人不止本王一个啊。”并不恼怒绮礼的不敬，吉尔伽美什反而笑着摇晃高脚杯中的醇酿：“受教会保护的Master却出去闲逛，怎么，难道那个人比起本王的纲吉更让你感到在意吗？”

绮礼微微一动，方才那种异样至极的感觉又在心口不断蔓延。强力压下，绮礼道：“你指的是什么？吉尔伽美什，你现在才对契约感到不满吗？”

“时臣献给本王存在于现世的魔力，极尽臣下之力，所以虽然无聊，本王还是要有些回报才是。”英雄王嗤笑道：“只是，实在是太无聊了啊，也只有纲吉那家伙才能一直忍受那种无趣。”他似笑非笑道：“不过看样子，你似乎也被纲吉的火焰所吸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