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纲吉的愿望 (霜湘16124611)

众人闻言神色一凝。

无论在黑泥中所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还是圣杯的降临。

“闪闪……”纲吉仰视坑洞上方的英雄王，顿了顿，他缓缓道：“盖亚论的因果我已经全部履行，这一次……我的愿望中还多了恩奇都。”

天空中的漩涡再次旋转，黑色的洞穴中隐约有电光流转。

他转过头没有看金色的英灵，缓缓道：“我很抱歉……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明明约定好要竭尽全力的，但是到最后……依旧一事无成。”

“那么。”金色的王者高傲道：“你竭尽全力了吗，纲吉哟。”

“是的。”纲吉坚定道：“我无愧自己。”

“那么，足够了。”顿了顿，英雄王缓缓道：“吉尔伽美什史诗中所说的一切未必真实，本王既然向那些所谓的神明挥剑，就绝不会向他们低头。恩奇都以生命为本王换来的尊严，本王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他告诉本王——”

金色的英灵看着下方巨大坑洞中的青年，说：“吾等在英灵座之上相会。纲吉，本王等待你实现你的承诺。”

纲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仰望那金色的古老王者，这样的英雄王柔软的不可思议，是他从未遇到过的。究竟他在那纵与横交织的奇迹中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闪闪……”

【吉尔伽美什，你自由了】

英雄王冷哼一声，再不在看那一脸震惊的年轻教父。

【你自由了，吉尔伽美什】

什么是自由？高傲的英雄之王从未被束缚，他从来都是那般的自由。神明以为他被恩奇都束缚，里包恩认为他被令咒束缚，甚至于纲吉都认为他被自己束缚，但是英雄王非常清醒。或许他曾经狂妄而猖狂，但是寻找仙草的旅途磨去了他太多了棱角和傲气，黑暗，孤独，苦难，严寒，饥饿，疲惫，这种种的一切都未能让英雄王失去自由，只能更加的塑造他，成就新的王者。

在恩奇都的死亡和泽田纲吉离开之后的狂虐并非是肆意妄为，而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他去执着的对象了。

何为束缚？

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纲吉浅浅一笑，看向了天空中恐怖的黑洞，无奈的摇了摇头：“呀嘞呀嘞，没有指环的话我的手套等级都会大幅度下降啊……”

但是他眼中却并没有困扰的样子，纲吉将手伸入口袋，从其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橙色匣子。

那无比艳丽的火焰瞬间在他的额头燃起，毛线手套化作了全金属手套。年轻的首领十指相握宛如祈祷，霎时间两簇明亮的火焰自全套燃烧，将这个冰冷的黑夜彻底照亮。

“拜托了，纳兹。”他将手靠近匣子，浮动着的火焰飘进了匣子顶端的圆孔之中，就在那片刻之息，大团金橘色的火焰带着让人心惊的恐怖威压从匣子中喷薄而出，与火焰一起带给人惊心动魄的震撼！

“吼————！！！！”

狮子！竟是一只由高纯度火焰凝结而成的雄狮，极其稀有的天空狮子！它朝着天际的无尽恶意大声嘶吼，那光芒竟是比年轻的首领还要强盛，还要威严，还要不可侵犯！他是雄狮，高高在上；他是极其稀有的天空狮子，凌驾于所有匣子之上的至强者！

“拜托了，纳兹。”年轻的首领淡淡抬头，额间的火焰将双眼也渲染上了一片鎏金之色，他的双手燃着火焰，在于雄狮接触的刹那，奇异的火焰符文连成两条长长的线各自首尾相连成圈，绕着纲吉上下舞动流转：“我的半身，我的伙伴。”

“嗷——！！”

黑夜之下，乌云渐散，清冷的月光被火焰染上了热度，光辉四溢，那被奇异符文围绕的青年庄严而神圣。天空中的污浊之气越发的眼中，它们逐渐汇聚，在明月完全露头的瞬间再一次达到极致，喷薄而下！

Lancer紧张道：“纲殿下——！”

“看着吧~”白兰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身影，神色莫测，只是他在笑，无比愉悦地笑：“这是……多么美的颜色啊~”

金橘色的火焰雄狮伏在首领的脚下蓄势待发，奇异的光圈旋转的越发迅速，就在那眨眼之间，年轻的首领右拳燃起了大鼓的火焰，恐怖的能量汇聚在这一拳之中，与其同时，纳兹咆哮一声凌空而起，朝着笔直而下的黑泥呼啸而去！

“超——”

那一拳挥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夹杂着席席烈风与奔雷踏月的雄狮合为一体直冲天际！

这才是属于Ruler的全力一击！

“——X加农！”

天际瞬间大亮！

金橘色的光辉在瞬间将黑泥吞噬，甚至于吸收了黑泥中的无穷魔力，带着无可比拟的力量冲进黑洞之中，狂风席卷，撕天裂地，光照四野！

“轰————！！！！”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看！”白兰回过头对着双目失神的黑衣神父笑道：“这就是纲吉君啊！那么美丽，那么美丽的鸟啊！”

强烈的光辉造成了众人双目短暂的失明，当他们从刺痛中勉强睁开眼，便看到了金色的雪。

金色的雪花从天际缓缓飘落，宛如萤火虫的低语，也宛若灵魂的汇聚。那被黑泥融化出的大坑直径又加宽了数米，坑洞的正中，那个黑色西装的青年被金色的雪花包围着，宛若梦幻。

他转过头看向众人，火焰自他的额头消失，他朝着上方的众人浅浅微笑：“圣杯，已经被净化了。”

Rider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气息的微妙变化，笑道：“哟，泽田纲吉啊，如此恐怖的一击，你还有余力与吾等抗争吗？”

“嗯？怎么会。”纲吉摇摇头：“我说过的，我的Master是圣杯，我的魔力来源也是圣杯。即使圣杯会存两百年的魔力全部耗尽，我也可以通过圣杯中枢从整个冬木灵脉中汲取力量。只要圣杯不灭，冬木灵脉不毁去，那么我的魔力就没有耗尽的一日。”

他转过身跳上了坑洞，站在边缘抬起手，极尽绅士礼仪。Lancer第一次从这个青年身上，感受到了青年属于教父的高傲。

“知道如此，那么，还有人要与我争夺圣杯吗？”


54第十七章 不再冰冷的悲伤（三）

“知道如此,那么，还有人要与我争夺圣杯吗？”

青年的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睛却证实了如此狂妄的言论的确出自他口。额头燃起的火焰火光灼灼,他的眼被此火所渲染,一片鎏金,高傲而自信。

他是王！无论如何温和，他终究是王！

金色的落雪中没有人说话,仿若所有人都被这绚丽夺目的景色所震撼，又或许是面前的人,光芒四射,如此灼眼。

“真是……不甘心呢……”

白兰轻笑着打破这片沉寂：“为什么纲吉君要许愿和所有人见面呢……一点，一点都不想和他人分享这样……这样美丽的纲吉君呢,哈哈,对吧，绮礼。”

他身边的黑衣神父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又一次想起了“梦”中的场景，他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让银色的硬物戳破掌心，沾染鲜血。

是的，的确是极致的美丽，无人能及，无人能比。

但是，他也同样明白。

【你是上帝的荣光】

今日之后，无论如何，他们终将永不相见。

Rider看向青年，摸了摸下巴道：“嘛，余输给了你，自然不会在你失败前出手，更何况——”

他大笑道：“余的愿望已经实现，何须什么圣杯！”

韦伯震撼道：“什么？！”

“你果然是madamadadane~”大帝扣了扣耳朵，一把将韦伯的头按住狠狠蹂躏：“还没有发现吗？余已经拥有了肉身！即使圣杯战争结束，只要有能为余供魔的存在，那么余就不会消失！”

韦伯的嘴张的大大的，瞪圆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Rider。Saber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握紧，然后缓缓放松。

“亚瑟王。”Berserker在她的身边说：“既然有机会，就去尝试吧。”

“可是——”

“你知道的。”黑甲骑士转过头，再度凝聚到那个西装男子的身上，缓缓道：“你知道的，不可能。”

Saber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能看到那洗不尽的鲜血，她仿佛还跪在那片被鲜血染色的土地上，孤独而绝望。

“不可能……”

她缓缓的呢喃着，最终一滴泪珠从那碧色的眼眸中落下，顺着脸颊划过曲线优美的下颌，落在了掌中。

“不可能……啊。”

纲吉抬起头与天空中的王者对视。如此无礼到狂妄的发言本应最容易引起王者的怒火，然而此时柔软的不像那个残酷王者的男人却双臂环胸，那双鲜红的蛇瞳冷淡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看尽他的心思，深深探究。

“纲殿下……”Lancer上前一步，他的主人是比他更加强大的存在，他自豪而骄傲，又隐隐有些叹息。此时的他是迫切的，他迫切的想要带着记忆回到英灵座之上，他想要翻看那本他尚未来得及阅读的书籍，知道那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