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在心底摇摇头。
这个傻瓜。
谭纪平看了看他们的“情侣装”,真实画面比照片气人多了。
尤其是真人嘴还那么欠。
“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车了。”谭纪平残忍道,“或者你想这辈子都碰不了车?”
钱岳谦脸色骤变。
“还有一件事你弄错了,”谭纪平厉色道,“无论我多大的动静来找笑笑,都不会造成任何误会。”
谭笑微微蹙起眉。
“因为,我是他的合法丈夫。”
“我们应当自觉履行夫妻义务,承担夫妻责任……而现在我在这里等他,就是在履行夫妻义务,确保他的安全,就是我的责任。”
“至于你这个真正的外人,最好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听明白了没?”
“谭总,”钱岳谦冷笑,“据我所知,你和我们谭总监已经离婚了,谭总监现处于单身未婚状态……换句话说,我想追求他,你以什么身份禁止?你有什么资格,阻止?”
懒懒动了一动,谭笑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头。
“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我再告诉你一遍。”谭纪平没了耐性,他半眯着眼睛狭视钱岳谦,凶狠憋眼底在深处,像一只正在休憩的猛兽,让人有种不知什么他时候会翻身而起给你致命一击的忐忑和恐惧。
“谭笑,是我,谭纪平的合法爱人,你,记、住、了。”谭纪平一字一顿道,“你要是记不住,我会找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直到你记住为止。”
“大表哥,”钱岳谦不甘示弱,尤其是谭笑此时此刻孤身站着,看着特别势单力薄的时候,他咬咬牙,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情,不是不想承认,就不存在的。”
他说着便上前一步,挡着谭笑。
谭纪平额角青筋爆起。
“你给我滚。”
“不好意思,”钱岳谦没动,“没学过这个技能,要不大表哥给我示范示范?”
谭纪平懒得跟他废那么多话,朝后勾了勾食指,两个死壮死壮的男人大步流星跨出来。
钱岳谦捏紧拳头,随时准备一搏。
“住手。”谭笑出声道,好听的声音在风里显得有些空灵,充满了距离感。
数人尽是一愣。
“都闹够了没有?”
谭笑拨开钱岳谦,看着谭纪平。
“你闹够了没有?”谭笑说,“闹够了就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谭笑唇角总是微微上扬,看不出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
谭纪平能分辨出来,谭笑眼睛里透着漠然。
谭笑拍拍钱岳谦的肩,“回家吧。”
谭纪平攥紧轮椅把手,忍着。
“我不回,”钱岳谦倔道,“我今晚睡这里。”
谭纪平磨着后槽牙,不打算忍了。
谭笑要是敢点头……他会撕碎钱岳谦。
谭笑,你敢?!
“滚,”谭笑清丽的声音犹如一瓢凉水,泼灭谭纪平燃起的怒火,“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我同意你睡这儿了?滚滚滚,赶紧滚。”
他不容拒绝地把钱岳谦推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弓着腰趴着窗,弯起一双琉璃色的桃花眼,笑晏晏道:“一路顺风。”
然后摁了启动,法拉利发出轰鸣。
他走远两步,双目含笑,像对待情人一样温柔。
钱岳谦张了张嘴,准备从嘴里喷出来的怒火顿时偃旗息鼓。
“……明天见?”他不确定道。
“明天见。”谭笑给他的不确定盖了硬戳。
法拉利平缓驶出,留下一排很快被风吹散了的尾气。
谭笑脸上的笑容徒然消失。
他平淡的看一眼坐在轮椅上一直注视着他的谭纪平。
“真不要脸。”谭笑说着,从容从谭纪平面前经过,“和一个孩子较什么真。”
谭纪平滚动轮椅,一把扣住他胳膊,一拽,谭笑张着嘴巴吸了一口凉气,跌坐在谭纪平腿上。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他和谭纪平已经连人带轮椅一起被搬上了车。
“谭纪平你!”
车门被人关上,懒懒从谭笑怀里跳下来,蹲在他们面前铺了毯子的桌子上,动动耳朵,懵懂地看着自己两爹。
大爹爹在欺负小爹爹。
小爹爹被大爹爹咬了嘴巴,还被打了屁屁。
小爹爹拧着眉,调子软软的,像病了一样。
可恶的大爹爹攥住了小爹爹的两只手腕,又咬住小爹爹的嘴巴,小爹爹的哭声全变成呜呜呜了,它动了动耳朵接收,可也听不清小爹爹呜呜呜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大爹爹咬了好久好久,久到它又开始打瞌睡了。
懒懒脑袋扣在爪子上,不感兴趣,迷迷糊糊睡着了。
谭笑昂着头靠在谭纪平肩膀上平息心跳。
谭纪平搂着谭笑的腰,下巴抵在谭笑肩窝里。
“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有什么好,以后不许和他来往。”谭纪平有点委屈,“从刚刚到现在,你对他笑比对我笑多了8次。”
谭笑不吭声。
谭纪平再接再厉,咬着他耳朵,“罚你帮我一次澡。”
谭笑微喘,“滚蛋!”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晚安晚安~~谢谢小天使的地雷手榴弹收藏和留评~~mua~~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渴。”谭笑忽然道。
谭纪平看了他一眼,觉得有诈,但还是把自己杯子拿过来。
拿水这个动作,谭纪平故意松了点抓着他手腕的力道,谭笑果然趁机朝下一滑,从他两胳膊中间挣出来,刹那间脱离控制。
谭纪平没再抓他,稳稳倒了半杯水。
谭笑低头整理衣服,睫毛低垂着,脸颊还有一片尚未消散的红晕。
谭纪平耐心捧着半杯水,等他整理好衣服后的奚落。
谭笑唇角半勾,嘲讽的意味非常明显。
刚才那十几分钟里,谭纪平各种小心,他大概能猜出来这各种小心的原因。
“之前横眉怒目的气势到哪儿去了?”谭笑双臂环胸,“敢私闯民宅,却不敢动真格?”
谭纪平:“……”
开始了。
“感情谭总枪是长着看的?”谭笑眼神锐利,画风忽转,“您这么大张旗鼓的到我这来搞这么一出,是缺床伴?想起我了?”
谭纪平好好坐着,“……不是。”
“不是你在干什么?”谭笑厉声道。
“履行……夫妻义务……”
“履行个屁!”谭笑瞪着他,“这种话你唬唬钱岳谦就算了,少跟我扯淡!”
谭纪平拧着眉,伸手想拉住他,谭笑躲开了。
“没扯淡。”谭纪平说,“没离婚,没签字。”
“我们对神宣过誓,”谭纪平看着谭笑,眸子里盛着点点穿越世间的光亮,“我们宣誓,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_彼_此_相_爱、珍惜,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丹麦的阳光透过教堂神圣的彩色玻璃,折射出五彩瑰丽,带着神秘气息的光,光散满那个小小的教堂,小小的教堂盛着无法言喻的幸福和满足。
谭笑眼前身着黑白色休闲装的谭纪平在这充满神秘气息的辉映下,仿佛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他执着谭笑的双手,英挺的眉目专注着眼前的人。
谭笑一身同款休闲装扮,人字拖,大帽檐草帽挂在身后,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
空气中飘散着蝉鸣,夹着热浪的微风,泥土混合着青青草香。
这是一场没有宾客,只属于两个人的婚礼。
就连这座教堂,也只是丹麦一座小村庄里,只有一位神父的简陋小教堂。
“……感谢上帝赋予我祝福新人的权利,”被临时拉来当证婚人的神父将手放在圣经上,他认真道,“现在,请忠于自己的内心,诚实回答我的问题。”
“谭纪平先生,你愿意承认并接纳谭笑先生成为你最亲密的家人,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低醇的男声坚定道。
神父看向谭笑,萧穆道:“谭笑先生,你愿意承认并接纳谭纪平先生成为你最亲密的家人,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轻柔如清泉一般甘甜的声音掷地有声。
谭纪平捏了捏谭笑的手,谭笑回握住他。
神父点点头。
“那么现在,请跟我宣誓……”
谭笑和谭纪平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在神的注视下重复道:
“我愿意谭纪平(谭笑)成为我的爱侣,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_彼_此_相_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请记住你们今天在神面前许诺的誓言孩子们,神会祝福相爱之人。”神父和蔼道,“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谭纪平从口袋里拿出在国内就定制好的两枚男戒,将其中一枚套在谭笑左手无名指上,虔敬在谭笑手背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