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麒玉全身都酸软无力，连说话都费劲，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杜毅，熟悉的面容让他安心。
杜毅叫来了医生，一番折腾和检查，杜麒玉就是不醒也被弄醒了。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离开，这时杜麒玉已经很清醒了，也记得在他晕倒前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他爸都到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去了糖会还嗑了药，虽说是别人给他下的药，但根据上次的惨痛经历来看，他断定这次下场会更惨烈。
杜毅坐在床边握着杜麒玉的手，小手不再冰冷，却有些僵硬，甚至渗出几丝汗。他知道儿子现在很紧张，干脆坐到床上，把杜麒玉揽进自己怀里。
杜毅没有骂他，这让他更不安了，心想还是自己先认错好了，“爸爸…我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
“我不会碰毒品的，这次我真的不知道，有人在我的酒里加了东西才…”
杜毅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又问：“这个我知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杜麒玉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了，爸爸又不是不知道他常去夜店，要骂早就骂了，哪能等到这一次。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碰女人。”杜毅扳着杜麒玉的下巴，低头看着他。
杜麒玉看着杜毅，越看越心虚，只好垂下眉眼，低头认错，“嗯…爸爸我错了，下次再也不看了。”
虽然认错了，但杜麒玉心里真不觉得看看脱衣舞是什么大事，他身边那群同学，十五六岁就会玩女人的不在少数，他爸还不是十五岁就有了两个哥哥。所以他看杜毅不那么生气的时候，就斗胆问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不能碰呀？我都十五岁了。”
“你就这么想碰？”
“也不是…”杜麒玉怕又惹爸爸生气，赶紧温顺地又往杜毅怀里钻了钻，抱着他的腰，“身边的同学好多都碰过了，我就是有点好奇。”
青少年嘛，对两性好奇再正常不过了，这个道理杜毅懂，但他就是无法接受宝贝儿子跟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想一想都不行。他知道身为父亲总要有放手的一天，但这一天不能来得太快，不能是现在。
“好奇什么？”
杜麒玉被问的有些脸红，放低声音说：“就…就他们说，会很舒服……”
杜毅看他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只是说一说都让他羞成这样，真要给他个女人他也下不去手。
杜毅继续逗他，“不跟女人做也能很舒服，小玉自己试过吗？”
“啊！？不要说这个了！”杜麒玉彻底把头埋在了杜毅胸口，脸上烫得要烧起来了。
“没试过你就知道很舒服啊？还去看脱衣舞。”
“不去了！以后不去了！”杜麒玉扑上来紧紧地搂着杜毅的脖子，他知道让爸爸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撒娇。
杜毅看他扭得难受，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轻拍他的背，“你以前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去看了，要爸爸怎么相信你。”
“我真的不去了！”杜麒玉有点气急败坏，被杜毅这么一激，嗷地就在杜毅肩膀上咬了一口。
“小玉怎么还会咬人了。”杜毅逗起他儿子来，那点坏心眼根本停不下来，揉着他的头发说：“好，爸爸相信你了，你小时候还说要嫁给爸爸的，肯定不会跑出去找别人。”
“我没有…”杜麒玉是说过，可那都是六岁小孩的话，现在还提真是羞死他算了！他又生气又无奈还无法辩解，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声音，“爸爸你…你不能…哎呀！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
“好好好，不说了。”再说下去都得把小孩逼哭了，杜毅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扳着杜麒玉的肩膀看着他。
没想到杜麒玉真的憋得眼眶都有些红，皱着小巧的鼻子，撅着嘴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杜毅觉得刚刚逗他有些过了，便讨好地亲亲他，“爸爸不说了啊，男孩子不准哭。”
杜麒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杜毅，英气逼人的五官，带着成熟的气息。他伸出食指摸了摸杜毅的鼻梁，心想自己真是太没用了，爸爸都这么取笑他了，可他还是那么喜欢爸爸，真是没出息啊没出息。
“好吧，我原谅你了。”
杜毅没料到杜麒玉会突然摸他的鼻子，柔软的指腹轻轻从鼻梁滑到鼻尖，像小猫挠似的，一不小心就挠到了他的心尖。他莫名地想起昨天早上那个意外的吻，那是小玉的初吻吧？
杜毅觉得有点不对，一股邪火直往下窜。他顿了一秒，强行把冒出头的火苗压了下去，重新把杜麒玉放到床上。
“瞧你也没事了，别在医院躺着，回家去。”
杜麒玉有些懵，爸爸刚刚还在取笑他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语气也冷冰冰的。但他也不打算再去招惹杜毅，就乖乖地答应下来了。
☆、Chap. 05 紫金城
Chap. 05 紫金城
杜毅把剩下的事打点了一下，托词说公司有事就走了。但他去的不是公司，而是直接去了紫金城。紫金城是市里最好的私人会所之一，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光顾于此。老板娘取了“紫禁城”的谐音，是因为她总说“皇帝就是天下最大的嫖客，紫禁城就是天下最大的妓院”。所以这地方提供的额外服务也就不言自明了，这里的小姐和少爷都是一等一的水平，出台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像杜毅这种未娶妻的钻石王老五，来这里不在少数。男人都有需求，但外面找的女人变数太大，什么逼婚、未婚先孕都算好的，指不定搞出什么麻烦事来。左不过是解决需求，不如来找专业的，颜美活好嘴巴严，还不会生出诸多事端。
紫金城的老板娘叫吴十三，人称十三娘，没人知道她的真名是不是就叫吴十三。这人名字怪，经历也怪，出身穷苦人家，早年偷渡去香港做过不少底层的活计，也做过坐台女。后来不知怎么傍上一个已婚的富商，还逼得人家妻离子散，但两人结婚没多久就又离了，她捞了一笔大的到东南亚做生意去了。据说赚过也亏过，回国的时候两手空空从头来过。这时她也奔四的年纪了，竟又搭上一个富豪，这回倒是没离婚，但她老公没过几年好日子就突发急病一命呜呼了，谁也说不清这中间有没有阴谋。十三娘又得了一大笔钱，这次知道自己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了，但她对男人可是了若指掌，干脆做起老行当，自己做妈妈桑。经过她的调教，手下的人都受欢迎得不得了，不出几年就成了城里名流圈子的聚集地。
杜毅的妻子走了十年了，他可算是这里的资深老客户，跟十三娘也相识甚久，也算是老朋友，偶尔碰上了也喝两杯。
“哎哟，杜先生来了呀，怎么不早说呢～”这天十三娘正好在店里坐镇，看到杜毅马上迎上去。
“找个姑娘。”杜毅这时候也没心情喝两杯，他竟然被小儿子的一个动作拨撩得心猿意马，这让他感到很危险。大概是最近太忙了，很久没发泄过才会这样，所以他现在急需发泄一下。
“好好，马上来，要不你先去上面坐坐，我马上让姑娘上去，保证让你满意。”十三娘把一张VIP房卡递给杜毅，她总会留着一两套VIP的套房不卖，以防有贵客没有预约突然造访。
十三娘清楚杜毅的喜好，但少有见他这么急的时候，生出了几分好奇，出了什么事能把自制力极好的杜先生撩成这样？
她跟来来往往的客人聊了几拨喝了几轮才见到杜毅下来，心想今天真是够可以的，弄了这么久。
“杜先生，喝点？”十三娘在吧台招呼他，直接点了一杯威士忌。
杜毅也没推脱，在十三娘旁边坐下来。
“今天这是怎么啦？”十三娘掏出精致的绣花烟盒，递给杜毅一支，自己点了一支。
“太久没来了。”杜毅今天其实并不在状态，他很清楚。姑娘很好，但他就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却又不得法。
“以前很久不来也没见你火急火燎的，谁能把我们杜先生惹成这样？”十三娘眼光一向很毒，能把杜毅惹成这样却又让他不下手的人，想必是杜毅很珍惜的人了，“哪位美女这么幸运？”
杜毅一愣，来不及抖掉的烟灰掉在桌上。欲望解决了，他的脑子很清醒，但他眼前还是杜麒玉满脸委屈摸过他鼻梁的画面。
“没有什么美女，倒是让你见笑了。”杜毅把自己的失神一带而过，喝了一口酒。
“别的我不知道，可感情这回事我还是懂一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乐意效劳。”十三娘笑眯眯地跟杜毅碰杯。
杜毅很晚才回到家，杜麒玉早就睡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其实他也不是非得要爸爸陪着才能睡得着了，只是习惯睡在杜毅房里。
杜毅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房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印着杜麒玉的睡脸。杜毅怕吵醒他，拿上睡衣到别的房里睡。
虽然杜麒玉自己一人也能睡着了，但身边没个人总是睡得不踏实。所以他一大早就醒了，好好的一个周末连个懒觉都睡不成，独自一人在大床上醒来，让本来就没睡好的杜麒玉有些窝火。杜毅如果不是出差，是极少夜不归宿的，就算偶尔回来得太晚让杜麒玉先睡，第二天起床也总是能看到他的。
杜麒玉越想越不开心，也不管现在是六点都没到，抓起手机就给杜毅打电话。
杜毅被铃声吵醒，看到是小儿子打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