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米……限度……”苏明更不解，痔疮和运动有TM啥关系，他盯着店员看了半天，完全没有理解他的话。
“好了，最近吃清淡些，少做运动，这是消炎药，每日三次，涂在患处。”
店员开单收钱，动作利索。苏明也很利索，顾不得后面一阵阵刺痛，拿了药跑出药店。外面热度开始升温，太阳底下越来越提不起精神。苏明拦了辆出租车，昏头昏脑的回到家才嗷的一声趴在地板。室内没有开空调，后面又粘又滑，裤裆里湿湿的，面料擦过肿起的地方，连动一动都觉得疼，周围的皮肤热得好像都要起疹子。
不行，苏明对自己说，得马上上药。他脱了裤子，光着下半身。反正家里没人，就是脱光了苏明也不会在意。浴缸被放满温水，苏明脱了衣服泡在热水中。温水轻柔拂过受伤的地方，稍稍缓解了疼痛。缓过一阵后，苏明才发现身上布满各种青紫，虽然皮肤黑，但大腿根皮肤白的地方，淤痕更为明显。
“玛丽隔壁！死肖越，TMD不得好死！”苏明边骂边清洗伤口，小菊花肿得很厉害，用手都能摸到皱褶全都鼓在外面。苏明泡了一会，擦干水珠准备上药。消炎药带着点凉意，涂在小菊花上，暂把火辣辣的感觉给消退了。苏明也不知道里面伤到何种程度，上医院还不羞死他，只好硬着头皮，把药膏往里推送了一些。上完药，苏明便倒在床上睡死。一晚上被肖越折腾，他的体力早被消耗殆尽。
不知睡了多久，等他醒来，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快掉地上。
苏明还没睡醒，翁声翁气地接了电话。
“谁啊？”
“苏明，死了没有？打一天电话都没人接。”戚哥的嗓音很高，好像憋着一口怨气。
“快了，什么事？”苏明翻个身，让自己躺得舒服些，经过一番休整，他竟觉得有些饿。下床来不及穿鞋，竟光着脚在厨房翻东西。
“昨晚你和肖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苏明故作不知，昨晚肖越醉得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想到是他。
“肖越今天找上萌萌的男闺蜜，非要你的联系方式。孙鹏那货吃软怕硬，肖越那么凶他跳得比谁都厉害，把宾哥找来论理，结果孙鹏嘴硬，就说没有，最后连我都找上了。”
“那你怎么说？”冰箱里没什么清淡点的食物，苏明拿了牛奶，倒在奶瓶里，他的这点小爱好，除了家里人和戚哥，没其他人知道。
“我能怎么说，肖越脸色不好，我想昨晚你们是不是有矛盾了？就说你没手机，没号。”
苏明旋紧了奶瓶，倒在沙发。奶嘴被含在嘴里，细细地吮着。肖越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但他死不承认，量他也没有办法。冰凉的奶液并不能饱肚子，苏明的肚子饿得很。半天没回戚哥的话，倒是让他也着急了。
“苏明。苏明……”戚哥喊了两声，苏明才回过神，反正都要去外地上大学，只要肖越要不到号码，他还是可以逃过一劫。
“喊什么？快买点东西来吃，老子TMD饿死了！”苏明自欺欺人想着肖越拿他没办法，便来了精神，喝着戚哥去当跑腿。
“小屁孩，哥这是关心你，吼什么吼，想吃什么？”戚哥骂归骂，还是乐得去跑腿。苏明生活环境太孤单，上高中时觉得苏明不是本质淘气的学生。尽管苏明经常挨骂，他还是包容他所有的恶习。所以他俩关系好到差点穿一条裤子，戚哥的大学离M大只有五站路，他考那所大学一来是自己的兴趣，二来是不会离苏明太远。
“买清淡点的，最好是粥，加点素点心。”苏明含着奶嘴，口齿不清的吩咐。
“不会吧，苏明，你的肉性呢？”
“罗嗦个鬼，TMD没见你话这么多！”
趁着戚哥还没有接着骂，苏明关了手机。空洞洞的屋子里，只有空调风机的声音。老旧的海尔空调，还是父母结婚时买的，虽效果不大好，但总比外面强。在等吃的时候，苏明去换衣服。身上的那些痕迹，要是被戚哥发现，又要被说上几天。
刚才睡的时候，苏明什么也没有穿。他选了条宽松点的七分裤和T恤，算是能掩盖掉肖越留下的印子。
戚哥动作很快，不但带了点心和粥连着牛奶和苏明喜欢的冷饮也买了。他有时对苏明就像对自己的弟弟，由着他任性。有时又觉得苏明表面很坚强，实际上是破绽百出，他说不清为什么总是和苏明放不开关系，只要苏明有需要，他总会站在他身边。
“苏明，死出来开门！”戚哥放不开手，和苏明的对话习以为常的粗俗。
苏明开门接过一半东西放在桌上，戚哥熟门熟路地放好冷饮和牛奶。等他回过头，苏明已经桌子上开吃，粥有点烫，苏明正撅嘴鼓腮吹气。
“喂！”戚哥摸了摸苏明的乱糟糟的头发。
“干嘛？”苏明觉得戚哥的眼神不对，他顺势推开戚哥的手。“别把我当成小孩子，老子只比你小几个月！”
“切！”戚哥收了手，倒在沙发上拿了摇控器开电视。电视里竟是些肥皂剧，没啥看头。苏明背对着他喝粥，宽大的T恤斜挂在左肩，露出一截光滑的肌肤。戚哥看得竟有些入神，随着苏明吃饭的动作，T恤越落越下，竟露出小半个肩膀。麦色肌肤上的红印本就不明显，但在戚哥眼里，却意外醒目。
“这里怎么了？”他点着那朵红印问。
“哪里？”苏明快吃完了，转着头朝后看。红印有两三个，在苏明的肩上有点惹眼。
“虫子咬的。”苏明说慌了。
“风油精在哪儿，我给你擦擦，免得你痒乱抓。”
“滚！跟你说了我不是小孩子，用得着这么担心！”苏明拉上衣服，他有些心虚，要是被戚哥看到满身的红印，还不如让他去死。
戚哥也知道他的烂性格，只得又倒回沙发。苏明看起来很独立，实际上还有很多需要人照顾的地方。戚哥的出现，是苏明在父母离异后，最温暖的依靠。但却不是他喜欢的人，有时苏明也会试着把戚哥往心里带，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于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和戚哥保持着类似兄弟和好友的关系。
然而戚哥的心里，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第四章 和仇人相遇
过了几天，苏明的伤总算恢复。有句话说好了疮疤忘了疼，苏明恰好就是这类人。伤好后，又开始招集狐朋狗友疯玩，成天不见人影。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总不能啥也不准备。母亲苏月琴天天给他打电话，想和他去商场挑选行李箱和生活必须品。苏明嫌烦，不是说和同学出去，就是闷头睡觉装作不听见。他怕跟着母亲后面买东西婆婆妈妈，说自己可以买。苏月琴说了几次，也想堵他的道，却怎么也找着他的人。
苏明自由惯了，谁也拿他没辙。白天黑夜就是这么颠倒着过日子，后来被戚哥从隔壁人家阳台爬进房间，再把他从床上翻到地上，他才答应母亲。
不过苏明有条件，他想一个人去。
苏月琴劝了也白劝，苏明梗着脖子，当母亲的话是空气。基本上是耳进右耳出，后来只得给他钱才算平息。
市区最大的商场，每到暑假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手机柜和箱包柜。苏明的理念很简单，只要实用大方，所以选择的目标很明显。品牌什么的，对他来说没有概念。箱包柜设在一楼，进门就可以看到。苏明挑选了一款咖色帆布行李箱，销售员正忙着应付另一位顾客，他提着箱子走到柜台面前。
“可以给我开单了吗？”
“请稍等下，你可以先坐会。”销售员这几天忙得够呛，手中的单子才写了一半，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位顾客。尽管头上汗水直流，还得礼貌的和上帝打招呼。
“苏明？”销售员对面的顾客正是肖越，和苏明在商城相见，可见老天有眼。
“我不买了。”苏明脑子转得飞快，脚也跑得飞快。看到肖越他就觉得屁股特么一紧，菊花只往里缩。那晚的各种酥麻酸痛，一股脑儿涌上头。
苏明跑得快，肖越也追得快。苏明转到安全出口，把自己缩进楼道拐角下。心脏在胸口崩得要快要跳出来，苏明躲着不敢动，连气不敢喘。肖越追进安全出口，爬了几级台阶，发现楼上并没有人跑动的声音。他料定苏明就在楼道下，故意踩响几级楼梯，又放慢脚步。过了几分钟，苏明从楼道里探出头，刚刚跨出，便被肖越堵个结实。
“苏明，你躲什么？”楼梯间狭小，肖越用身体就可以挡住苏明逃跑的任何一个方向。
“让开！我不认识你！”苏明仰了头，表现出毫无惧色。
“那你见了我跑什么？”肖越低下头，鼻子快挨到苏明的脸，肖越热热地呼吸全落在苏明的脸上。苏明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连着脖子也开始红了。
“滚！变态，QJF你再靠过来，我喊人了！”苏明想着是在公共场合，随时都会有人进来，料他肖越也不也敢怎么样。
“嗯？”肖越抬起头，苏明的那股子冲劲还着实让他吃了一惊。那对圆圆的眸子里晃动的不是他的人影，而是团小火焰。那团小火焰正跳动着火苗，如果加点料的话会不会更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