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未来 (青出)

　　那么的痛，这样的身体，却依然要承受这样的痛。
　　等旭杰释放完，终于，沉沉的晕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司宇开着车，飙到一百八十迈，心口仍然觉得闷痛。云兮跪在那个男人跟前侍奉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觉得头好痛。他不肯跟自己走，他不肯跟自己走。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他真的爱旭杰吗？那么父亲对自己说的，又是不是真的？
　　云兮，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为什么对自己那样好？都是装出来的吗？
　　小夏，小夏，那个笑嘻嘻，爱撒娇，乖巧，快乐，穿着白衬衫的，干净的一尘不染的，自己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小夏，是怎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我告诉你，我心里爱的是后来的小夏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像你告诉我你爱旭杰的时候一样，伤了你的心？
　　开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司宇的头脑一片空白。锁了车，走回自己的家，司宇觉得自己像踩着棉花一样。打开门瘫坐在沙发里，只觉得什么都不想做。好累。
　　云兮和后面这个小夏的种种影像互相纠缠，分不清谁是谁，好乱，却也好心痛。
　　为什么自从云兮走后，整日都是这样心痛。明明自己，爱的是小夏才对啊？
　　在沙发上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经有点蒙蒙的黑了，突然听到外面有隐约争吵的声音，小赵和胡叔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少爷，知道这个是什么人吗？藏在你的后备箱里跟了进来，以前好像见过，是旭杰的人吧？”
　　司宇全无心思的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了他吧。
　　那个人却也噗通一下跪下了。
　　司宇觉得头好懵。今天怎么了，好好的男人，怎么都说跪就跪。
　　“求求你，帮帮云兮吧，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
　　听到云兮的名字，司宇却如同被劈到一般，慌忙走过去，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你是谁？你在说什么屁话？云兮不是很愿意在旭杰身边吗？为什么让我给他个痛快？”
　　“云兮怎么会愿意在旭杰身边？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旭杰还那么折磨他，求你了，快救救他吧。”男人直视着司宇，目光里全是请求。
　　“你是谁？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男人坐在了沙发上，恢复了一些平静。“我曾经在会所见过云兮，可以说以前就是云兮的粉丝。可是以前从来都以为，做这种事，云兮他肯定是自愿的。后来因为在给旭杰工作，现在恰好是云兮的私人医生。旭杰他说喜欢云兮，可是却在发疯的折磨云兮。站在医生的角度，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这样折磨另外一个人。据他们说旭杰这么久以来最心动的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云兮。知道自己肯定得不到你，这次本来是真的想让云兮做他的情人，好好对云兮。可是云兮从你这里走的时候，就带着自杀的药。”
　　猛地想起云兮最后的哀求，回到自己最后住的地方，他说那里有他落下的东西。
　　是去拿毒药的吗？你哪里来的毒药？那时就打定主意要自杀吗？
　　你走的时候，居然带着毒药？那么自己看到的一切，关于你和旭杰的，让我根深蒂固的相信你爱着旭杰的证据，都是假的了？云兮，我是怎样辜负了你。带着毒药离开的时候，你的心会不会很痛？不敢再想，司宇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心痛。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被用过这种药，有耐药性，所以抢救了回来。意识到自己没有死？成，醒来后云兮苦苦的哀求旭杰，一切都愿意听旭杰的，旭杰让他怎样他就怎样，只要旭杰不再让任何一个他以外的人进入他的身体。你知道吗，旭杰真的真的对他动心了，他只要流露一丁点真正的顺从，旭杰都不会这么对他。可是旭杰被云兮不是自杀就是哀求的态度激怒了，他同意了云兮的要求，只要云兮答应做他的**隶，服从他的一切命令，他答应云兮不再让别人碰他，并且……并且……他答应六个月后就处死云兮。”
　　他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司宇也觉得百爪挠心。这叫什么话？云兮，你究竟被折磨到什么程度，居然需要别人答应处死你？
　　“云兮，云兮有一次在迷离的状态下告诉我，他来之前已经被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碰过了，再也不能多一个人。旭杰已经包含在这个数字之内，所以他宁愿只让旭杰一个人碰他。他不知道跟哪儿来的执念，一辈子若是被万人碰过了，就永世不得超生，要生生世世投生被千人？骑万人？垮……他这一辈子都在努力，他从小就宁愿被人折磨也不想让人碰他，可是还是被这么多人碰过了，他真的好可怜……”
　　司宇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说什么？那时自己小时候对云兮说的话啊……
　　九千九百九十九？天啊，云兮，我的云兮……
　　头一次见云兮是在宋岩的会所。被绑着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可是却唯独在最后被人侵犯的时候开始挣扎。而自己，居然那么久以来，以为你恶趣味……
　　猛地，他又突然想到云兮头一次在他身边的时候曾经半主动的和自己胶？合，却被自己拒绝了。天啊，自己这个傻子，为什么拒绝？再被救回来却是云兮一直哭着拒绝自己。那个时候，他难道，已经被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进入过？
　　可是他最后还是同意了。天啊……难道他是顶着永世不得超生的执念，宁愿和自己融合一次？
　　可是……
　　司宇突然不敢再往下想了。可是最后他却离开了，他把云兮绑了一晚上，甚至还在他身上带着电极，自己却在旁边的房间和小夏缠绵。叫声那么大，他都听到了吧？
　　天啊，云兮，我究竟是怎样的，伤害了你？
　　在他终于告诉自己他才是小夏，自己仍然坚持拿他去换小夏的时候，他又是如何的心痛？
　　这一辈子，他究竟是怎样度过的？他那样干净，洁癖的一个人啊。
　　“旭杰完全陶醉在折磨云兮的过程中，他在挑战他的极限，他用尽了一切折磨人的手段，古今中外的酷刑，能用的，他都对云兮用过了……他想看云兮认输，这样他就可以让其他人干他，他大概觉得那样才是对云兮最深入的折磨。可是云兮始终不曾放弃过。你知道旭杰本来就是个变态，两年前我曾经见他虐待致死过一个男孩。被折磨的人，浑身是血的哀嚎，求饶，痛哭流涕，其实很恐怖而恶心。唯独云兮，不管怎样折磨，他始终是美的，不管怎样折磨，只见他痛苦，却不觉得他狼狈。”男人说着，眼睛里也闪烁着一点明亮的色彩，那也是爱吗？
　　“旭杰想尽各种变态的手段折磨云兮，所有的刑罚算不上新鲜。他让云兮自己用粗长的针头扎穿自己的身体，自己用蜡烛炙烤自己的纷？身，让云兮自己给自己注射椿？药。云兮只是默默的，服从着他全部的指令。四个多月了，他甚至连一个整觉都没有睡过，每天晚上不是带着几乎相当于他体重重量的刑架囚禁在半米大小的狗笼里，就是被吊着，要么躺在特制的钉板床上，除去晕过去的时间，他真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熬啊……三天前天，旭杰去草原谈一个风电的发电项目，居然突发奇想的把云兮用铁链扎穿肩膀和小腿吊在风力发电的大风车上转了整整两天。你知道，草原上白天有将近50度，晚上却只有几度。放下来的时候云兮发着四十三度的高烧，他不停的呕吐，但是却只能吐出血来。他现在怎样都是血，咳嗽是血，呕吐是血，后面更是一碰就出血，他的身体已经垮掉了……”
　　我的天……已经那么瘦的云兮……他被绑在风车上两天，怪不得，自己今天触碰到的时候，他的身体那么烫。
　　“他的身体已经根本撑不下去了。我没有办法给他做细致的检查，但是他的内脏都有衰竭的迹象，他所有的血项全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不是高的离谱，就是低的吓人。……”
　　还是只觉得心痛。云兮的种种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闪现，云兮，我的小夏，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居然因为自己这个傻子，被折磨至此。我的天，我的天。都是因为我，我这个混蛋，这个罪人。
　　“旭杰本来就是做生物医药出身的，念书也是学化学和医疗,他酷爱给云兮注射各种生物试剂，好多都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合理性测试，然而他也无所谓，反正云兮也活不了多久……”
　　今天早上旭杰曾经注射给云兮一只药。云兮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脸烧的那么通红，呼吸那么急促。真恨不得抽自己一顿，自己这个笨蛋，居然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云兮，你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又再忍受怎样的痛苦？你努力的撵我走，是恨着我，还是怕旭杰伤害我，又或者，怕我知道你所受的折磨？
　　“快去救救他吧，给他个痛快。”
　　司宇茫然的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让我救他，为什么又让我给他个痛快？”
　　“云兮还能救的回来吗？你还指望他能活吗？”医生说着，也开始泣不成声。
　　司宇只觉得万箭穿心。云兮，你的身体，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