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程侯也摇下车窗，对着罗钦吹口哨，“小钦你过来呗！”
徐皓扫他一眼，把罗钦直接塞到罗爸车里，然后准备自己去。徐柯柯轻笑一声，拉住他哥，“还是我去吧。我挺喜欢丁淮哥的，趁机套点话。”
罗钦悄悄的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让徐皓去和程侯坐一起，指不定要出什么事。罗钦是看出来了，程侯这人皮痒，有事没事就去惹徐皓。你说谁不是和好了对对方好，程侯偏不按常理出牌，就要找徐皓的不愉快。
徐皓站在车边没说话，罗钦出来把他推进去，拉着徐析小朋友，自己坐在中间。罗妈忍笑，对着程川点头，“那我们走前面，亲家可不要跟丢了。”
罗妈坐定，罗爸就开动了车。他们是去老家，老家就奶奶在家，本来想把老人接来一起住，老人舍不得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老家其实也不远，现在公路都已经通到了家门口了，开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路上，罗爸专心开车。昨天回家看几人在学校都挺累的，罗妈便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休息了一晚上，她的整个好奇心都给吊起来了。
问了一堆两人在学校的住宿、学习什么的，徐皓都回答得很清楚、明白，尽量让她放心。罗妈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和徐析玩笑的罗钦，以及除了回答问题看向她，其他时候眼里全是罗钦的人，捂嘴。
复又努力作出严肃的样子，“小皓啊，阿姨有件事很是好奇，不知道能不能问？”
罗钦一直听着他们的交谈，偶尔插两句，一听这句话，眼皮就直跳，连忙出声阻止。“老妈，不是啥事都能问的。”
罗钦性格是随罗妈，随性习惯了，罗钦真怕她问出什么尴尬问题。事实证明，罗钦是对的，他老妈问的问题尴尬惨了，只是，尴尬的是他，而不是徐皓。
罗妈看都不看罗钦，严肃也不装了，眼里闪着八卦的光，“小皓，你和小祸害谁攻谁受？”
话毕，徐析天真探寻的声音响起，“攻受是什么？”
“咳咳”罗钦一口气没缓过来，扶着前面椅背，弯着腰狂咳，脸色也不知是气的、羞的还是咳的，和猪肝色相差不远。
徐皓脸色微变，不停拍打罗钦的背。徐析小朋友及时的递上水，徐皓扶起罗钦靠在座位上，拧开送到罗钦手里。
罗钦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脸色恢复了正常，对着徐皓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徐皓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罗妈见状也是放了心，嘴上一撇，“你说你激动个什么！”
摊上这样的老妈，额，真是悲喜交加啊！罗钦无奈扶额，“您说您真的是我妈么？哪有妈这么直白问人的？未成年还在这里！”
“攻受是个吃的！只能成年了可以吃，阿姨在问他们喜欢什么口味。”罗妈伸手摸了摸徐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徐析配合的频频点头。末了，她又看着罗钦翻了个白眼，“不直白难道我每晚去听墙角？”
罗钦猝。
徐皓忍不住低笑，同时又甚是羡慕。这样父母子女间朋友似的相处模式，能做到是真的不容易。
罗钦这里是得不到什么了，罗妈又盯上徐皓，“小皓你就说一下嘛！不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朋友？罗钦彻底放弃挣扎，他妈不能以常人度之这个道理，从被出柜的时候就应该懂了。这下，全家都要知道自己一个直男自己掰弯自己，还是个受的悲惨故事了。不过，算了，反正那人是徐皓……
徐皓瞟到罗钦一脸视死如归，再到甜蜜微笑，自己也不自觉的心情好了不少。徐皓看着罗钦，目光炽热，说的话确是语气委屈，“伯母以后可要看好小钦，不能让他负了我。”
罗爸：“？？？”你没骗我？
罗妈：“？？？”你骗我？
罗钦：“……”你在逗我……为什么……觉得菊花一颤……还有，老爸老妈，你们那表情是啥？
罗爸的笑声打破了蜜汁气氛，“我就说嘛，老婆你输了。”
“哼，你运气好，别说得自己好有把握似的，还不是我选了小皓，你只能选他。就算你儿子是攻，那也只是个弱攻。”
罗钦：……我可能是捡的！能不能对儿子自信点……能不能申请换对父母？
罗爸居然没哄罗妈，笑得好不得意，对着罗钦比个大拇指，罗钦看看徐皓不怀好意的笑容，咽了咽口水。
“我不管，回家老婆可是要实现赌约。”
罗妈冷哼，不再说话。
罗钦和徐皓对视一眼，脸上都写着：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徐皓低笑，附在罗钦耳朵上，“小钦回家也要给回报。”
危险气息扑面而来，罗钦菊花一紧，推开他，据理力争，“我没答应你什么。”
徐皓笑而不语。
至此以后，罗钦日后在家每每都被看成奇迹的象征。每当罗妈怀着歉疚把徐皓当亲儿子、勒令罗钦对徐皓温柔些的时候，每当晚上罗钦被粗鲁“回报”的时候，他都很想昭告天下：
老子是受啊！！！
☆、第一百零三章
下了国道线，乡村公路显然窄了很多，罗爸考虑到程川应该很少在这种路上开，特意减速了不少。
两车在一个废旧学校的操场停了下来，这里早就没有学生了，但还是有个老校长守着。他在这里教了一辈子的书，早把这里当成了家，直到前几年家乡基本都把孩子送进镇上读书，这里没有生源，老校长才从讲台走下来，却也留在了这里。和妻子携手在此，也算是为自己的事业坚守一辈子了。
操场倒是干净，一行人下车，罗钦往后一看，总算是明白在小区外程叔为什么脸色不自在了。
程家三人也是统一穿上了黑色外套，这下，一行人是真的成了黑压压一片。看程侯对着徐皓挑衅的眼神，罗钦不用问都知道这肯定是程侯的主意了。再看丁淮身上明显过于短了、小了的外套，显然是程侯的，一跨步就露出里面的体恤，罗钦都替他冷。然而他却不自知，亦步亦趋的跟着程侯，脸色笑得跟花儿似的。
“你承认我了！”丁淮一步就重复一下这句话。
程侯终于顾不上和徐皓斗气，气急败坏的对他说，“没有！”
“有！！柯柯说这是情侣装！”丁淮一脸你骗不了我，“罗钦和徐皓就是这么穿的。”
程侯还奇怪他怎么开窍了，原来是徐柯柯。徐柯柯笑着躲在罗妈身后，在场的大人都笑得不行。
程侯算是被缠住了，罗钦拉着徐皓向着场边扫地的老人走去，9个人吵闹了这么久，老人还是安安静静的扫地，都没回头看一眼。
“老校长听力不行了。”罗钦笑着解释，绕到老人前面，放大声音，“校长，最近还好吗？”
老人抬头，笑得很和蔼，看了罗钦和徐皓好久，才慢悠悠的指指自己的耳朵，说道：“啊？”
声音倒是大而康健，大部分听力不好的人说话都会无意识的大声。罗钦笑着凑近了些，大吼，“老校长，我是小猴子，您过得怎么样？”
小猴子？一听就是上天入地的捣蛋了。徐皓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原来他的小钦还有这么萌的名字。罗钦给了徐皓一记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眼刀，徐皓耸肩。
“小猴子？”老人大声反问。老人的眼神和记忆都赶不上从前，何况青春期的男生真的是一年一个样，他当然不可能一眼认出罗钦。
罗钦点头，笑着抱住老人。老人轻轻回抱，喜悦溢于言表，“真的是小猴子啊，你个小捣蛋鬼还记得回来看看啊。”
罗钦松开老人，嘿嘿笑，“天天都想您的，这不是回来了嘛！”
老人本想给他一个爆栗，奈何罗钦已经长得老高，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我还不知道你，十句话只有半句话能听。”看到旁边笑得欢的徐皓，老人主动抱上去，“小泼皮也回来了啊！”
徐皓一脸愣，用口型给他说着“蒋轼”，然后笑得直不起腰，居然把徐皓认成蒋轼，哈哈哈，这梗可以笑一年。
老人正在兴头，徐皓想起罗钦路上给他说的老人的生平，笑着点头，学着罗钦的样子大声回道，“回来了，校长您多多保重身体。”
老人放开徐皓，弯腰拍拍膝盖，“我可硬朗着呢！”
“您老一直都硬朗！”
罗爸的声音传来，其他人这时也过来了，罗爸启蒙老师就是老人，对老人感情比罗钦只多不少，颇是激动的扶着老人进屋交谈。
罗钦现在是插不上话了，带着徐皓四处转悠，遇到什么有回忆的地方，手舞足蹈好不高兴，当然，身后跟了一群电灯泡。
大多数教室都被用来装杂物了，罗钦走到一件教室窗边，兴冲冲的指着黑板对徐皓说，“看黑板上左下角那个划痕，那是我和蒋轼弄的，老师到最后凶手都没找到是谁！哈哈哈……”
乒乓台推倒过，白墙上画小人，门锁撬过，现在黑板也损坏过了……真是调皮啊！徐皓揉乱他的头发，“小猴子！”
提到这个名字就想到一系列傻不拉几的事，罗钦瞪他，“不许叫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