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他们分明是摆着响马的架势来劫道儿,罗成又一队官家的架势,若是真在这里打起来,那就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当真撕破了脸非杀个你死我活不可,那日后还怎么见秦琼?
所以罗成坐在马上不言语,单雄信也坐在马上不吱声。
只急得齐国远哇哇叫,道:“单二哥你认识这小娃娃?那咱们是劫还是不劫?”
李如珪一记暴栗敲在他头上,道:“怎么不劫?认识也得分个敌还是友,咱们单二哥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贪官朋友?”说着打马提枪就上。
罗成看他提着一杆笨重十足的枪,笑道:“这杆枪,平时拿来唬唬人还行,只可惜你今日碰见了使枪的祖宗!”
李如珪看他话说得虽大,人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一双眼冷冷地往这边瞟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心生畏惧。
胯\下的马感觉到主人的犹豫,也不禁放慢了速度,待到了罗成身前,李如珪整个人已经杀气全无。
罗成的银枪还挂在马上。
却是那张公瑾马往前撞,横在罗成和李如珪中间。
他跟着罗成多年,自然知道自家少保的意思。所以只要李如珪不动手,他也绝不会先动手。
僵持半天,李如珪越来越尴尬,看向罗成,这冷峻少年还是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一双眼看起来是在看着他,却又像是早就从他身上透了过去。
李如珪汗如雨下,咬咬牙,正待硬着头皮举枪去刺,却听单雄信道:“让路。”
这两个字让李如珪如蒙大赦,长吁口气,调转马头回到单雄信身边。
罗成微笑拱手,道:“多谢。”当下马也不下,带着张公瑾白显道等人,大摇大摆地过了山。心道这关也算过了,也没打架也没骂人,等到了舅母寿宴上,总不至于还得磕头赔罪了吧?
张公瑾也不知道他在寻思什么,见他一路上心情大好,只当这是要见着表哥了高兴的。
再过几天到了历城,罗成带着人熟门熟路地找着表哥家,看看那依然崭新的宅院撇撇嘴,大喊了一声“表哥”。
秦琼在屋里听见,手里东西一放就跑出来。
俩人四目相对,多少话要说,却当着这么多人也没法儿说。
倒是罗士信闻声出来,高兴地拉着罗成道:“罗成哥哥来了?罗成哥哥又俊了。”
秦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人往屋里让,一边喊大哥秦安出去买菜。
张公瑾道:“二哥别忙了,这院子太局促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是不在家里吃了。坐一会儿就回客栈了去。赶了好多天的路,也都乏。”
他这话说得巧,好像秦琼要强留他们反而是累着他们似的,于是一群人拜见了秦母,到正屋随意坐了,闲聊一会儿,张公瑾他们也便起身告辞。
其实秦琼这边儿自打知道单雄信要带着一大票人来贺寿,早就开始张罗着吃住的地方。
找来找去在西门外路北找了一家叫“贾家老店”的客栈,院子够多,也够宽敞。关键是还带着个隔壁的大酒楼,五间门脸儿,里边儿通着客栈,叫做“贾家楼”。
这会儿听张公瑾他们要去投店,秦琼本来想着去那边住就很方便,但又怕这一帮官爷跟直性子的绿林好汉打起来。
正犹豫着,罗成道:“表哥,咱们寿宴安排在哪里?我让他们到附近去住。”
秦琼一听,才想起来这些人总归是要见面,也就不顾虑那么多了,叫秦安带他们去贾柳楼不提。
待他们走了,才回身笑道:“你倒是挺会心疼手下人。”
罗成悄声道:“嗯,让他们住远一点。”
吃过晚饭,俩人回了屋,罗成把门一关就扑上来。
秦琼吓了一跳,随即张开双臂,二人紧紧拥抱,就像是分离了一辈子那么长。
罗成喃喃道:“你好吗?”
秦琼收紧手臂,道:“你又长高了。”
罗成闷闷道:“你知道我父王管的严出不来,你也不来找我。”
秦琼不再说话,这些日子忙的事儿,没有一件适合现在拿出来说。
两人抱够了,这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说话,自正月分别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恨不得一点一滴都说给对方知道。
直到听得外面更夫敲锣,秦琼道:“好了快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说罢翻个身,留了个后背给罗成。
罗成一把给他掰回来,不满道:“表哥!”
秦琼看他黑暗中的一张脸,白,透,就像每月月中的时候窗户外面那一轮月亮一般。
一双眼睛平日里不喜欢瞪着,是以看人的时候总像是瞧不起似的,现在却是睁的大大的,看着他一眨一眨。那里面的水也就跟着一漾一漾。
罗成看表哥呆呆地瞧着自己,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平日里总是一脸的正气,现在却是淡金之中泛着一点红,笑道:“表哥在想什么?”
秦琼道:“你在想什么?”
罗成道:“我在想,舅妈睡踏实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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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写什么呢?【垂头思考状~~
34第三十三章
已近亥时,老太太当然睡了。
罗成就着秦琼被掰过来的姿势,头一探,便吻上那薄薄的唇。
舌尖一到,秦琼齿关自开,待他进来,却又微微合上,表弟那火热灵巧的舌头便被他轻轻巧巧地关在口中。
罗成甘之如饴,一边与表哥的舌尖耐心厮磨,一边享受着轻柔的啃噬。
秦琼暗自调整了舒服的姿势,嘴唇却不舍得放开那香醇的触感。
里衣早就被彼此扯得乱糟糟,双手也早就不甘于只是环抱。
下面火热硬挺的物事紧紧地靠在一起。
呼吸声渐重,若不是隔壁住着秦母,美好的呻\吟怕是早就溢出唇角。
隔靴搔痒终究是不够。
但罗成摸索了半天,竟然找不到那里衣的入口,他唇齿还停留在秦琼的颈间,两手便急呼呼地一分。只听“嘶”得一声,秦琼雪白的里衣便被扯作两半。
撕裂处,毛毛糙糙的线头长长短短地蹭着皮肤,一阵微痒。
罗成如旗开得胜一般,一声轻叹,便在秦琼颈间一口咬下。
秦琼轻哼一声,罗成稍显粗暴的动作让他微微一惊。
他不是没想过两个人这样在一起。北平府睡不着的夜里,他偷偷看着罗成的睡颜,小腹便总是忍不住窜起一阵阵灼热。
那时候他总是在想,这念头太过龌龊,就算自己忍得再辛苦,也绝对不能伤害表弟。
况且表弟还这么小。
但是罗成想的,显然跟他不太一样。
他的主动,不是献祭,而是索取。
他的唇舌和手指,在他身上随处点火,极尽挑逗之能事,秦琼若是再不懂,便真是三岁孩子了。
心头微微的震撼。
秦琼知道罗成的强大。但他毕竟是表弟。
他小自己将近十岁,他生得那么钟灵俊秀,一张脸比窗外的月光还要白,他明明对自己那么依赖……
所以虽然罗成上次拿“七出”开玩笑,他也只当那是个玩笑。
罗成似乎看出表哥的走神,不安分的手叫嚣着表达不满,专挑脆弱的地方游走,直引得秦琼再也顾不上纠结,闭了眼,一心感受身体的愉悦。
罗成的唇舌自然也不肯间或偷偷懒,从秦琼的唇间辗转到耳后,又从耳后辗转到颈侧,而此时,正停留在胸前,舔舐、轻咬。
一阵酥\麻伴着羞耻而来。
作为一个自小被教导要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管之前都做了什么样的心理建设,被如此对待,总还是难免本能地生出羞耻。
他伸手去推,却被罗成大力压下。
秦琼道:“表弟!”
罗成从他怀中抬起头,亮晶晶的一双眼,并没有如他想象一般完全被情\欲充满。
那里面更多的,是期待和恳求。
他没有说话,只深深地看了表哥一眼,又低头吻上他的唇,轻柔而温存。
那眸子,漆黑透亮。那眼神,满溢着眷恋。那吻,是深深的沦陷。
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么?
秦琼听到自己心里在轻轻叹气,然后丢盔卸甲、缴械投降。
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罗成闭着眼吮吸两人呼吸间的美好,刚刚被拒绝过,他纤长的手指便不敢太过分,只在秦琼的腰间和胸前轻轻摩挲。
那胸前两点被若有若无地擦到,却又不曾得到更细心的照料,委屈地挺立起来。
罗成这才发现表哥不知何时已经放弃了挣扎,便贴着他的耳朵道:“交给我,好不好?”
六个字,像带着说不清的魔力,秦琼只感觉一股热流自耳背迅速扩散至全身,鬼使神差就点了头。
罗成得了允许,勾起嘴角笑笑,在秦琼额头印上一吻,纤长的手指便又去安抚他胸前的敏感。
他的唇火热,手指却是微凉,引得秦琼一阵莫名地颤栗,一声甜腻的“嗯”便自喉间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