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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Your唯)


  陈飞卿本想说懒得折腾了,却看到被陈树扶下车的半死不活的秦郑文,便改了话:“那麻烦您了。”
  老板道:“嘿,客气什么,往来都是朋友。您先稍等。毛儿!毛儿来帮忙搭个桌子!”
  陈树见还要等一会儿,便先扶着秦郑文到一边找个没太阳的地儿休息。
  陈飞卿看了一眼,回到马车旁,掀着车帘子,伸手道:“过来,我弄你下来。”
  车夫本来在帮老板搭桌子,听到声音赶紧着跑回来帮手,先把轮椅给拿下来放在地上,再跟着陈飞卿伸手要去扶傅南生。
  傅南生看了眼笑得憨厚的马夫,心里是十分的想要剁掉那只多余的手。
  此时老板又在那里叫人帮忙,陈飞卿听到了,急着过去,便道:“那你把傅公子弄下来,我去那边帮忙。”
  说完,陈飞卿就转身朝老板那里跑。
  傅南生的心里更不满了,面上却滴水不漏,朝马夫笑道:“多谢,我其实可以自己下车。”
  马夫忙道:“莫勉强,等下磕着碰着了,俺给你抱着下来吧。”
  轮也轮不着你抱!傅南生笑了笑,不再跟他多说,抬起手,从袖子里便弹出来一根金丝线绕住了地上的轮椅。
  马夫还没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傅南生已经坐到了轮椅上,彬彬有礼地道:“多谢了。”
  马夫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傅公子这咋这么厉害呢,瞧着文弱弱的一个人,俺都没看清楚,嘿嘿,也没帮上忙。”
  傅南生朝他矜持地笑了笑,便转着轮椅朝茶亭过去。
  马夫急忙跟上去,拿手给他遮着头顶:“晌午太阳大,别晒着了。”


第52章
  陈飞卿站在茶亭旁,不太放心地看过去,便看着了刚才那一幕。他自然比马夫的眼力好,将傅南生的动作全看在眼里,又想起了白御医的话。
  白御医说傅南生最好别再继续练那门急于求成的功夫了。
  确实是急于求成。
  刚刚傅南生那一手说不上多么石破天惊的厉害功夫,但能到这个地步,绝不是短短两年就能有的火候。两年多前陈飞卿就试过傅南生,那是确确实实没有一点功夫底子,甚至还不如一般的同龄男子壮实,也就比郑小少爷强一些。
  可是如今傅南生却有了这样的身手,实在,算不上是件好事。
  当然现在也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陈飞卿摇了摇头,帮老板搭好桌子,安顿好一行人,便借口有事,绕回了马车上。
  马车厢里安安静静的,似乎是没有人。
  陈飞卿盯着两边放着的长条箱子看了会儿,伸手掀开了一个,里面是些修车的东西,马夫常放在这里,以防路上车子突然坏了。
  他将这个箱子盖儿盖回去,忽然身后就一阵风声朝脑勺袭来。他急忙抬手往后扣住那手的脉门,身子朝左侧去,反身另一只手便揍了过去——停在了那人的眼前。
  陈飞卿松了一口气,把手一扔,道:“你怎么跟来了?”
  鲁鼎笑嘻嘻地捂着手腕,从箱子里爬出来,边爬边道:“我来盯着小侯爷别始乱终弃。”
  陈飞卿反手在他脸上盖了一巴掌,把他往后推了推:“说实话。”
  鲁鼎叫唤:“别打脸,我鼻子都被你打塌了。实话就是我来陪着你去江南的,侯爷让我跟的,你要敢你就去这么打他脸。”
  陈飞卿这才把手收了回来,问:“我爹让你跟着我干什么?”
  “就你担心秦郑文会被江南府的那些人给吃了啊?侯爷觉得秦郑文被吃了就该轮着你了,这不让我来跟着保护你吗。”鲁鼎龇牙咧嘴地揉自己的脸。
  陈飞卿白他一眼:“你直接跟我说不行啊?还躲这里面。”
  鲁鼎理直气壮地道:“这几天太阳这么大,我不想骑马,等下晒黑了。”
  陈飞卿嫌弃地看他:“你吃错药了?”
  鲁鼎捧着心,哀哀切切地道:“因为我终于发现,人还是要长得好看,长得好看才能把男人的魂给勾到手。”
  陈飞卿果断的道:“离我远一点。”
  傅南生只见陈飞卿去了一趟马车上,就带来了一个鲁鼎,心里有些恼,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只顾着照顾换了一个地方趴尸的秦郑文。
  鲁鼎拿筷子戳了戳秦郑文的手臂,被陈飞卿一把抢走筷子,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鲁鼎笑嘻嘻地,又拿手去戳秦郑文:“秦大人传言是一口毒牙,原来只有牙是厉害的啊?”
  陈飞卿正要打发他去喂马,就听到秦郑文闷声道:“你侮辱朝廷命官,本官现在就能——”他猛地侧过身去,佝着腰,捂着嘴,要吐不吐。
  鲁鼎挑着眉头,扮着鬼脸摇摇头,道:“大哥,我看等宁王查完案了,你大概也能到江南府了。”
  陈飞卿拿起个白馒头往他嘴里塞:“你先吃东西吧!”
  秦郑文在茶亭里趴了会儿,终于恢复了人样,又吃了点东西,喝了两碗凉茶,至少是活下来了,摆摆手坚持上路。
  下午倒是好多了,一来秦郑文没再坚持看卷宗,怎么着都会好受很多,二来鲁鼎挤在马车里面气了他一下午,他倒是顾不上晕了。
  至于傅南生,他含笑看了会儿这两人的斗气,便靠着睡过去了。
  见他睡着了,秦郑文也懒得再理会鲁鼎,也靠着睡觉去了。
  他俩都睡着了,鲁鼎百无聊赖,杵着脸看,看着看着打个呵欠,也闭着眼睛睡觉。
  陈飞卿坐马上,在外头慢慢地走,余光瞥见马车的窗帘子飘了出来,便转头去看,看到傅南生靠在窗边睡着了,安安静静的。
  那窗帘子飘来飘去的,外头的阳光偶尔照进去,正好照在傅南生的脸上,从额角斜着跨过眼睫,又过了鼻梁,长长的一道。
  过了一会儿,傅南生似乎感觉到了晒意,仍然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挠了挠脸,似乎有点不舒服,蹙了蹙眉头。
  陈飞卿心中一动,勒着马往旁边靠了靠,恰恰好挡住了那束热光。
  傅南生便又安心地睡着了。
  一下午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一个客栈。这客栈也不知道该说好或者不好,开在荒郊野外的,不好不破,院子倒挺大,毕竟做独行生意。
  陈飞卿朝掌柜的道:“给我们开两间房。”
  掌柜的看他们一眼,笑吟吟地道:“今儿还有很多房空着呢。”
  陈飞卿摆摆手:“省钱,就两间。”
  掌柜的便也不多说了,给他们开了两间房。
  陈飞卿又朝其他人道:“小树,你跟小南一间房。”看向秦郑文,“咱俩一间。”
  傅南生默不作声,秦郑文倒是真没意见,点点头。
  鲁鼎问:“我呢?”
  陈飞卿看他一眼:“你自己有钱就自己开房吧,我没钱了。”
  鲁鼎道:“你这不诓我呢?我也没钱啊!我真没钱,你爹一早上就把我扔出来了,我没带钱!”
  陈飞卿道:“这我就不管了,你欠我钱还没还,自己借去吧。”
  当然鲁鼎是借不到钱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陈飞卿故意为之,纷纷找借口说自己没钱。
  鲁鼎拽着马夫,气哄哄地道:“行,我陪你去马车上凑合吧。”
  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里,关了门,秦郑文问:“这是呵——”
  陈飞卿捂住他的嘴,道:“不喝,大半夜别喝酒。”
  秦郑文是想问他这是不是黑店,见他阻止,心想或许真是黑店,便顺着点了点头,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还掀开床铺被褥、打开柜子门都检查了一遍。
  看完了,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陈飞卿帮他拎的另一个包袱里掏出了一截蜡烛,替换了客栈里本来的蜡烛。这是一位老翰林教他的,那老翰林言之凿凿,说外头特别凶险,千万要谨慎小心,别还没到江南,自己就先没了。
  陈飞卿好奇地看着他忙活,半天才猜到他换蜡烛干什么,不由得笑了笑,道:“不必这么紧张,我在呢。”
  陈飞卿特意这样子分房也是有原因的,陈树的身手比他略差一点,正好和同样有身手的傅南生一间房,若真有突发的事儿,相互之间也能照应。秦郑文完完全全是一介书生,陈飞卿把他放身边更放心。至于鲁鼎,就去守着马车吧。
  不过说归说,他倒也不是总遇到黑店,不过是个例行防备罢了。
  然而秦郑文自幼生长在京城里,读四书五经长大的,鸡是杀过,却连牢房也没去过,也不曾自己出过远门。此次出发前被他娘和一众长辈围着嘱咐了大半天,生怕路上出意外。
  他被一群人吓唬了两天,又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心里难免紧张了些,有点僵硬地点头,伸手去倒茶水,倒了想起隔壁三姑说这里面会有蒙汗药,又不喝了。
  陈飞卿笑了起来,把水袋递给他。
  秦郑文喝完水,想了想,又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屋顶。
  听说这黑店“十八般武艺”,什么隔墙有耳,茶里有毒,墙上有人,应有尽有。
  他刚要抬头看屋顶,却瞥见陈飞卿趴在桌上,肩膀在抖,好像在憋笑,还没能憋住。
  秦郑文咳嗽了一声,起身道:“我看半夜会起风,把窗子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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