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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Your唯)


  陈飞卿道:“我又不会拿这事骗你,真的。”
  玄英道:“好!打住,到此为止,你就装作不记得跟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这事。正事要紧。”
  陈飞卿笑着摇了摇头。
  玄英常常自命天煞孤星,因此直到如今也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无女,也不打算要。可他虽然没有亲近的家人,但一众亲近的兄弟朋友的夫人却都颇为疼他,眼看着也心疼,总给他张罗合适的女子。若是对着男人,玄英还能撒个泼,对着一众嫂夫人,他那是难得的听话乖巧,大气也不敢出,常常被兄弟朋友们拿这事调笑,连陈飞卿也学会了这一招。
  叔侄俩一道去办事,路上忍不住又聊了起来。
  玄英问:“听说之前那事还有你那个姓鲁的兄弟在里面掺和,他人呢?”
  陈飞卿道:“找不到他,之前好不容易在街上碰见,又让他跑了。”
  玄英却有些怀疑似的,盯着陈飞卿看了一阵子,问:“是找不到,还是没去找?”
  陈飞卿一怔。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去找了,至少没认真找。”玄英叹气。
  陈飞卿反倒笑了:“知我者英叔是也。你怎么知道我没认真找?”
  玄英信口开河:“因为你其实是我的崽,被侯爷和夫人看着可爱,非得抱去了。”
  陈飞卿大笑起来。玄英自然是胡说的,这话也不新鲜,小时候便总有人笑他俩,说看这亲热疼爱劲儿总觉得陈飞卿不像侯爷亲生的,倒像是玄英亲生的。
  当然,这话没拿到陈飞卿他娘面前去说,也并非出于恶意,因此都只当是男人间的玩笑,安国侯也不是很在意。
  笑完了,玄英道:“时候还早,去找找吧。”
  陈飞卿的笑便淡了一些,欲言又止。
  玄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这时候倒是婆婆妈妈的?你当他有难言之隐,那也得问一问。”
  陈飞卿道:“若他当真有难言之隐,我问了也是无济于事,他并不会说。”
  “那好歹也揍一顿。”
  陈飞卿笑了笑,摇头道:“兄弟一场,我如今也没事,就这样吧。他帮过我很多事,也救过我几次,就当还了他,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玄英皱眉拽住他,教训道:“你以为你这叫宽宏大量?”
  陈飞卿:“我没这样说。”
  “你这叫恩断义绝!”玄英叹气摇头,“还没我说的揍一顿来得好,你这连揍都懒得揍了。”
  陈飞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陈飞卿想了一阵,道,“他有他的打算,我又何必强求。”
  “我看你适合做和尚。”玄英没好气地拖着他走,“行了,你不去找我去找,带路!”
  “英叔!”
  “别磨叽了,我真有事找他,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快讲。”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你讲不讲?”
  陈飞卿没法子,只好领着玄英去找鲁鼎。找鲁鼎是一件既容易又不容易的事情,容易在鲁鼎虽然除了安国侯府外居无定所但肯定是要往花街跑的,难在鬼才知道他会去哪里的花街哪里的楼。
  玄英问:“你不知道他相好的是谁?”
  陈飞卿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
  玄英道:“总有一个两个他最喜欢的,往常最喜欢去找的,咱们直接找那一个两个问。”
  陈飞卿想了会儿,道:“好像没有,至少他没跟我提起过。”
  玄英法子多,拽着陈飞卿去找了鲁鼎的酒肉朋友问,一问却还当真是没有。
  狐朋说:“他哪儿来喜欢不喜欢,是个人就成。”
  狗友道:“那倒不至于,还是要长得好看的。不过真没见他喜欢谁,全是逢场作戏,天一亮就什么都不做数了。”
  玄英若有所思的:“这倒也有趣。那你们这段日子见过他吗?”
  那几人想了半天:“见过一次吧,在万花楼,也没在意,打了个招呼就各自散了。”
  玄英道:“好,多谢。飞卿,咱们就去万花楼!哎,几个小哥一起吧,今天我请!”
  那几个人倒是乐呵,忙对着玄英称兄道弟的。
  陈飞卿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
  万花楼之前遭过火,死伤了许多人,亏得老鸨厉害,重新把生意给做了起来,新楼比以前更气派些。
  陈飞卿便想起了傅南生他娘。
  傅南生似乎和他娘的感情很淡薄,以前提过几次,也都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只说他娘自己乐意过那样的日子,就不管了。可陈飞卿却无法理解这样的想法,若是换了他自己,恐怕会直接把人锁起来都要制止。
  陈飞卿心不在焉的,见玄英和其他几个人都吃喝得热闹,便悄然离席,去了后院。
  他记得,傅南生曾说过,这里的老鸨算不上顶坏,那些年老色衰的女人往往也无处可去,便都留在后院里,有生意就做生意,没生意就打打杂活,当个耗不了多少钱的牲口养着。
  傅南生就是在后院里长大的。


第87章
  后院不比前院,前面尚且还有些纸醉金迷,光鲜亮丽的堂子在,后院没那些讲究了。
  陈飞卿一路过去,都是不绝于耳的人声,反倒有点肚子疼起来,隐约的觉得嫌恶。他想起傅南生那复杂又敏感的性情,不由得叹了声气。他甚至在想,若当初自己是傅南生的身世,今日又会是怎样的。
  他左右看看,见院子里有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在泼水,便问道:“请问,你认识傅莺儿吗?”
  那女人看他一眼,很有风情地笑了笑:“这位公子看着挺眼熟的呀。”
  陈飞卿没见过她,但多少来过许多次花街,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逮人就说面熟,便笑了笑:“我来找傅莺儿。”
  那女人扭着腰朝他走来,伸手便要去搭他的肩:“莺儿有客了,不如——”
  陈飞卿后退了一步,笑道:“多谢姐姐,劳烦告诉我傅莺儿在哪一间房,我在外头等等。”
  那女人便不乐意了:“你倒还挺钟情哟。”
  陈飞卿摆了摆手:“在下是替她的孩子传话,忠人之事,姐姐别见怪。”
  那女人一怔:“南生?”
  陈飞卿讶异地问:“你——也对,你自然认识他。”
  那女人随即冷笑了一声:“他自己怎么不来?究竟是死了还是富贵?”
  陈飞卿解释道:“他有些事在忙,一时无法脱身。”
  “得了吧,死了还是富贵了给句话就行,那些话还好意思拿来搪塞我们,也不看看都谁教他的。”这女人倒也爽快,一挥手道,“看到最后那间房没?傅莺儿就在那,走吧。”
  陈飞卿跟着这女人去到最后那间房,一打开,里面乌烟瘴气,半天才看清楚床上躺着的女人,拿着烟杆子在吞云吐雾。
  陈飞卿想起傅南生说过,他娘沉迷于吸食神仙散。
  那女人走上前去推了推傅南生他娘:“你的好儿子叫人来看你。”
  傅莺儿笑了笑:“又送钱来的吧,怪不得你这么殷勤,自己拿吧。”
  “拿个屁,没给钱。”那女人瞪一眼陈飞卿,“不过挺英俊潇洒的——也他娘当不了饭吃!”
  陈飞卿看着她一时一个变脸,心道莫非傅南生的变脸就是跟她学的?
  傅莺儿坐起来一些,伸手挥了挥烟雾,眯着眼睛看陈飞卿:“你是?”
  陈飞卿朝她拱手道:“我叫陈飞卿。”
  傅莺儿想了想,有点讶异地问:“小侯爷?”
  陈飞卿一怔:“你知道?”
  “知道啊,我也知道。”先前那女人赶紧去搬了个板凳给陈飞卿,“你早说你是小侯爷啊,快快快坐。”
  陈飞卿坐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俩。
  傅莺儿朝那女人道:“霜霜,你先出去吧。”
  霜霜骂了句“过河拆桥”便还是出去了。
  傅莺儿搁下烟杆子,坐起了身,整了整衣裳,下地去倒茶,壶里却什么都没有,她倒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笑道:“不好意思。”
  陈飞卿摇摇头:“不必客气。”
  傅莺儿回到床沿上坐下,看了他一会儿,问:“小侯爷找我有事吗?”
  陈飞卿也没什么事找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但又不好直说,只能换了个话头:“你们怎么知道我?”
  “安国侯府在京城里家喻户晓,我们这儿又总来些达官贵人,想不知道都难。”傅莺儿笑了笑,“何况,我儿子可说过是要跟着你走,我自然知道。怎么的,他现在是死了还是出息了?”
  陈飞卿:“他自然还活着,只是有些事务缠身。我记得他先前说过请了人送财物回来给你。”
  “哦,送了啊。”傅莺儿很不在意的样子,“他是运财童子出身,从小到大给他砸钱的人又少不了。”
  陈飞卿听这话便有些不对,不由得有些排斥起来。傅莺儿实在是,不像一个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他不想多待下去,站起身,道:“我今日正好路过这里,代他进来看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傅莺儿只道这小侯爷忒抠门了,简直一毛不拔。为了傅南生而来的人他不是第一个,但却着实是第一个啥也没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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