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嘉年一脸懵，“我没有啊……”
“我也是演员啊。”
贺嘉年眨眼。
聂骥北重复道，“你是演员，我也是演员，我们是一样的。”
贺嘉年明白聂骥北的意思，顿时有些窘迫，“是我说错了……您是个演员，比好多人都优秀的演员。”
聂骥北却有些不满，“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贺嘉年疑惑……他自问应该理解的是对的啊……很多演员，只想别人称他一声演员，而不是明星，聂骥北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把我们两个分割开来吗？”聂骥北问他，“你学过中学数学的吧……”
贺嘉年不明白聂骥北为什么突然又提起数学，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就是，把我当成一条直线，把自己当作一个圈，然后直线和圆相离。”
贺嘉年呆呆地看着聂骥北，被说愣了。
“实际上，我们都应该是圆。”
“……是相交的？”贺嘉年努力跟上聂骥北的思路。
聂骥北摇头，“是内含。”
“为、为什么？”
“你是演员圆，我也是演员圆，但是我演艺生涯比你长，圆比你大，就把你含进去了。”
贺嘉年越听越奇怪，什么叫含进去了……
“但是我们的经历不同，原本是没有交集的，现在有了交集，最多也只是相交而已，怎么会是内含呢，你要内含我，就必须是我有的，你都有啊！”虽然初中毕业很久了，但是这点知识点他还是记得的。
“对啊，你有的我就是有啊。”
“不可能。”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不可能。”
贺嘉年梗住……聂老师你要是硬这么说，我就没话说了。
贺嘉年无力反驳，聂骥北就高兴了，“别气馁，等你再努力努力就能跟我内切了。”
贺嘉年：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想……
“聂老师，您说了那么多，口渴了吧，我去给您倒点水？”
聂骥北叹了一声气。
贺嘉年：？？？
“你看我都说了那么多了，还没把你的称呼纠正过来……”
贺嘉年张了张嘴，“那，大家都这么喊您……喊你的。”
“‘你’就对了。”
贺嘉年领悟过来，“哦哦，聂老师我这就给你去倒水。”
聂骥北点点头，聂老师就聂老师吧，总比聂叔叔好。
贺嘉年赶紧站了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招待真是太不周了，家里别的饮品都没有，就只有水，还没有热水，要现烧。
“聂老师，您……你稍等，没有热水，等我烧一下，几分钟就行。”贺嘉年找到他的小电热水壶，灌了水插上电。
这里没有专门的厨房，按照这个屋子的构造，说的好听点是开放式厨房，其实就是硬划出一点地方来当厨房，所以贺嘉年的动作，聂骥北都能看到。
聂骥北说：“不用忙活了，凉水也可以。”
“那怎么行，喝凉水对身体不好。”贺嘉年心里有些打鼓，怕聂骥北会嫌弃，“聂老师，你平时喜欢喝点什么，我下次准备，等下次……”
说到这儿，贺嘉年顿住了，什么下次，怎么会有下次。
聂骥北似乎知道贺嘉年在想些什么，看似毫不在意，其实内心十分喜悦地道：“我平时喝的比较多的是黑咖啡。”
贺嘉年记了下来。
等着烧水的时间，贺嘉年就守着那电热水壶不动，聂骥北看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贺嘉年，有些不怎么高兴地想，这电热水壶比他还要英俊吗？
这种掠夺他关注度的东西，等以后……肯定不能存在在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聂骥北：聂老师就聂老师吧，总比聂叔叔好。
以后已经发展为可以内切关系的聂骥北：要不你叫声聂叔叔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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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聂骥北无意间瞥见了扔在一边的剧本，视力绝佳的他瞟了一眼就看清了封面上的字，随即微微蹙起了眉……
“这是你的新剧本？我可以看看吗？”聂骥北把剧本拿过来，冲背对着他的贺嘉年询问道。
贺嘉年听到聂骥北的话，转过头一看，虽然这样的距离并不能看清本子上的字，可贺嘉年对自己的东西也了解，再加上聂骥北已经说了是剧本，现在他家里的剧本就只有那么一个，这几天一直被他随意扔在客厅，没想到被聂骥北看到了，“行的……”
只是以聂老师的标准，估计连第一页都翻不过去。
聂骥北的确差不多是这样……他本来看到封皮上的剧名还想，可能情节比剧名精彩，没想到编剧也是非常诚实，这就是一个脑残偶像剧。
聂骥北简单看了第一页还不信邪，粗粗又往后面看了看，果然是……越后面越脑残。聂骥北演戏十多年还没碰到过那么脑残的剧本。
虽然说这几年不少国剧越来越粗制滥造了，但是看到这样烂的本子，聂骥北还是不可置信！
“你要接这个剧？”刚拍了新版《逍遥王》，接下去的戏还是好找的吧，就算比不上《逍遥王》，但也不至于接这种烂剧。
“这是经纪人拿过来了，他说只能给我找到这个剧……”贺嘉年讷讷道，“我也没想接的，所以今天才去陈导那边试镜。”
聂骥北一听是他经纪人干的，就更惊讶了，就是完全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经纪人也该知道贺嘉年这个阶段，是很重要的，看能不能抓住机会爆红就看接下来发展安排了……就算真找不到好的新戏，哪怕就不接了，也总比留下这种黑历史好。
很快新版《逍遥王》上了，就不怕没曝光度了。
“你还在原来的那个经纪公司？”聂骥北想起多年前第一次碰到贺嘉年的场景，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
贺嘉年完全没注意贺嘉年的用词，聂骥北这么问了，他就老实回答，“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签了十年约。”
聂骥北回想了一下，当年贺嘉年如果不那么单纯，就不会被骗到那种局上去，还被灌了个烂醉，想到这儿聂骥北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那次见面真是让他终身难忘啊，“十年……还有多久期满？”
“四年——”
“那太久了……”要真等合约期满，就等于是贺嘉年最好的这几年都蹉跎在这家烂公司里了。
贺嘉年又何尝不知道，但他如果有办法的话，就不会现在还忍受着。
在这种公司六年，贺嘉年能混出点头，还真是不容易。
聂骥北想了想，问道：“你对以后有什么规划？”
“规划么……就是希望能接到正常一点的戏。”其实贺嘉年的要求真的并不算高。
他也算是小红过一把，放在别的经纪公司，公司肯定会力捧一把，跟贺嘉年差不多的演员，都可以挑挑剧本了。
聂骥北一听这话，对他的回答不算太满意，那家公司自己烂就烂，还蹉跎掉了好苗子的时间、自信心和向上的事业心。
贺嘉年没听聂骥北再说话，虽然背对着他没看到对方的表情，但心里也是忍不住猜测聂骥北大概是对自己的回答有些无语……
规划什么的，贺嘉年真的没有想过。他现在的状况，哪里还能规什么划，只求有个不脑残的剧拍。
贺嘉年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比较尴尬的，有点起色，但又不是特别红，剧组又不是非选他不可，没有公司捧，再加上像这次遇到的有演员py交易……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就只能眼睁睁地错失掉。
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好在这时候电热水壶发出了“呜呜呜”的响声，水正好开了。
贺嘉年有事做了，就不觉得不说话会尴尬了——他真的不会聊天啊……
拔掉插头，贺嘉年找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热水，刚想端过去，想了想，又晃了晃杯子里的水，随后仔细清洁了一下杯子内壁，才再次倒上。
贺嘉年端着水走过来的时候，才看到聂骥北正拿着手机发消息。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聂骥北刚刚没再说话，不是嫌弃他，而是突然有事？
贺嘉年把水放到聂骥北的面前，“聂老师，水好了……不过还有些烫，要再凉凉。”
“嗯，谢谢。”聂骥北正好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不用谢的……”贺嘉年受宠若惊，在圈子里见多了仰着头看人的人，乍一听聂骥北因为一杯水就跟他道了声谢，他还有些不自在呢。
“坐下说吧。”聂骥北看贺嘉年回来后又站那儿了，“你是不喜欢挨着我坐吗？”
“没、没有不喜欢。”贺嘉年赶紧摇头，顺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嗯，那就是喜欢咯？”
“啊？”
“难道你刚刚撒谎骗我？”聂骥北眉头一挑。
“我没撒谎的……”贺嘉年被聂骥北绕了绕，只好走唯一的通路，“是喜欢的，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