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说天太热,有些点心放不住,让他闻闻没怪味儿了再吃。果然,有几个蛋糕发酵味浓了,俗话说就是馊了...
闻瑾叹了口气,“...我该说你乌鸦嘴,还是夸你料事如神呢...”
但想到这是于洋在他走之前专门去买的,还是在他俩吵架后...闻瑾一盒都没舍得扔,秉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原则”消灭了个干净。
正摸着肚皮喝茶舔嘴,粘人的于洋同学又来电话了。
“吃饭了吗?”于洋的询问中掺杂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闻瑾一拍桌子,“你你你!趁我不在吃什么好的呢?!”
于洋愣了一下,无奈又好笑:“我他妈就啃了个白萝卜!”
“哦...那你继续吃吧...”闻瑾拍着肚皮,想了一下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加了一句关心,“怎么就啃萝卜啊...去吃点好的呗?”
于洋:“...”
平时在一起感觉也没什么能说的,这会儿大概是分开了,总觉得挂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所以天南海北的什么都扯,居然絮絮叨叨的扯到了9点多。
“明儿我要和刘子期出去喝点儿,估计回来的晚。”闻瑾道,意思是明天你就别打电话骚扰我了。
于洋对刘子期重度过敏,不满道:“你俩自己都是开酒吧的了还他妈去别人店里烧什么钱啊?”
“借鉴啊,交流啊。”闻瑾信口胡诌。
“全京城最大酒吧的少东家都躺你床上了多少天了?怎么从来没见你借鉴交流啊?”
“您那不一样,”闻瑾现在打架打不过他,但无赖技能满点,“床上不谈公事儿。再说,您那是夜总/会,跟我们酒吧不能比。”
“闻小瑾我警告你别招我啊,信不信我明天就回去艹你?”
闻瑾笑着点了根烟,走到卧室窗边将窗户开大了一点,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于小洋,我也从来都不是0,凭什么回回都心甘情愿的让你骑?”
于洋那边静了一秒,随即惊恐的咆哮差点把闻瑾耳朵震聋:“原来你对我好只是想要上我!”
闻瑾:“...你他妈少女附体了么?”
“原来你根本不爱我!!”少女洋哭喊。
啧...怎么就这么多戏呢?
渣男闻叼着烟,“...我不是那意思...”
“你就是!你就只是想上我!”少女洋怒喊。
“滚!谁他妈想上你?!”渣男闻被他“娇弱欲滴”的语气恶心着了...
“既然你不想上我那就我来上你啊。”突然恢复正常的于洋平静的说。
闻瑾:“...”
现在城里人套路都这么深了吗...
早上,闻瑾是饿醒的,闻着熟悉的香味儿迷迷糊糊的走出卧室。
“早上吃什么啊?”
“给你做了馅饼。”陈雅静笑着说。
闻瑾被他妈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睁清醒了,“妈...妈?!”
陈雅静被他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梦游呢你?”
“哦...没,你...回来了啊。”闻瑾干巴巴道。
刚醒来的时候懵了,忘了自己现在在家,还以为是于洋在做早饭呢...
现在清醒了,也回过神来了,闻瑾过去帮她摆碗筷,不由担心道:
“你昨天几点才睡的啊,还这么早起,我自己出去吃就好了啊...”
他妈笑了笑,“食堂的饭还没吃腻啊?好不容易回来当然得给你做点儿好吃的了。”
闻瑾嘿嘿笑,心说现在今非昔比了,你儿媳妇做饭也好吃着呢。
吃饭的时候陈雅静道:“过几天,挑个天气好的时候,去看看你爸吧。”
“行。”闻瑾点点头。
他爸的忌日在6月份,上了大学后放假比较晚,只能迟一个月去。
吃完饭,于洋来电话了,闻瑾看了他妈一眼,悄悄拿起手机回了卧室。
陈雅静懒得拆穿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闻一南,你儿子找女朋友了都不给他妈汇报...”
晚上,京城。
在金碧辉煌那种哄闹劲爆眼花缭乱的地方呆惯了,坐在清吧里于洋反而有些不自在。
他本来是去店里处理点事儿,结果出来碰到了正在停车的付祎。他去付祎那儿买点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回回都客套说等有时间了一起聊聊,结果一次都没联系过人家,唯一一次还是上次专门把人从家里叫出来加班做点心...
于洋也有些不好意思,择日不如撞日,今儿碰到了怎么也得请人吃个饭不是?付祎是来给附近的茶楼送点心的,之后也没什么事儿,于洋便挑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其实大家都吃过饭了,什么也吃不下,而且都开着车,也不能喝酒,就点了一些饮料果盘蜜饯什么的。
两人聊天,也不过就是最近在干什么京城房子又贵了巴拉巴拉的...期间于洋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兜里揣的时候没摸清裤兜的位置,把手机给扔地上了,正好滑到了付祎脚下。
付祎弯腰帮他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屏保时猛的睁大了眼。
“这...这是...”付祎愣怔着。
于洋不以为然,笑的很开心,坦然道:“哦,我家那口子。”
随即也看出付祎脸色不对,疑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付祎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轻笑了一下,“当时那些人都说是他强迫你,我就觉得奇怪,他那么瘦弱的样子怎么可能...”
她猛的顿住了。
于洋错愕的看着她。
付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忘了...于洋当时不在,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那些人是谁?”于洋声音早已没有温度,“什么强迫?”
付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毕竟,看的出来,闻瑾自己都从没跟他提过。
付祎掩饰的喝了口饮料,不再说话。
可于洋是谁?如果当年他参加高考,没准儿就是那届的状元。就算付祎不说,他也能从那些只言片语里猜出个大概。
“一中那群狗屎?”他语气阴冷,似乎还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闻瑾强迫我什么?强迫我和他交往?还是强迫我和他上床?”
付祎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于洋权当她是默认了。
“抱歉,”他眼底猩红,缓缓站起身往外走去,“咱们下次再聊吧...”
“等等。”付祎叫住了他。
“如果他都从没跟你提过这些事,你又何必亲手去揭他的伤口。”
于洋一动不动的站着,迟来的怒火和心疼让他整个人都暴戾的颤抖。
他知道,他记得,学校里那群王八蛋当年是怎么欺负刘子期的...可刘子期被欺负的时候还有闻瑾给他出头。闻瑾呢?当年他那么孤僻...谁又能给他出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于洋的声音在颤抖,回过头来眼神阴狠的让付祎感到了深渊般的恶意,“我该装作不知道...?”于洋猛地哑了声,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人心里也不会好过,”付祎看着他冷静道,“如果他们有良心的话,他们自己就会惩罚自己。”她顿了顿,又道,“就像你和周易。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知道周易心里一直有根刺。”
“如果他们没有良心,也毫无罪恶感,那社会也会让他们尝尽苦头。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轮空榜了
难受死了
第37章 第 37 章
前段日子挺忙的,大家都要毕业了,准备毕业典礼,和室友不醉不归,还有...和最后的肆意青春告别。
刘子期保研了,而闻瑾并不打算继续读下去,两人除了在店里交接的时候见一面,挺久没好好说句话了。
还是高三第一次来的哪家清吧,灯光昏暗人烟寥寥,只出售啤酒,还特么只有一个牌子。唯一能让人夸一夸的是酒吧老板的“歌品”,放的音乐全是闻瑾喜欢的。
他俩已经干掉了一件儿啤酒,都有些喝多了。
“我啊,毕业没什么感触,反正还是接着上学...就是挺舍不得我那几个室友的。”刘子期抱着空酒瓶子喃喃。
到底是大城市的人,比这破地儿的人见多识广。大二的时候刘子期跟宿舍出柜,一群大老爷们诡异的安静了一分钟后,什么都没说,晚上还给他发了红包祝他幸福,着实把刘子期感动坏了。
一开始,刘子期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唯唯诺诺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声的娘炮,但认识的越久,闻瑾越觉得这人活的坦率。
高中的时候他就敢光明正大的喜欢他班那个智障体委,被人欺负惨了。可就算当年因为性向这事儿吃了不少苦头,大学他还是坚持要出柜,甚至创立了一个为性少数维权的社团。
他默不作声的,却总是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反正闻瑾挺佩服的。
闻瑾端起杯子,碰了碰他的,两人仰头喝掉了最后一口。
“...唉对了,大闻子,我一直有个儿事想问你来着。”刘子期抬头看向他,“那个于洋,是不是就是高三...”他打了个酒嗝,“被你强X的那个...?”
这人真是喝多了。
“啧,”闻瑾皱了下眉,“我他妈没强过他!”
刘子期醉醺醺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指那件事儿,你听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