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牌子的？这么香？”
“记不得了。”
顾霖被他压得难受，用手肘抵住他的胸膛，语气嫌弃：“你别靠我那么近！还有你身上酒气太重了。”
他估计这酒味能熏死一头大象。
程川不服气，伸手将人揽严实了，豪迈一笑：“什么酒气？这是男人气！爷们！”
谁要你这样的爷们？
顾霖心里更嫌弃了，可也没跟他争辩，见人清醒了些，扶着他往外走。
程川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话痨猪上线：“我今天生日，你却不过来？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你要是来了，我就跟你吃一碗面条，这样也就不会被楚旭那小子亲一口，膈应死我了。”
楚旭？
亲一口？
顾霖跟程川呆久了，是见过楚旭的。在他眼里，那是斯文俊朗的商学院校草级人物。别说亲他了，真亲他一口，也是人家损失了。这家伙喝醉酒就喜欢吹牛！
顾霖没多想，随口敷衍他几句，扶他上了计程车。
慕棠也在计程车上，两人要去约会，可却没想好地方。陆烨提议去游乐园，想坐海盗船。慕棠笑他近来少女心泛滥，摇头道：“可以是可以，但这个点游乐园也该关门了。”
陆烨略一想，也对，便问他：“那你想去哪里？”
“散散步或者看看电影？”
“都可以，你决定。”
“那看电影吧。”
“好。”
陆烨应得爽快，对他而言，只要跟慕棠在一起，就足以让人愉悦欢颜。
活脱脱一个忠犬。
两人开始网上购票，这个时间，场次不多，就一个不知名的文艺片。他们简单看了简介，无非是两女一男的三角恋，不怎么燃，很默契地说：“还是散散步吧。”
他们让司机调转车头，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下了车，步行往回走。
夜很静，月很明，秋风阵阵。
陆烨觉得秋风有点凉，看慕棠穿着单薄的纯白毛衣，就把外套脱给他了。
“你呢？冷不冷？”
陆烨也实诚，缩着肩膀，两手搓了搓，笑道：“手有点冷，你给我暖暖？”
慕棠没说话，伸手将他的手握住了。陆烨的手掌宽大，手指有握笔出的茧子。他摸了一会，与他十指交叉，踹进了裤兜里。
陆烨还没有过这待遇，心里幸福地没边了。他弯着唇角，月光下，眼眸闪闪发亮。
慕棠被他看得红了脸，低下头看脚下的路。
地上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相依相偎，缠、绵亲昵。他心里忽然生出无限的爱意，这爱意汹涌澎湃激得他踮起脚尖，吻了下他的唇角。
陆烨一愣：“为什么亲我？”
忽然就很想亲了。
慕棠觉得理由太敷衍，想了一会儿，才郑重地回：“忽然觉得你很珍贵。”
这样的夜色让人不自觉的温柔。
棠棠微微一笑：“谢谢你喜欢我。”
他在两人感情一事上，向来是冷淡被动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地回应两人的感情。而他这么郑重其事，陆烨倒有些脸红了。他不知该说什么，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心里热乎乎，十分紧张。
“其实，是、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喜欢。”
说完，挠挠头，脸更红了。他觉得自己这下真成愣头青了。
慕棠却觉得他反应真实又可爱。他伸手理了理他那被抓乱的头发，复又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陆烨跟着往前走，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像是小狗一样被捋毛了。这可有损他小攻的气场。左右扫了两眼，看不远处有个巷子口，来了主意。
“慕棠，跟我来！”他忽地拉住他，小跑几步，进了巷子。
里面黑漆漆，非常合适干坏事。
慕棠心一颤，下意识地往外走。
陆抓赶忙抓住了，被他一手甩开，声音不悦：“别闹！”
“没闹。”
陆烨已经把人按在了墙壁上，头顺势压下来。
慕棠皱眉，低声喝：“我说了别闹！陆烨，我才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我不开染坊，我开车。”陆烨低声笑，声音带着撩人的味道：“你给不给开？”
不给！
慕棠手撑在他胸膛上，别开脸：“离我远些。你嘴里都是酒。”
“嫌弃？刚刚你吻我，可没说我嘴里是酒。”
“我只是亲了下。”
“你承认了？你亲我下，礼尚往来，我是不是该亲你下，作为回礼？”
学神智商分分钟上线。
“狡辩！强词夺——”
话未说完，陆烨已将他的话语堵死。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吻得又深又急。刹那间，彼此呼吸缠绕，肌肤相贴，炙热感几乎在烧灼灵魂。
喘息声渐大——
秋风的温度也上升了。
可慕棠在奋力挣扎：“陆烨，我、我会酒精过敏。”
这是个悲剧。
“艹！”陆烨忽地停下来，额头一脸的汗。他红着眼睛，喘了几口气，大手一拉，“走，回去刷牙。”
慕棠没想到他结束得这么干脆。
不过，略一想，也明白了。陆烨在意他，比之自己的需求还在意。
第45章 一不小心会闹绝交的
回宿舍的路上，陆烨不止一次地庆幸：“还好我不喜欢喝酒。真的，还好我不喝。”
慕棠听得想笑，可又忍住了。陆烨再多念几次，就跟祥林嫂一样絮叨了。
他们终于回了宿舍。
推开门就听到程川的打呼声。他躺在床上，鞋被脱了，裤子被扯了，被子搭在腰上，黑色四角裤露出一角，两条毛茸茸的大长腿全露在外面。
这毛发旺盛得跟个黑犬似的。
慕棠含笑走过去，看他面色红润，呼吸正常，便扯了被子给他盖好了。
程川没醒，翻个身子继续睡。
陆烨在浴室里洗漱，没一会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他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说：“他还在睡？”
慕棠点了头，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了。这一喝，倒喝出渴劲来，程川拉着他的手，拧紧了眉头，声音委委屈屈的：“慕棠，我还渴。顾霖那小子不管我。”
慕棠看得有点心疼，赶忙又给他倒了一杯，不满地说：“顾霖心也挺大，人醉成这样，他也不在身边看着。”
他平时见两人有说有笑，同进同出，没想到，顾霖没把程川放心上，估摸着也不是个知冷知热的人。
陆烨看他低眸思量，怕他烦了顾霖，忙解释：“他是娇生惯养大的。家里三个姐姐，就他一棵独苗，哪里会照顾人？能把衣服给他脱了，盖个被子就不错了。”
“你这要求也太低了。他人也不小了，真这样娇养着，有什么担当力？”
“你替他操什么心？”
“嗯？”
陆烨已经快步移过来，低头啄了下他的唇，笑着说：“我吃醋了。”
这也吃个毛的醋啊？
慕棠还坐在程川床前，忙推开他，低声道：“别闹。”
陆烨是打定主意闹一闹了。
他伸手把人拉起来，三两步进了浴室，肩膀上的毛巾落在地上，他也不管，倾身压过去。他张嘴笑，咧开一口白牙：“我刷牙了。刷了三遍。你不信，闻闻？”
真幼稚！
慕棠推着他的下巴，傲娇脸：“我没那个癖好。”
“那你亲亲就知道了。”
“我不亲。”
“你刚还亲我呢。再亲一次吧。我喜欢你亲我。”
慕棠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敷衍地亲了下他的唇角。蜻蜓点水的一吻，稍触即离。可晚了一步，陆烨来势汹汹，舌头直接在他嘴里兴风作浪了。
他确实刷牙了。
一口的牙膏味。
薄荷的凉气，清爽好闻，还有点甜。
慕棠沉醉着，微微眯上眼睛。他有些喜欢陆烨的色、痞属性了。男人霸道的气息炙热如火，烧得他身心发烫。他觉得头脑发晕，腿有点软，整个人轻盈得像是在梦中。忽然，一只滚热的手钻进了衣服里。他如梦初醒，眼睛倏然睁开，忙按住了：“别惹火！程川还在。”
陆烨细细吻他的脖颈，身体几乎跟他黏在了一起，喘息着说：“他、他已经睡着了。”
“不行！别闹！”
“我会动静小些。棠棠，我们得试试——”
他的声音很强势。
下一刻，慕棠裤子被扯开。与此同时，花洒的热水冲下来。
浴室里很快弥漫一层水雾。
陆烨把光裸的人按在怀里，手指顺着他的后背游走——
热！
很热！
程川像是感觉到浴室里的火热场面，扯开了被子。
“别，疼——”
“一会就好。”
“别乱来，没套……嗯~你等等……”
“还是不行，你手给我，先缓缓……”
浴室里的声音很低，喘息起伏间，有一阵压抑的哭泣。
程川睁开眼，四角裤被顶得很高。他想去厕所——但厕所里的人——他双手握成拳，扭头看了眼旁边板凳上的水杯，伸手挥掉了。
“咣当！”
塑料制水杯落到地上，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