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有课。”
“你平时逃课多了去了，今天怎么还上心了？”
还不是被你的好学精神感染了。
慕棠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陆烨去浴室刷牙洗漱，简单收拾了书包，临出门时，对他说：“你上午别乱动了，我下去时，托人给你送早餐来。休息一上午，下午我陪你去找陆老师。”
慕棠点点头，看他风风火火去了。
程川还没走，他是学渣，偶尔逃个课没什么。
“你看，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吧？关键时候，还是我靠得住。”程川说着，走到他床侧，伸手拍他肩膀，豪气一笑：“兄弟，你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慕棠肩膀一痛，微微蹙眉：“你下手轻点成不？我脚还没好，胳膊要是脱臼了，你照顾我？”
程川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闻声皱眉：“有那么痛吗？我也没用力啊。”
“你要是用力了，我非得残了。”
“这么严重？”
“行了，你去上课吧，我不饿，没事的。”
“再怎么也得吃饭，你胃不好，饿不得。等着，我这就给你带早餐去。”
他风风火火而去，宿舍里空空荡荡，有点儿寂寞。他寂寞了，就打开手机玩，刚给陆烨发了不用带饭的短信，微信就传来震动，是毛片的负责人，在追问他观片感受。
木糖醇：不好意思，我还没看完。
看片儿：什么原因？是最近学业比较忙吗？
木糖醇：差不多吧。
看片儿：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木糖醇：我尽快。
看片儿：那你可要尽快了，我这里还积压了不少呢。
木糖醇：好。
回完这个字，慕棠退出聊天界面，打开了毛片链接，里面高清小妖精打架开始了。正看到精彩处，门被打开，他吓了一跳，忙把手机藏进被窝里。
明显是做贼心虚。
杜恒带着医生赶来，看他那动作，略一想，就明白个透彻。
慕棠闹个大红脸，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偏他忘带耳机，这时候里面正传出销、魂的呻、吟声。艹！太特么蛋疼了。
他红着脸，伸手摸进被子里，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杜恒是过来人，很淡定地打破沉默：“小少爷，这位是何总的私人医生，郑卓，今天过来给你看看脚伤。”
郑卓三十多岁，瘦高个，长相没什么出彩，但医术很出彩。他检查了慕棠的脚，很快给出诊断：“崴伤。热敷过，处理的还不错。没什么大碍。抹点药酒，休息两天就好了。”
杜恒点点头，看他从医药箱拿出了药酒递过去。
慕棠还尴尬着，没心情跟他们多磨，伸手将药酒接了，开始赶人：“劳你们费心了，我这脚伤着，不便送你们。好走。”
杜恒没动，看了眼医生，医生很快领会意思，出去了。他见没旁人了，才小声说：“小少爷，何总今儿准备亲自过来的。但是，临时有事，就耽误了。”
一听就是谎言。
慕棠冷哼一声，唇角扬起一抹讽刺。来不来，他都不屑。
杜恒看他那神情，心里有点为何总难过。他跟在何棠身边久了，见证过一个弱女人在商场上的心酸，所以，总想为她做些什么。
“小少爷，何总能有今天，很不容易的。五年来，她没睡过几次安稳觉。”
“这是她自己作的。”
“谁都有追求理想的权利。何总亦然。”
“你懂什么？”
“我懂的。”杜恒走近一步，俯身看着蹙眉的少年，轻轻叹息：“何总是离婚后创业的，小少爷，你有想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慕家是小康之家，在她选择一条满是荆棘的创业路前，慕家是她的避风港。可她为什么要舍弃呢？离开了慕家，她这是自断后路啊！”
一番话惊醒梦中人。
可梦中人不愿醒。
慕棠握紧拳头，目光愤恨：“你不要替她狡辩了。她有追求理想的自由，我也有讨厌她的自由。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多嘴？”
横竖他是不想听的。
不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管她有多少苦衷，她都是害得慕家家破人亡的刽子手。没错，她有追求理想的权利，只是这权利的代价太大了，大得他们都承担不起。
唯有恨。
慕棠将脸扭向一边，不再多言。
杜恒知道他们母子感情的坚冰不是一朝一夕能融化了，所以，也不再多说。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放到了他面前：“何总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慕棠冷嗤：“她也穷得只剩下钱了。”
杜恒脸僵了僵，到底没再说什么。
等他出去了，慕棠面无表情地把卡和药酒悉数扔进了垃圾桶。他打开手机，给何棠发短信：【你养了一条好狗。】
那边很快打来了电话，女人说话冷淡犀利：“可惜，还养了你这一条白眼狼。”
慕棠握紧手机，扯了扯嘴角：“嗬，现在承认自己是禽兽了？”
他是白眼狼，她是他母亲，骂来骂去，骂她自己身上了。
何棠心里气得不行：“你也就敢跟我横。酒桌上，怎么怂了？跟你们老师吃个饭，从头到尾，你连个屁也不吭。”
“不都让你吭了？”
得！他这回骂的功夫深得她真传。
何棠被气笑了：“你以前乖巧可人，现在，这是叛逆期到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PS：奇葩母子日常互怼。
第32章 蠢事
她提到了以前，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慕棠挂断电话，看向垃圾桶，目光幽深。
亲情是多少钱也买不回来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弥补，反倒更添遗憾。
他躺下了，百无聊赖之下，特别想陆烨。正想给他发短信，门又被推开了。他这下淡定了，不慌不忙地看过去。
来者是程川，拎着一袋蒸饺和一杯豆浆。他把早餐递给他，出声问：“刚刚我看到个人挺面熟，是谁啊？”
慕棠把早餐接过来，兴致缺缺地说了两个字：“杜恒。”
“哦，他过来做什么。”
“你猜？”
猜就容易了。
不过是那个妈来烦人。
程川对那寡情薄义的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双腿一叠，坐到他床上，看他吃早餐。
“咱们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吧？找个时间回去看苏奶奶吧。”
慕棠他们住在南方，挺偏僻的小镇，长临偏北，两地挺远，还没有直达火车，坐汽车需要十几个小时。自开学以来，他们还没回去过。算一算时间，有两个月了。
慕棠也很想家，一边吃早餐，一边说：“我准备学开车，到时候租车开回去。”
“好主意。一起。”程川欢喜应着，见他把豆浆喝完了，就把纸杯接过来，准备扔进垃圾桶。这一扔，里面的卡和药酒吸引了他的注意。
“杜恒带了医生给你看脚伤，临走还给了你一张卡？”
“嗯。”
“那你扔什么？这种东西要扔也不该扔这里，你那便宜妈看不到，多浪费。”
程川说着，伸手把卡和药酒捡起来，放到他桌子的抽屉里。
慕棠看着他的动作，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有出声阻止。
程川收好东西，笑着说：“等你脚好了，再把这东西扔回去。打脸要当面，不然多没劲。”
慕棠没说话。看他摆摆手，出了房。
周一上午都有课，这个时间点，他已经逃了一节课了。
慕棠想着该是没人打扰了，又去看片了。学开车是他很早的计划，可惜，没有钱。现在，他得多看片、挣钱了。
可惜，总有人打扰他看片儿。
陆烨是在大课间回来的，没有慕棠在身边，总觉缺了点什么，上课也专心不了。于是，他就回来了，准备看他一眼再回去。结果，这一看，这个上午算是回不去了。
慕棠在看片。
在他接管他的电脑后，这人还在看片。
陆烨很生气：“这东西看多了伤身，你怎么改不了？”
慕棠后悔自己没把门给锁了，不然，绝对不会一次次被人逮到看片儿。太尬了。尤其是面前这人还是他男票。
“打发打发时间。我太无聊了。”
他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毛片试看员的。这兼职要是被他知道了，以后准没戏。
陆烨还是生气：“你无聊可以看看书啊，不想看书，追追剧也可以，大白天就看这东西，多腐化思想啊！”
他觉得他思想挺干净的。
起码没有动不动就逮他一通吻。
更没有——
“行，既然你想看，我陪你看，来，陪你看过瘾。”
慕棠：“……”
到底是谁想看啊？
慕棠握着手机，摇头：“不了，我以后不看了。”
绝不让他看到他看片儿。
陆烨不信，眼眸转了转，笑着问他：“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我记得当时我发现你看片，你还招呼我一起看呢。”
多久的蠢事了，现在还能提起来？
慕棠赶忙转了话题：“那个、那个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