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班主任,又因为这学生和家长接触过这么多次,自然是知道的,他还知道,夏葵在小升初、初升高两次考试中都取得了好成绩,为此这名学生接受了非常严肃的调查,调查结果是没有查到证据证明他考试中作弊,还有他自己说平时不爱学习,不爱考试,更不爱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升学考试出现奇迹是因为他考前冲刺了。
夏葵的智商没问题,他读小学的时候就去测了,不是弱智。
老师和夏仁眼中同时闪过诡异的光,夏仁试探着说:“老师,您看,说不定夏葵高考的时候又能冲刺成功,考出好成绩?”
老师刹那间的动摇后立刻恢复理智,他不管什么调查不调查的,他已认定夏家托了关系才让夏葵进高中,他现在看这名学生越看越不顺眼,而且跟他还沟通不了,夏葵在学校里常常受欺负,时不时的就有小团伙去撩拨他,跟他动手是常有的事,闹大了,不论定义成校园打架,或是校园欺凌,作为老师他都要去了解处理,然而,每次夏葵跟个哑巴似的,问什么都不说,明显被欺负了也不说明情况,不是弱智胜似弱智。
“夏先生,夏葵前天又在学校里打架了。”老师口气里透着几分无奈。
夏仁惊道:“又打架了?!”
老师:“对,他被打了,眼角有淤青,你不会没看见吧?”
夏仁忙道:“看见了,看见了,问他他说自己磕的......”
老师:“被人打得,好几个打他一个,我问他当时怎么回事,他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先前就因为他这样,自己被欺负了还要跟着被记过,这次有别的同学看见了,人家主动出来作证,校领导才免除处分,就这样,对方几个学生还嚷嚷着是夏葵先惹他们。”
第22章 第 22 章
夏葵的班主任早前就被评为优秀教师,夏葵上高中后就在他的班级,现在高二,一年多了,他的耐心被这个奇葩学生给磨没了。
“夏先生,该给夏葵做的工作我做了,该给您做的工作我也都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班里的学生这样,但我没有能力改变他,您给他换个环境吧。”
夏仁三天两头被这位班主任叫来训话,他也是够了,他看出来了,这位班主任老师是够矫情的。他心中不屑,还真把自己当名师了,别说你了,就你们高中在全国榜单上连个影儿都没有。这次他不再反驳也不再恳求,他去找校领导,问他们看看把夏葵调到别的班级去。
结果,没有哪个班级愿意要夏葵,校领导碍于面子,给老师们做工作,但老师们明显得不情不愿,虽说如果领导硬塞的话他们也不好拒绝,可他们这幅样子被学生和家长都看到了,以后互相之间怎么相处?
校领导委婉地对夏仁说:“夏葵同学可能确实不喜欢我们学校的环境和氛围,建议您给他转学,看看能不能对他有所调节。”
于是,夏葵收拾东西跟着夏仁回家了,准备转学。
夏葵回家后,去小阳台给自己养的两盆花浇水,正拎着水壶洒水,身后“嗖”的一声,紧接着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他起身,随意地把小水壶往边儿上一扔,水撒出在地上蜿蜒开来。
夏葵转身正面对着夏仁,面无表情,脸色微白,眼底微青,他生来就这面色。夏仁攥着皮带,眼含怒火,面露煞气,胸膛剧烈起伏,攥着皮带一端的手发颤。
夏仁憋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你这个煞星,我打死你!”旋即甩开皮带往夏葵身上招呼。
夏葵的母亲于莎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外面动静充耳不闻,她阴沉着脸,把切好的肉丝和芹菜下锅,油锅里滋啦滋啦的响声中,她狠狠皱起眉头,她只有夏葵这一个儿子,但她从来和他不亲,这个孩子的到来令她本就没有阳光的家变得更加阴云密布。
十六年前,她生产的时候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说来别人都不信,她当时朦胧中真的看到阴森森黑洞洞的大门在向她靠近,而就在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中那恐怖的景象才消散,然而接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聚集,片刻间暴雨倾盆,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可事实是她受了惊,在家养了两个多月。
夏仁当年听说儿子生了非常兴奋,可医生把孩子抱给他的时候那神情不太对劲,他没多想,直到他看到孩子□□的身体,小小的身体,从脚底板到后脖颈,蜿蜒着一条纯黑色的蛇,栩栩如生,那一刻他惊得差点把孩子摔到地上。
孩子的身体指标不太好,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医护人员见孩子这个样子,背地里免不了窃窃私语。几乎就在一夜间,夫妻两个做了决定,夏仁说:“我们偷偷出院,就把他留这里好了。”
于莎苍白着脸,虚弱道:“孩子这么特别,医院里谁都知道是咱俩的,你跑得了吗?”
夏仁立时觉得棘手起来,“那样,咱把他抱走,找个远点儿的寺庙或福利院什么的,把他放门口,那些地方不都乐意捡弃婴吗?”
于莎不舒服地揉着胸口,纠结道:“你要送多远?捡了他的人直接养着还行,要是帮他找父母呢?都说了他这么特殊,但凡叫这家医院听到他的消息,咱们一定被找上,我听说政府不允许扔孩子,要狠罚的!”
夏仁急切地瞪眼,“要不找个小山沟,穷乡僻壤的,那地方人要是捡了,还能给往回送?”
于莎:“你上哪儿找那样地儿?能不能往回送你又能猜到?”
夏仁脾气上来了,“那怎么的,老子还能坐飞机给送外国去?!”
于莎脸色惨白惨白的,抬眸幽幽看了丈夫一眼,夏仁皱眉,道:“你意思是......?”
夏葵被抱回家两天后,他不哭不闹,安静地躺在于莎生产前就备好的婴儿床上,闭着眼睛在睡觉,而他的生身父母却在想着怎样处理掉他。
夏仁已经把孩子的外貌特征及具体生辰八字传回老家,叫父母拿给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给回的是“大凶”!夏仁对这孩子是煞星已深信不疑,决不能留他。
于莎执拗的害怕孩子被人捡到后那些人再找到他们夫妻,她害怕被政府抓去问话,害怕被罚钱,夏仁已经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但他一时间不敢下手,他虽脾气不好,但他没杀过人,即便在他眼里,小婴儿不算真正的人,可那孩子在呼吸,让他断了孩子的呼吸,他反复做心理准备,可到关键时候就感到胆怯。
最终,夏仁抱着婴儿去到一片荒山野岭,那天大雨倾盆,雷电交加,夏仁钻进树林,把婴儿放在了地上,婴儿被抱在襁褓里,此时从里到外已经湿透,他躺在地上,无力地哭叫几声。
夏仁最后看了他一眼,叹道:“这么大雨,你活不过今天了。”
昏暗的小房间里,于沙往手背上擦手油,擦着擦着,突然皮肤被她蹭掉一块,她吓得心一提,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啊-----”于莎在哭叫中渐渐无力,窒息感让她双眼暴突,滑腻腻、大腿粗、长度不知的黑蛇将她从头到脚缠住,于莎一遍一遍感受着濒死的痛苦和绝望,想叫叫不出来,眼泪鼻涕糊一脸。
“老婆!老婆!”夏仁用力推于莎,于莎疯狂打滚,他扯着她领口使大力拽了好几次才把人弄醒。
于莎睁眼之后张大嘴呼吸,方才的噩梦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哆嗦。
“怎么了你?”夏仁有些烦躁地问。
于莎见鬼似的瞪着他,“我梦到蛇,好大的蛇,它要缠死我,啊----呜呜------”
于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夏仁心里发紧,那个孩子身上就有条蛇,难道是什么暗示?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夫妻两个惊得差点跳起来,大半夜的,怎么忽然有人敲门?
敲门声越来越想,到后来就像是有跟打木桩子在撞门,又闷又重,夫妻两个腿软了,挪动挪不动。
他们没有去开门,连客厅都没敢去,就在卧室里,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夏仁要去上班,不得不出门,天亮了,恐惧感消了不少,他准备立马找专人来调理他家的邪乎事,而当他打开门那一瞬间,他石化了,于莎见丈夫被定住般出在门口,走过来查看,一看之下她也懵了,本来生产造成她身体特别虚,加之昨晚的噩梦惊吓,此刻她被打了一闷棍似的“噗通”坐倒在地。
门口的婴儿还在那个襁褓里,小脸儿煞白煞白的,看着不像个活的。
他们住的单元楼,夏仁怕邻居看见,把婴儿抱回来关上了门。
夏仁粗糙的手贴近婴儿的鼻子,哆嗦着道:“还活着。”
夏葵不活泼不开朗,不爱说话,不调皮捣蛋,是个异常老实的孩子,父母不喜欢他,甚至心理一直存着怨气,对他不好。
在夏葵话说不利索前,他的父母又做过几回被大蛇纠缠的噩梦,而在夏葵能跑能跳能清晰表达之后那噩梦没再出现过。
后来,夏葵的父母发现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老实又自闭,但是个扫把星总没错,这种认知使得噩梦给夫妻二人带来的恐惧逐渐消散,反之怨气渐渐升腾。
不管夏葵犯没犯错,实际上他这样老实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犯错的机会,常常被父母训斥责骂,母亲多是动嘴,父亲则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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