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布衣一震,耳旁顿起嗡嗡轰动之声,阻拦在二人面前的一堵石墙应召唤缓缓向两边移开。
“进来!”
剑布衣凝神紧跟着她继续穿行,竟是来到了皇极七行宫挖进地底的最深处。
这里!
只见天地水火山泽风雷八块石碑以八卦之位矗立,八盏立地明灯日夜不灭照耀内中,威严肃穆。
“这是何处?吾经天之厉授予口诀,可并未来过此次!”剑布衣一诧急忙出声问道。
“是阙阗关!”劫尘扫过他看向中央刻画厉族神兽图纹的圆周,“元种八厉受重伤之后,可于此处疗养,伤体可以极快恢复。这里只有元种八厉本人本身才能进入,外人除非有其中一人相引,否则永远无法进来,但是命灯丢失之事,让吾现在不得不怀疑有例外,外人可能尚有第二种方法进入。”
剑布衣拧眉,“你的例外是指?”
“血傀师!”
劫尘定眸地字石碑,详细解释道:“大嫂身子这几日病倒,大哥焦心,一时考虑不周未将此处告诉你,而且他亦不能亲自带你来此。这里是命灯可能存在的另一处。”
剑布衣讶异道:“另一处?”
师父们并未向自己提起过此处,就连三千亦不曾说过。他们并未隐瞒过自己任何厉族之事,可现在自己不知的内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劫尘沉默不言,一旋左掌,右掌按地,功体顿提,一阵刺目银光霎时笼罩二人。
中央圆周受功,本死硬在地之物幕然缓缓游转,轰隆轰隆,异声响彻四周。
未几,一个对应八块石碑的八菱石台升起耸立中央。
“命灯确实来过此处!”劫尘眸光沉忧,扫过剑布衣指向八菱石台,“你看那些凸出的勾起,便是命灯来过之迹象。“
剑布衣眉心更蹙,不明所以看着劫尘,“命灯怎会出现在这里?吾是否可以知晓其中关窍?”
劫尘回眸看向他:“元种八厉命灯感受到威胁时,会自动从你所知道的存放之地隐藏转移至此处。大哥的命灯因当初封印破除时与他融为一体,故才幸免。但我们七人的命灯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吾刚发现时猜测是天佛原乡之人那夜夺走,可此时了解的情况越多又有些不确定。血傀师此人定知道许多异诞之脉内情,包括如何毁灭命灯。你该知道,命灯一毁,我们七人性命难存,佛乡本就有铲除厉族之意,但如今我们安然无恙,吾想不通他们为何得到命灯不毁。”
“这?” 剑布衣微怔后看向她道:“你忽视了一事,血傀师并未得到全部原始之气,由此推之,或许他们还不知毁灭之法。”
“也有可能!”劫尘看向他颔首,眸中凝重微松,:“是吾考虑不周。”
剑布衣转念一想,又继续提醒道:“亦有另一种可能,我们莫被眼前敌对情形模糊视线,如方才你所言,命灯或许并不是天佛原乡之人拿走!但到底是如何消失,吾还需要再详细调查。”
“也是!”劫尘微微叹气,颔首赞同,“你所言有理,你便在这里细览一番,看能否有新发现!”
剑布衣轻嗯一声,抬步穿过八厉石碑,一处一处谨慎查看。
劫尘眸底精光沉思一闪,手指按在地字石碑上轻轻摩挲。
如今顺利转移了剑布衣和大哥的视线,让他们专注于寻找命灯之上,如此她能更好的行使下一步计划。大嫂这一病倒是帮了她大忙,形势正顺着她想要的局面进行,但愿能顺利走到最后一步,不要横生枝节。
苦境最大的钱庄此时静谧无声地座落在浓浓夜色中,夜风拂过,突然现出一条滚动的水流之影,悄无声息穿过府门直往珍藏宝藏的地下宝库而去。
该死的血傀师!吾深夜当贼都是你害的!幸好吾向来一直鸿星高照,先来到了你排在最后要取的太始之气!这辈子你都甭想找到那个忌霞殇化身的鹤舟先生!那个破太易之气吾送给你了!
未几,突然又有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破月从天而降,急速化气,同向地下藏宝库窜进,无意飘起的衣摆之下,闪烁一抹诡异的绿色光泽。就跑来了!还是慢了一步!
质辛黑瞳一闪,郁闷叹息一声,双膝累得一软,跪坐特意为他准备的床边木凳上,把围幔拉开遮到自己身后,双手支着下颌继续凝视二人。
睡吧!睡吧!义父说爹你照顾娘很辛苦,不让我惊扰你们,其实义父不说我也明白的,我不会叫醒你们。
可这并不影响我怨念你,爹你还是太坏了,娘醒了好歹用咱们父子的密语传音告诉我一声啊!居然一个人偷着乐,要不是有劫尘姑姑,我肯定到现在也不知道!
85亲情深情
漫长等待中,时光缓缓流逝。
哎……
哎……
…哎…
质辛揉了揉犯困的双眸,边叹息边倒换左右手轮流支撑耷拉下的脑袋。
赶紧醒吧!爹娘,我好寂寞,好无聊,好没劲儿啊!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谁来和我说说话呀!
睡梦中的天之佛无意识皱了皱银眉,微动身子。天之厉横挡着的手臂随之轻轻一动,滑落的薄被顿失压制,又继续往下滑去。
呀!有昙儿啊!
质辛眸光一亮,他怎么给忘了,脖子顿直,可以和他玩儿啊!
无聊顿扫,当即移动双腿从木凳上站起,伸手直向天之佛露出的腹上触去。
兄长我来了!
小手眼看就要触着这只有肌肤相隔的同胞,质辛眸色激动,身子愈发靠近。
昙儿弟弟妹妹!
“救命啊!”
静谧的寝殿内毫无预兆爆出一声痛苦的尖利脆吼!
质辛震惊眼泪刷的夺眶而出,在半空中凌乱踢踏着双腿。
“娘,快救命啊!”
“娘!”
“救命啊!”
“娘……”
怎会!质辛的声音!
天之佛眉心一皱,骇得一身冷汗,睁开的双眸一拧,急忙起身去抱他!
“别哭!无事!”
质辛泪眼朦胧委屈看着她,手却被天之厉死死扣住,身子横空,眼看要被扔出去!
“天之厉!醒醒,快松手!”天之佛微托住他的身子,急促道,
天之厉眉头紧锁,手背青筋毕露,不松反紧,作势要扔。
“天之厉!放手!”
天之佛毫无功力,死劲儿要掰的手根本无济于事!
眉心一蹙,无奈吸了口气,急忙俯身贴在他耳边大吼,
“松手!天之厉!你扔的是质辛!”
楼至!
质辛?
天之厉眉头一皱,喉间沉沉哼了哼,手才松开,无意识搂住身边的天之佛。
彭!
质辛屁股向下,直落坠地。
天之佛眸色一僵,伸出的双臂颤了颤,恰好被他扣住的身子,多一分都动弹不得。
“质辛!你怎样了?”
质辛呆呆坐在地上,眼泪都忘了流,难以置信看着还在沉睡的天之厉,
“我是你儿子啊!爹,我的屁股!你真扔了!”
天之佛身子动不了,无奈转手紧紧堵在天之厉口上,白皙的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他的鼻翼。
快醒醒!
天之厉喉间难受,不舒服动动身子,双眸才懒懒得微露了个缝,
“楼至!”
眸底疑惑一闪,腰间的手轻轻滑动塞进了她微敞的衣裳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放手!”
“哈哈!”
天之佛忍不住痒痒急忙松手,缩了缩胳膊,喘息笑道,
“快拿开你的手!哈哈,我已经松了!”
咦?爹在对娘干什么?也像他一样要摸昙儿吗?
质辛呆眼顿闪疑光。
温热的手应声缓缓向外抽出
天之佛眸色一震,身子僵住,急忙按住他居然摸向胸口的手,面色红如火烧,
“天之厉,质辛在旁边看着!你别!”
“哼!”天之厉低沉暗哑嗤笑,手指继续轻轻摩挲着,“他分明在缎君衡那儿,楼至,如此理由,还妄想骗吾!”
“爹!”
天之厉手指一僵,错愕盯着天之佛泛红的面色,急忙抽手系好她的衣裳,
质辛难抑好奇,站起身子揉揉屁股,早忘了方才之事,“你跟昙儿怎么用手指隔着娘的肚子说话,快教教我?”
天之厉眸色一闪,神色诡异看着天之佛,清了清嗓子,
“你平日怎么说,爹就怎么说!”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不早些告诉吾?
吾告诉过你,是你不信啊!
天之佛蹙眉撇了撇嘴,继续示意,
你可知你刚才险些把他扔出殿外去!
天之厉眸色一诧,身子坐起,怎会?
天之佛知他为何会如此,眉眼笑不是气也不是,
你睡糊涂了!
“爹娘!你们两个人眼睛生病了吗?”
质辛一屁股坐在床边,郁闷盯着两人眉来眼去,怎么又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