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胡禅!”
“剑布衣!”
野胡禅面色焦躁急切,在二人身边顿住了身子,拧眉道,“你们怎会在此?”
“来找天之佛!”剑布衣捡起地上坠落的佩剑碧血长风,意有所指,“你又为何?”
“以后再说!”野胡禅横金刚轮在前,紧扣住他的手臂,直往异诞之脉方向拉:“你定看到刚才的天地异变了,吾恐怕,剑布衣,快随吾去救臭老秃!”
“我们刚要进去!” 剑布衣回眸看向三千,“一会儿进去,你直接动用自己功力去救你爹娘!吾去救天之佛!”
三千急嗯一声,三人同时化光再次进入了异诞之脉。
满城血染尸首,厉民危机,天际将亮时豁命赶回异诞之脉的天之厉,肃眸一扫,凝重的心头已有所觉悟,身子未顿片刻,直飞双天寝宫而去。
城池血战,死伤多为厉族将兵,佛乡却是无几,劫尘和咎殃为拖延时间保护其他人,一定是重伤了。
方才两境交界处所见重伤昏迷的审座,云沧海、苇江渡等众多天佛原乡武僧,明显是破城进入异诞之脉腹地后,受到纯元佛力和王厉功力同时攻击,才溃败不敌。
有此纯元功力相护,楼至劫尘咎殃他们一定还活着。
只是,楼至功力全数消失,根本不可能催发功体使出如此至高功力,难道是质辛情急之下无意使出!
想到此万幸情形,天之厉眸底忧色却并未有所减少,凝视着远处笼罩在晨雾中颓败的双天寝宫,忍着太极之气重创后无法愈合的灼烧伤口,再次爆冲受伤内元,急速飞驰。
68楼至踪迹
“爹!娘!”
破空痛呼,三千难以置信眼前竟是此种情形,急忙飞身从双天寝宫落地,扶起血泊中昏迷的二人,担忧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
剑布衣震惊定在本该躺着天之佛,此时却空无一人的寝宫地面上,又挂念三千只能急声喊道,“快输功!你爹娘无事!”
三千一怔,震痛恸的眸色才反应过来,急忙按掌地引黄泉、雪凝冰华流,引大地山泉灵源进入自己体内,双掌同时推向昏倒在地的二人丹田,浩瀚灵元源源不断注入内元之中。
周身混元内功疏导着瞬间凝滞的穴脉,咎殃身子内元感受到,随之恢复活力,流转周身血脉,紧闭的眸睑良久后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三千泪眸惊喜,心神微松,输功之手这才敢催功到极致,激发冰晶蓝光笼罩咎殃周身,加数功体恢复。
光芒散去后,咎殃缓缓睁开了双眸,
“三千!怎么是你!”
“爆冲!危险!”咎殃眸色骤变,还以为是方才爆冲异光之时,急忙翻身欲将三千护到身后。
“别乱动!你刚恢复!”三千惊叫道,皱眉一掌按住他欲动的身子。
咎殃一震,抬眸心有余悸地看看暗黑色的天光,方才光芒不是?变故难道已经过去了!
见他反应纵有疑问,三千只能暂时搁置,凝神看着毫无起色的劫尘,刚松的眉心又皱到了一起,双掌同时猛提功力加强灌注劫尘内元。
娘的魄元竟然损毁至此!功体根基耗竭更加严重!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把娘伤到了这种地步?
良久之后,眸色越发凝重,三千心有不好预感,当机立断使出秘传之招,急声低喝:“大地土尘,听吾号令!元魂归一,万劫回生!”
地属元厉无上异能霎时被引动,银光刺目间乱石飞旋,顷刻间将三人笼罩土石间。
咎殃难以置信的死死盯着三千,方才恍惚的神色霎时被震得半丝不存。
你怎么会劫尘无上厉元复生之招!此招只有地之厉特殊功体才能运用!你居然能使出?这是怎么回事?
纳入纯元大地之能的劫尘双眸未睁,却是突然冲地呕出一口鲜血。
三千见状紧绷的心神顿松,总算见效了,眸光慢慢转喜,继续输功半晌后收回了掌力。
咎殃急忙转思扶住回醒的劫尘,暂时收起了方才疑惑,“劫尘,现在感觉怎样?”
“无碍了!”劫尘说罢,睁开的双眸怔怔看着三千,突然抬手按住了她温热的手,促声道,“你!”
“我?“三千故作诧异指指自己,心虚环视四周,“我来看你了啊,姐姐!我们晚上到了异诞之脉,却是找不到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伤呢?”
刚刚厉元之招应该不会泄露了自己身份吧?她怎么这么大意。爹肯定是全部看到了,娘更亲身感受到,要是他们盘问起来该如何回答?真头疼!
“你是?”劫尘继续要问,手指缓缓抬起想要触摸她的脸,突然耳边轰鸣刺痛声音传来,骇得眸色骤变,急忙望向双天寝宫之上。
“臭老秃!臭老秃!你在哪里?你要活着就说句话呀!
狂爆狮子吼声破空入地,震得林鸟飞窜,却是分毫不见记挂之人一丝回音,野胡禅心神紧绷,四处疾走。
剑布衣从各处寝宫之处翻身而回,急促道,“野胡禅!找到人了吗?”
“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能藏人的地方全找遍了!”
咎殃一震,眸色惊惧,和劫尘急声唤道,“剑布衣!没有找到大嫂?大嫂就在高台地面上啊!”
剑布衣这才注意到已经回醒的二人,眸底忧色重重
“没有!冰无漪!快告诉我,你们最后见她是在何处?”
“我们受异光冲击昏迷前,她的的确确就在这里。” 劫尘靠着咎殃支撑,勉力走上高台天之佛曾站过的地方,眉心紧皱担忧道,“可是昏迷后又发生何事,却全然不知!”
三千与剑布衣面色刷一变,死死盯着脚下。
历史中天之佛应该安然无事,仅仅是沉睡在劫尘所站的地方,可现在根本不是,纵使是历史可能有假,但离开前,师父们怎么会忘记嘱咐如此重要之事?
“异光?那道是因为那道异光!”
野胡禅突然一拍脑门,按住咎殃的手,扫过高台下横卧之人,“我赶来时看到的。现在凡七夜、霎无楼,审座,所有人重创昏迷!是不是异光将臭老秃带走了!你快说,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咎殃眸底惊惧一闪,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看向烧塌半边的双天寝宫:“说来话长!先找人要紧!别浪费时间!”
当时之事只能让天之厉知晓!
“你们可去荒神禁地找过?有没有见到质辛、缎君衡和黑色十九?” 劫尘眸前闪过当时画面,扣着咎殃亦有些紧绷的胳膊,看向三人,掩下心底惊悸缓缓问道。
剑布衣和野胡禅拧眉摇摇头,眸底的担忧瞬间挤满了心口。
天之佛一定活着,只是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劫尘!咎殃!”
突然两声惊喜震呼,惊得几人望向声源处,是他们!
“缎君衡!”
“黑色十九!”
从荒神禁地回转要继续救二人的缎君衡和黑色十九疾步飞身上了高台,
“你们无事了?”
“可是剑布衣,野胡禅和小姑娘救了你们?”
“嗯!”劫尘点点头,见他们安然无事,并没有受波及之状,希望陡升,着急出声问道:“你们可见过天之佛!质辛现在怎样?”
“幸亏厉族兵士报信及时,我们提前躲入了荒神禁地,质辛安然无事!”缎君衡眸色庆幸,道出几人关心之事,却是避开了要害,“天之佛已被安置在荒神禁地,吾刚用控灵术将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孩子和她都安全,你们放心!”
喜讯传来,劫尘强撑站立的身子一软,咎殃惊得急忙抬臂扶住。
缎君衡见状看向黑色十九急促嘱咐,“你先护送他们二人去荒神禁地继续调息!劫尘伤势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痊愈!”
“不必!”劫尘喘息片刻,借着咎殃身体之力才又站起,扫过高台下昏迷的天佛原乡众人,幕然色厉声沉,“大嫂安然,我们便都安心了。
“缎君衡,接下来吾要即刻处置这般罪魁祸首!是杀还是剐,你有何提议?”
野胡禅眸色陡变,跨步而出,急忙抢过话头斟酌道,“劫尘、咎殃,佛乡此次为缉拿臭老秃确实太过残忍心狠,真是败坏佛乡名声。死一万遍都活该。只是你们还须三思,切不可因一时愤慨做下追悔莫及之事。异诞之脉此时实占着有利形势。若佛乡之人此时当真全数死在异诞之脉,便落了下风。到时异诞之脉之脉全数人与佛乡为敌,你们时时身陷围杀之中,臭老秃岂不是更加无法安然自处!”
“吾与野胡禅大师意思相同!” 剑布衣提步走到劫尘和咎殃面前,意有所指道,“佛乡将来对异诞之脉尚有极大用处,为将来之大利,不妨忍此一时之屈!”
“乘人之危暗下杀手,是佛乡手段,可不是吾地之厉作风!”劫尘冲着佛乡之人沉眸冷嗤,随即看向二人缓和了声音,“但,如此良机,放过又确实可惜!”
二人听了前半句本来平静的心被她后续的话惊得又提到了嗓子眼儿,